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也許自己以後還會碰到很多,凌語笑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她緩步往外走去,忽然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現在,她還可以忍受,如果做出什麼事情讓自己火大的話,自己也許會控制不住自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看見凌語笑走出去的背影,白玉兒的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笑意,心情忽然變得很好,她真是難以想象,上邪昊對自己的態度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夠改變,看來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上邪昊自然也注意到了凌語笑一聲不吭地往外走去的背影,不過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好心情,他轉過視線,落在白玉兒的身上,“玉妃好生休息,朕還有國事要處理。”
白玉兒朝地上盈盈一拜,“玉兒恭送皇上。”
看着上邪昊離開,白玉兒才從地上站起來,緩緩說道:“出來吧。”
從簾子後走出了一個男人,金色的眼眸,他其實站在後面偷聽已經非常久了,可是他不敢確定上邪昊是否發現了自己的存在,那個男人是個可怕的存在。
“你剛剛也看到了,明白了吧?”白玉兒抱臂環胸看着眼前的男子,“我要你棒我殺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那位皇后娘娘。”她說到凌語笑的時候,雙眸中閃過了一抹幽光,那種幽光甚至還帶着一絲陰沉。
金眸的男人掃視了她一眼,緩緩點頭,也不開口多說什麼。
前傾宮。
小依發現自己的娘娘回來的時候有些失魂落魄,看着她這神情,有些擔心,可是又沒有那個膽量去問娘娘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娘娘脾氣一不好,拿自己開刀就不好了。
凌語笑脾氣還真的是非常不好,直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忽然想到了什麼,站住了腳步,對小依說:“待會兒誰來都不要讓他進來,包括皇上,就說我不在。”
“啊,哦,好。”小依雖然有些搞不懂,可是還是乖乖點頭了。娘娘是最大的,尤其是在前傾宮,娘娘就是天,皇上也不過是晚上過來,偶爾會白天來陪娘娘吃飯,不過這似乎並不是重點,至少是,皇上惹毛了娘娘這纔是重點。
夜幕降臨的時候,上邪昊按照平常的習慣早早來到前傾宮,只是腳剛踏進去,小依就低着頭對他說道皇后娘娘不在,白天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對上邪昊來說無疑是讓他擔心的事情,他驀地大喝了一聲,“那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去找皇后?”
被皇上這麼一吼,大家都愣住了,傻了,尤其是面對皇上這樣的怒火,大家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只是即使如此,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一想到皇上這生氣的樣子,大家都害怕了。
別人都不知道皇后娘娘在房間裡睡覺,只有小依知道,大家都急匆匆去四處找娘娘,只有小依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小依?”上邪昊挑了挑眉,一眼就瞧見了小依的侷促不安,這正證實了這個女子也許是在說謊,真的是在說謊。
小依嚇得臉色蒼白了,一把跪在了地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只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說什麼人都不見,所以……”
“行了,你就跪着吧,朕進去看看她。”上邪昊看了地面的小依一眼,隨即擡步往裡走去。
不用想也知道,那女人正在和自己鬧脾氣,可是自己有做錯什麼事情嗎?有些想不通,甚至還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似乎沒錯纔對。
他走到房間裡的時候,只感覺房間裡一片昏暗,看不清楚裡面的人。再一步步靠近的時候,發現那女子竟然捂着腦袋在牀上裝睡,他頓時有些啞然失笑。
緩緩走到牀邊,一把掀開了凌語笑的被子,“你這是在睡覺還是想要自殺?”
凌語笑飛快地奪回了自己的被褥繼續捂着腦袋不理他。
“語笑?”上邪昊坐到了牀邊,“你現在是皇后了,該有皇后的胸襟,不能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就生氣就這麼斤斤計較是不是?”
凌語笑忽然扯開了被子,瞪着他,“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適合做皇后,這個位置坐着一點意思都沒有,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不說,自己還不能生氣了?還要個狗屁的胸襟,我就是這麼斤斤計較的小女人,你能怎麼樣?”
對於她口中蹦出的一大竄粗魯的話語,上邪昊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你能不能有點皇后的樣子?”
“我就是沒有皇后的樣子怎麼樣?”她微微擡起下頷,傲然地看着他,這眼神很明顯帶着無盡的挑釁。她是個驕傲的女子,何曾被這樣無視過,以爲這個男人可以把自己當做唯一,可是面對同樣有才情的女人,他還不是照樣會被吸引。
都是狗屁!
上邪昊一把抓住了她的下巴,對視着她的目光,“沒關係,朕可以慢慢教導你有個皇后的樣子。”
凌語笑冷笑了一聲,一把拍開他的手,“皇上看來很閒,不是國事繁忙嗎,跑來前傾宮做什麼?”
上邪昊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就往外走,期間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這讓凌語笑更加惱火了,這個死男人,居然敢這麼囂張,真以爲他是皇帝就了不起了
嗎,沒關係,自己有的是辦法整他,就不信他丫的不能對自己俯首稱臣!
她忽然爬起來,一打開門就看見小依跪在了地上,她連忙上前將小依給扶到椅子邊坐下,“小依,真是辛苦你了,都是我害得你。”
“沒有沒有,能夠爲娘娘做事是小依的福氣呢。”小依微微一笑,心裡還是有些開心的,她何曾遇到過這樣的主子。
娘娘對自己是真心好,自己看得清楚。
凌語笑嘆口氣,真是想罵她是個傻丫頭,忽然想了想,自己要杜絕上邪昊的到來,所以,她忽然拉住了小依的手說道:“小依,去,給本宮弄一頭豬來。”
“啊?”小依愣住了,沒想到皇后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不解。
“別問那麼多,一切聽我的就行了。”凌語笑一邊想着一邊揹着手往房間裡走去,她就不信,這頭豬到該用到的時候會派不上用場。
***
夜有些深了,凌語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門外傳來一聲聖旨到,就被驚醒了。
她頂着凌亂的頭髮坐起身來,走了出去,罵了一聲上邪昊那死丫的,隨即開門往外走去。
聖旨的內容,很簡單,便是要她去侍寢。
開玩笑,她現在好歹是一個皇后了,還讓她去侍寢,真當自己是好欺負的嗎?凌語笑冷哼一聲,忽然叫來了小依,和幾個奴僕,讓他們將豬給擡出來。
“吶,這就是皇上要的……要的人,嗯,有勞你們把這位娘娘送到皇帝的寢宮伺候皇上去吧。”凌語笑指着地上正在發出哼唧聲的豬說道,心裡卻是早已笑爆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有才,竟然會想到這樣的絕妙主意,不過這並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自己就是要讓上邪昊知道,自己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主,想讓自己臣服,等下輩子吧!
此刻的炎羽宮。
所有人都不敢進去敲門,大家都跪在了地上,不敢吭聲,只有擡過來的那頭豬正發出不雅的哼嘰聲。
衛玄走了出來,瞧着地上跪着的人,以及……一頭豬,他忽然有些明白過來,也許是娘娘乾的?
他握拳放在自己的嘴邊輕咳了一聲,問道:“皇后娘娘呢?”
大家的目光一致轉向地上正在啃食的豬身上,衛玄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終於有那麼一絲的瓦解,嘴角幾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可是這顯然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皇上今天回來的時候也是一臉陰沉,這證明着他的心情無比不好,如果讓他看到這頭豬,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光景?雖然有些小小的期待,可是又有些擔憂,萬一皇上氣得真的要找皇后娘娘算賬怎麼辦?
“玄,外面何事?”裡面驀地傳來了上邪昊那慵懶無比的聲音,衛玄看了衆人一眼,衆人都用一種無比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衛玄頓時有一種很無語的感覺。
他轉身往房裡走去,稟報皇上,外面發生了何事。
上邪昊正看着手中的奏摺,聽見這個話語,眉挑了挑,是自己太寵那個小女人了嗎,居然敢這麼大膽!
“很好,將那頭豬拿到御膳房去,明日皇后娘娘的三餐都是豬肉。”他淡淡啓口,很好,她要和自己鬥,自己就陪她玩玩,看看她究竟還有多大的脾氣。
衛玄假意地咳了咳,點了點頭往外走去,其實是在極力掩飾自己的笑意,真是服了他們。
不過已經很久未見皇上這樣子了,有點難得。
於是乎,翌日的時候,凌語笑覺得自己很慘。
看着桌上的菜,她的筷子僵在了半空中,豬肉,豬肉,豬肉,怎麼全是豬肉?
這該死的上邪昊!
她有些氣憤地將筷子重重放在了桌上,沉聲道:“今日是誰主掌本宮的飯菜的?不要命了嗎?”她實在真的被氣到了,這該死的男人不但不認錯,反而和她鬥起來,這哪裡像是愛她的表現,自己果然當初還太嫩了一點,這麼輕而易舉就相信男人的話語。
小依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尷尬的色彩,“娘娘,這是皇上吩咐的。”
果然是他,想也知道,肯定是那個皇帝閒着沒事幹要惡整自己。不過沒關係,她有的是方法,她忽然將手中的筷子一扔,站起身來道:“小依,過來,給本宮準備一些爐竈鍋碗,本宮要親自下廚,本宮請你們吃大餐。”
小依瞪圓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可是顯然,娘娘不像是開玩笑的,她便立刻點頭出去照辦。
娘娘親自下廚,還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上邪昊來到前傾宮的時候,就聽見了裡面歡聲笑語,還有陣陣飄香的飯菜,這和他想象之中的場景完全不同,他微微帶着一點好奇往裡走。
就發現了院子裡擺起了好幾個小桌子,每個桌子都坐滿了人,那些人都是前傾宮的奴僕,居然和皇后娘娘同坐而吃,這樣談何禮儀!
上邪昊忽然有些生氣了,但是隨着公公的一聲大叫,皇上駕到,嚇到了所有人。
大家都嚇得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紛紛跪在了地上。
“呵!看來這前傾宮的奴僕都是沒有規矩的主,要朕來親自好好責罰一下是不
是?”上邪昊開口,嘴角的笑容冷冽無比,完全忽視掉凌語笑的眼神,“來人,將這些大膽的奴僕全部帶出去,杖責兩百。”
兩百!這麼打下去,有些身子弱的人早就死了,這是什麼鬼刑罰,凌語笑立刻就談了好幾粒花生米將那些欲要上前來的人給彈開了。
她站起身來,走到了上邪昊的面前,和他對視着,“皇上還望你不要太逼我,否則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到底想要怎樣?”上邪昊皺眉,聲音裡帶着一絲嚴厲。
凌語笑聳聳肩,“不想怎樣,只要你答應我,不許靠近白玉兒,不許讓她給你吹笛子,不許和她有任何的關係,我就既往不咎,原諒皇上你了。”
跪在地上的人都感到了一絲冷汗,皇后娘娘還真是厲害,居然說原諒皇上,皇上沒有大發雷霆,真是奇蹟至極的事情了。
上邪昊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笑意,“好,朕答應你,不過有些事情,朕需要好好和愛妃說說。”說着一隻大手飛快伸出抓住了凌語笑的腰際往裡走去。
凌語笑大驚失色,剛要反抗,卻是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強勢地帶到了屋子裡,身後還跪着一大批人。
只是瞧着這陣仗,似乎是代表了,他們無事了?看來的確是無事了。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凌語笑剛想推開他,卻是被他驀地按在了門上,脣,毫無預兆的壓下反覆啃食着她的嘴。
一絲絲痛感傳來,可是凌語笑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不想反抗,至少這樣還證明着這個男人還在乎自己,誰都替代不了自己在他的心裡的位置。
這就是她所要的,她要的其實很簡單,不過是一個男人的一顆完整的心,如果這個男人無法給自己完整的心,自己就沒有什麼好稀罕的了。
上邪昊用力吻着她,直到兩人都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停下,看着眼前有些紅腫的脣瓣,他忽然非常滿意地點頭,“現在可知道錯了?”
“我有什麼錯?”凌語笑撇撇嘴巴,一把推開他,往前走去。她有什麼錯,有錯的也不過是他上邪昊罷了,自己有什麼錯呢?
“語笑,朕知道你在吃醋。”身後的上邪昊立刻跟上她,雖然不想點明,可是最終還是不得不告訴她這是個事實,這個女子的確是在吃醋,很顯然。
凌語笑瞪圓了眼睛,轉過身來,瞪着他,“我吃醋?我可不是吃醋,我只是看不慣而已。”她真的只是看不慣而氣憤罷了,和吃醋有個毛線關係啊?
當然這對於上邪昊來說,就是狡辯,他微微勾脣一笑,伸手拉住了凌語笑的手,“好了,你別生氣了,我不過是爲了試探她而已,你就這麼容易生氣?”
他現在自稱我了,倒是有點不錯的態度。凌語笑挑了挑眉,算作迴應。
“其實呢,我去試探就好了,皇上居然還說要她每天來給你吹笛子,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因爲她的笛音所吸引。”凌語笑一把甩開了他的手,“皇上,不是臣妾不願意相信你,而是,後宮佳麗這麼多,皇上早早就明白沒必要執着於我這一個不是嗎?”
“凌語笑。”上邪昊有些沒懂,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語的,她平時不是自信滿滿的嗎,怎麼到了現在,這自信都到了哪裡去了呢?
“皇上,臣妾有些累了。”她無奈,往裡走去。只是沒走兩步,忽然停住了腳步,身後的男人不知道何時困住了她,從她的背後伸出了兩隻手緊緊擁住了她的腰際。
上邪昊高大的身子整個籠罩下來,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語笑,別生氣了,朕只是對如煙笛比較感興趣,卻並不是對她白玉兒感興趣。”
凌語笑不說話。
“該休息了,時間不早了。”上邪昊繼續說道,抱着她往內室走去。今夜,他是絕對要留下來的,誰也趕不走他。
凌語笑絲毫不介意地點頭,但是被他抱着進入內室了,她忽然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皇上不是說該休息了嗎?”
上邪昊挑了挑眉,“難道不是?”
“可是皇上現在怎麼還在這裡?”凌語笑帶着一絲不懂,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雖然他的表現很明顯是想要留在這裡,可是自己現在自己絕對不能這麼容易就心軟了啊,要是這麼容易就心軟了,自己豈不是立刻就會被他給吃幹抹淨了嗎?
上邪昊繼續挑眉,“怎麼,愛妃似乎並不想朕留在這裡?朕今日非要留在這裡呢?”
凌語笑撇撇嘴巴,“臣妾難道能夠阻攔皇上嗎?”真是無語,自己要是能夠阻攔他,早就阻攔了,何必還會等到現在。
只是,當她轉過身去的時候,上邪昊那丫的再次黏了上來,就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手抱住了她的腰際,“語笑,你搬到炎羽宮來可好?朕可以每天都看到你,這樣多好?”
凌語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纔不要,兩個人每天在一起也會膩的,要保持愛情的新鮮感,就必須要保持一點距離才行。”
對於她這種說法,上邪昊一點都不贊同,可是就算不贊同,也沒法說服他。不過他轉念一想,沒關係,來日方長,他有的是辦法讓她乖乖搬到炎羽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