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凌語笑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他低着頭,目光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但是很快,這個男人就把圖還給了她,很淡定地說道:“沒什麼,不過是好奇而已,你和畫上畫的感覺差別真大。”
凌語笑眼睛瞪得老圓,簡直不能理解他說的話,“哪裡不一樣?”她開始糾結了,她知道上邪昊對她的瞭解,畫的必定是非常栩栩如生,可是這廝說什麼,居然完全不一樣?
這不是侮辱她,而是侮辱了她家男人!
“畫上的人更美。”男人並不介意她生氣,毫不客氣地給出了一個點評。
凌語笑氣到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哦?是嗎?那不如讓門主再給我畫一幅如何?”
“可真是夠膽,我從來不作畫。”他冷笑,最後不再說話,掀開了簾子看向了外面的風景。
因爲相對於那堅硬的面具,這面具讓他整個人看得都柔軟了幾分,他側過臉,剛好看到了他那側臉的輪廓,這就是面巾的好處,可以勾勒他臉上的輪廓。
不過……
凌語笑猛地一震,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她想說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要表達什麼。
側臉……有些像,可惜太過朦朧,又因爲不能完全確定,真想扯掉!
男人被她驚了一下,轉過臉來,“怎麼?”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她那雙白淨的手上,目光閃過了一抹光。
“沒……沒什麼。”凌語笑悻悻地收回了手,也許……她這樣太冒昧會嚇到他?等到一個恰到好處的契機,便能夠尋求出自己的答案了。
她的神情格外奇怪,男人狐疑地看着她眼裡閃爍地格外明亮的光,可是也不再說什麼,目光收回,靜靜地閉上眼睛,準備假寐一會兒。
看着他閉着眼睛假寐,凌語笑的心裡癢癢的,好似有無數只螞蟻在自己的心上爬過,她的手也開始癢癢的,真想……扯掉!
她只有努力用左手抓住右手,才能剋制住自己的衝動。
馬車在路途上顛簸着,坐在對面的男人就沒有睜開眼睛過,時間過得不知道多久,但是於凌語笑而言真的很漫長,漫長地折磨着她的心。
她的手顫抖地伸了過去,三寸,兩寸,一寸,手就碰到了布巾的一角,忽然手腕被抓住了。
“別讓我警告第二次。”男人沒有睜眼,只是語氣裡的殺意很明顯。
凌語笑抿脣,倔強地看着他,“不好意思,我不是怕死之人,早就死過一次的人,也不怕多死一次!”她忽然伸出了左手猛地扯下了他的面巾。
在外面趕車的司永璃不知道馬車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感覺到身後的車廂震動了一下,他不解地低聲問道:“喂,你們在做什麼啊?”但是,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他撇了撇嘴巴,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馬車裡,此刻氣氛詭異莫測。
凌語笑急促地呼吸着,
卻是眼前黑的什麼都看不見,只是被人給壓住了身子,她使足了吃奶的力氣開始掙扎,可是對方的力氣這麼大要把她給鉗制住很容易。
“你這麼努力遮掩,是不是就是我想要的那個人?”掙扎不動,她忽然笑了,問道。
剛剛一剎那,明明答案就可以揭曉了,可是這個人的手更快地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來不及反應,她的身子就是被他給壓在了軟榻裡。
“如果我真是你想要的那個人,你現在會把你給我嗎?”他低聲問道,語氣帶着一絲怒意。他該死的惱怒着,卻是毫無理由地覺得憤怒。
凌語笑自然是知道聽到了他話語裡的惱怒,不過他問的這個問題有些讓她的心狂亂跳動了,“是,如果你真是他,我就把我給你。”
“凌語笑,你最好不要後悔!”他低低地警告着。
可是凌語笑卻覺得,自己已經確定了自己心裡那個答案了,現在,她只是急切地想要知道這個真相是不是和自己所想的一樣。
眼睛上的那隻手緩緩放下了,她的心,跳的就要衝出了胸腔去了。
她緩緩睜開了雙眸,適應了一下馬車裡的光線,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了眼前的男人,她驀地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答案是……
“怎麼可能!”她驚聲呼出了自己的答案,“你……你不是?”她瞪着眼前這張陌生的臉,怎麼都想不明白,不可能,太不可能了,這是誰?不是上邪昊,可是明明那麼相似的一切,唯獨當答案揭曉的時候,卻給了她一個否決的答案。
男人,長得很陌生,卻也很好看。他的膚色更是白的近乎病態,甚至覺得比自己的膚色還白。他脣瓣,紅的猶如點了朱丹,眼睛如此深邃地定在了自己的臉上,鼻樑高挺,雖然不似上邪昊那般完美,只是他這樣的五官搭配在一起也極度俊美了。
“你……你……你不是……”她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在重複着什麼,那一刻,她只覺得有些什麼東西在自己的心裡轟然倒塌,她曾經一直作爲信仰的答案,如今揭開的時候卻是如此……
男人勾起了一抹弧度,看着她那抹驚詫又失望的神情,只是覺得可笑,“如何?”
“你……你妹的!”凌語笑破口大罵,“你長得又不難看,整天遮遮掩掩的做什麼,以爲好玩嗎?靠!還有,你昨晚上憑什麼親我,找死嗎?”她瞬間潑辣,之前的一切冷靜理智早就不存在了,撲了過去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等等……也許是易容的呢?
她的手開始在他的臉上游走,企圖摸到那讓自己認爲的縫隙,她幾乎想要哭了,因爲太失望了。果然,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這句話是太準確了!
男人無語,一把扯開了她的手,她柔軟的手摸在自己的臉上,讓他有些擔心。
“夠了嗎?”
凌語笑被他扯下了手,有些無力地坐下,忽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這聲
音非常響亮而又清脆,讓外面的人都被震到了。
司永璃聽到這哭聲,差點要從馬上摔下去,雷的他不輕,這是誰的哭聲啊,着實嚇人了點?
“不是吧,我說你個玄閻門的門主,難道把人家姑娘家給欺負哭了啊?”他似乎唯恐天下不亂,朝着馬車裡大叫起來,幸災樂禍。
外面的手下,各個都石化了,天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過驚詫的無非是馬車裡的男人了,他詫異地看着凌語笑,沒想到她哭得如此一鳴驚人!
“你怎麼了?”他轉移了位置,坐到了她的身側,一手挽住了她的肩膀,“不過是不是你心中的那個人而已,有必要嗎?”
凌語笑這下子哭得更兇了,抓住了他的衣襟開始給自己抹臉,一邊抹卻又一邊哭泣着,“你懂什麼,你知道什麼,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他真的活着,活的好好的,以爲你是他,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再離開他了,可是……哇哇嗚嗚……”她一邊叫着一邊撲到了他的懷裡哭起來。
男人慌亂了,但是除了拍着她的肩膀,真不知道該怎麼做。
馬車外的人凌亂了,聽着這實在心驚的哭聲,無語了……
凌語笑哭了多久,她不知道,但是顯然眼睛有些腫了,哭得有些累了,靠在這個男人的懷裡就睡去了。
昨夜又因爲這個男人沒有睡好,自然是會累的。
男人一低頭,看見她居然睡着了,有些無奈一嘆。
手輕輕碰了碰她那微熱的臉頰,暗自喃喃:“傻瓜,早知道這樣你爲什麼要離開?”
凌語笑沒聽到他說什麼,只是側了側臉,朝着他的懷裡更深的位置埋去,只是想着,這個懷抱好溫暖,好寬闊,好安定,讓她覺得安全而堅定。
男人輕笑了一聲,將她抱緊,目光凝在了她的臉上,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了。
“爲什麼還要靠近我?”他輕輕問道,可是又發現是自己故意把她拴在身邊的,又豈能怪她呢?
低首,在她的額際輕輕印下了一吻,如羽毛一般掠過。
馬車停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只是這個女人靠在他的懷裡便就沒有再醒過了,他將她打橫抱起,下了馬車。
馬車外是間客棧,提前安排好的,這要感到大繁國邊境還需要一天時間,只有在中途休息。
抱着她剛擡步,司永璃忽然用口型問他:“發生了什麼?”
他只是掃了司永璃一眼,沒說話,隱在黑布之下的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弧度,嘴角的笑意很快便抵達到了眼眸裡,瞬間讓他的黑眸染上了幾絲笑意。
司永璃顯然是瞧見了他眼裡的笑意,便不再問了,也許……他是發生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呢?可是,凌語笑真的是爲什麼哭啊?還哭得這麼悽慘的,還以爲這小子對她做了什麼呢?
話說,這也是那個人的女人,就算真的做什麼好像也與自己無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