321. 相愛相生蠱
“離開獨孤梟，來我身邊。既然雉兒已經這樣看他，他也不會再說什麼，乾脆也如雉兒那樣利落的直奔主題。把一切都攤開來說。
“你想都不要想！”雉兒想也沒想就冷聲拒絕。
“是嗎？原來你心這麼狠，寧願獨孤梟死了，也不願意妥協？呵呵……”上官凌汐皮笑肉不笑，狹長的桃花眼冷寒得沒有一點情緒。
“我相信梟會理解我，我寧願和梟一起死，也不會去你身邊！”
雉兒一口一個梟，讓上官凌汐覺得刺耳極了。
“你以爲我會讓獨孤梟死得這麼幹脆嗎？你該沒有忘記我父皇，天炎帝的下場吧。雉兒，一個人死了，是最大的解脫。我不會讓獨孤梟解脫，也不會讓你們共赴黃泉這麼悽美的。”此時的上官凌汐在雉兒的眼中猶如一頭兇狠無情的妖獸。
雉兒的咽喉就這樣被上官凌汐狠狠捏着，那種撕裂般的痛楚叫不出，只能爛在心中，化作尖刃一刀一刀刺割。
“讓他清醒看着我是如何覆滅他心懷的天下，是怎麼搶他最愛的女人，是如何凌虐殘殺同他一起打江山的人。獨孤無憂，藺如修，蒼師，寒羽……”
“別說了，求你別再說了！”雉兒推開身前的上官凌汐，雙手捂住耳朵，她的心剜刺滴着血。
要獨孤梟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切的發生，比親手殺了他，還更痛苦。就如同上官凌汐所說，死，纔是最大的解脫。
上官凌汐沒有被雉兒推到，反手攬上雉兒的纖腰，在她耳邊輕聲溫柔地說道：“如果你肯回到我身邊，讓獨孤梟對你死心，我可以答應你，把南朝還給他，與他公平競爭。只是，這一輩子，你都必須留在我身邊。不然……”
上官凌汐等於親口向雉兒承認，他與匈奴之間的合作。如果現在雉兒不答應上官凌汐的條件，上官凌汐就會立刻抽身而退。
在南朝沒有中軍主帥獨孤梟，軍心必定大失，匈奴八十萬大軍殲滅四十萬大軍真是綽綽有餘。
雉兒又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上官凌汐將獨孤梟變成如天炎帝那樣半死不殘的人，又親眼看着他圖謀多年的江山一點一點被毀於一旦，與他親密的戰友，一個一個被殘殺而死？
如果犧牲她一個，能換回獨孤梟的一切，她想她是願意的。
因爲那個人是你，所以我願意成全。
雉兒忍住眸中的淚，任憑視線已經模糊一片，她還是咬牙忍住這血這淚。她今日與獨孤梟所受的奇恥大辱，終有一天，她會連本帶利還給眼前這兩個人，特別是上官凌汐。
以前或許對他還有一分好感，如今除了恨，就恨……
但雉兒又怎知，如若獨孤梟知道她這樣的犧牲，會如此悲痛欲絕，就算是她的一具已死的屍體，獨孤梟都願意用皇位、性命、尊嚴去交換，而現在……
獨孤梟寧負天下人，也不會負雉兒。
這一點，上官凌汐當然也知道。親自經歷了宮變的那一夜，又怎麼會不知獨孤梟的癡情性子，所以……
他要讓獨孤梟徹底死心。
雉兒的目光一直看着在牀榻上的獨孤梟，上官凌汐眼睛微眯，緊緊握上雉兒的手腕，拉着她，堅決不容置疑道：“現在就跟我走。”
“就算一個人被判了死刑，也是等到秋後才處決吧。”雉兒看着上官凌汐的眼神如含着一塊化不開的玄冰，冷得絕情，嘴角上那抹譏誚更是刺人。
上官凌汐心鈍痛了一下，眸含重重打擊過後的哀傷，嘴上卻應道：“好，我給你三天。”
“那梟什麼時候醒來。”雉兒逼問他。
上官凌汐手中多了一枚丹藥，遞到雉兒的面前。
雉兒想拿，上官凌汐卻避開，沉聲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枚是解藥亦是毒藥。解藥是，獨孤梟吃下，就能立刻醒來。毒藥是，一旦他吃下這枚中了蠱的藥……”
“卑鄙。你居然下蠱！你不是要放過他嗎？”雉兒重重一喝，目光帶着森然的恨意。
“這只是確保你能永遠留在我身邊。如果你不和他糾纏不清，他自然是相安無事。”
“這是什麼蠱。”雉兒強忍住想要殺死上官凌汐的衝動，她恨不得現在將上官凌汐片片凌遲。
“相愛相生蠱。如果你不切斷獨孤梟對你的愛，哪怕讓蠱蟲知道獨孤梟對着你有一點愛意和心動。這蠱蟲就會鑽咬獨孤梟的心臟。相反如果他對你沒有一點情意，不出三年，這蠱蟲就會死去。獨孤梟也永遠不受折磨。”
聽完上官凌汐的話，雉兒臉色頓時煞白，沒有一點血色，身體的力量似乎被人一點一點的抽空，全身如墜入冰窖。
“獨孤梟的命，還是獨孤梟的愛，你自己選擇。別怪我沒提醒你，獨孤梟中了我的毒，已經六天了。今天是第七天，如果七天之內沒有解藥，下場，你也知道的。”
上官凌汐看着雉兒呆滯的樣子，他的心還是抽痛的，爲了得到雉兒，他不折手段，這一世他定是要下地獄的吧。
呵呵，沒關係，就下地獄吧，他想試試十八層地獄有多深。
只要雉兒這一世在他身邊，他於願足矣了。
“還有，別做無用功，就算厲害如蒼師，也解不了我的毒的。不然天炎帝又怎麼會半身不遂？時間，我給你，就怕他等不及。”上官凌汐冷笑一聲。
“出去，你們給我出去！”雉兒指着中軍營帳帳門，語氣冰寒攝人，要趕他們出去。
“你憑什麼叫我出去。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你難道想要梟的命嗎？”林夕站出來衝着雉兒指責道。
“閉嘴！梟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嗎？你有資格嗎？梟會變成這樣，你功不可沒。上官凌汐固然可恨，如若沒有你的幫助，梟現在會躺在這裡，任人魚肉？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你讓我噁心！”
林夕一下子被人說出心中的隱傷，戳中了痛楚。是，是她和上官凌汐合作，她不過是與上官凌汐各取所需。
縱然也是她對獨孤梟下的毒，可是她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嚴重……
可是轉念又一想，既然她也得不到獨孤梟這個人，那不如讓獨孤梟死去，這樣狼女也得不到，來個玉石俱焚！！！
她林夕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讓狼女雉兒得到的。
“現在捏着他的命運的人是你，不是我。是，我因爲愛他變得自私，那你呢？你有毫不猶豫以他性命爲先嗎？你不也是個自私的女人。你想擁有他全部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