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7章 攤牌



“沒有,我也是剛剛到。”季瀾走上來挽住她的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啊?這一段時間都在忙工作,我好久都沒見到你了!”

“是啊,這幾次回孤兒院也沒碰見你。”古恬恬點點頭,想想兩人的確是很久沒有見面了,以前幾乎每隔一個星期就會約好一起回孤兒院看望大家,現在大概是都沒有時間,所以連見面都少了。

季瀾一邊拉着她往附近的專賣店走去,一邊說道:“我連孤兒院都好久沒回去了,整天都在忙工作,最近公司裡的氣氛怪怪的,大家都說要有大事發生了呢!”

“發生大事?”聽到她的話,古恬恬的心一沉,“那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事啊?”

“我們這些小員工怎麼會知道?”季瀾不以爲意地說道,“好像是那些高層鬧分裂吧,我們部長說了,反正那些人怎麼鬧都不會影響到我們的飯碗,叫我們不要多管,只要專心工作就行了。”

邵旗臻從來沒有具體跟她說過公司遇到的事情,所以古恬恬不知道事態竟然會發展到這麼嚴重的地步,鬧分裂,就是有人要跟邵旗臻搶邵氏集團嗎?可邵氏集團不是家族企業嗎?邵旗毓在國外,小嘉豪年紀還小,除了他們還有誰有資格跟邵旗臻搶啊?

“恬恬?恬恬?”看着身邊的人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季瀾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回過神的古恬恬輕搖了搖頭,“沒有,沒想什麼。”

“那你快幫我看看這件禮服怎麼樣?”季瀾指着店員手裡那套墨綠色的晚禮服詢問她的意見,“這個顏色看起來會不會太暗了?”

“還行,這個顏色加這個款式看起來很大氣。”古恬恬仔細地看了看那件禮服,給出中肯的意見,“不過你還是去試一下吧,看看合不合適。”

季瀾點點頭,在店員的帶領下走進試衣間試穿去了,古恬恬無聊地翻看着店裡懸掛的其他衣服,這時候另外一個店員迎上來熱情地問道:“小姐你要不要也選一款?這些都是我們店今年的新款,還拿了巴黎時裝節的金獎呢!”

面對着店員熱情的介紹,古恬恬只是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邵氏集團紀念酒會的事情,邵旗臻曾經跟她提起過,不過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去,今天是陪季瀾來挑衣服,她還是不要喧賓奪主比較好。

試穿的結果是季瀾不太滿意那件禮服腰部的剪裁,她覺得會顯出自己的小肚子,雖然她的小肚子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接下來兩個人又逛了好幾家店,始終沒有讓人覺得百分之百滿意的衣服,季瀾從剛開始的興致勃勃,逐漸變成了最後萎靡不振,古恬恬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眼看着快到中午了,就提議說先去吃飯,吃完午飯再繼續接着逛,季瀾點點頭同意了。

兩人就在購物中心選了一家飯店,點完餐之後,古恬恬拿出手機給邵旗臻發了條短信,告訴他自己在外面,當然最重要的是提醒他按時吃飯,自從兩個人各忙各的不能在一起吃飯之後,她每天都會按照一天三餐準時發短信提醒,雖然邵旗臻從來都不回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只顧着工作廢寢忘食,不過這個習慣她還是堅持了下來。

見她放下手機,季瀾突然朝她擠擠眼睛,八卦兮兮地問道:“恬恬,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又談戀愛了?”

“啊?”古恬恬眨眨眼睛做無辜狀,“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那你剛纔給誰發短信?”季瀾露出一個“我不相信你”的表情,“那認真中又帶着幸福的樣子,看着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古恬恬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她跟邵旗臻在一起的事情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之所以不告訴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是因爲她覺得季瀾對邵旗臻似乎也抱着愛慕的心思,雖然她從來沒有承認過,但同樣身爲女人,古恬恬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所以當初在對他們的感情充滿了迷茫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傾訴的人不是季瀾,而是剛認識沒多久的丁玲,季瀾是她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她不願意因爲一個男人影響到她們之間的姐妹情分,於是這件事就這麼瞞了下來。

見她似乎不願意說,季瀾也不勉強她,轉而說起了其他話題,不過大部分還是圍繞着她的工作,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喜歡自己現在的這份工作,古恬恬本來想告訴她自己要開甜品店的事情,但因爲插不進去嘴,最後也只好不了了之。

下午兩個人又逛了將近三個小時,最後季瀾還是決定回頭去買她看上的第一件,也就是那件墨綠色斜肩束腰的長款晚禮服,古恬恬無力地看着終於下定決心的季瀾,“你早買這一件,我們就不用走那麼多冤枉路了嘛!”

“哎呀,不多比較一些怎麼能體現出這一件的好處呢?”季瀾不以爲意地回答,“畢竟是全公司人都會參加的頂級盛會,怎麼能馬馬虎虎、隨隨便便就做決定呢?你說是不是?”

古恬恬翻了個白眼,表示她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

買到了心儀的衣服,季瀾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她從始至終沒有問過古恬恬會不會參加他們公司的酒會,需不需要買衣服,大概在她的心目中,邵旗臻是不可能邀請一個保姆參加公司酒會那種高級聚會的。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古恬恬的面前有一種說不出的優越感,雖然兩個人都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的孤兒,但她是著名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現在又在天南市數一數二的邵氏集團上班,而對方以前只是一個小小的甜品師,現在更是淪落成了保姆,這種莫名的優越感讓她更喜歡跟古恬恬一起逛街買衣服,而不是跟她的那些同事們。

不知道她要是得知了古恬恬跟邵旗臻的關係,會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中秋節這天雖然是法定假期,但邵旗臻仍是吃過早飯之後就出門去了,古恬恬一個人無聊得很,就拿出前幾天買的月餅模具開始做月餅,大概是以前給小嘉豪做蛋糕養成了習慣,她買的月餅模具也是各種可愛的造型,做出來的月餅當然也是一個比一個可愛。

她正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放在客廳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打來的,古恬恬猶豫一下還是接了,“喂,你好。”

“恬恬啊,我是郝靜。”熟悉的女聲從手機裡傳來,“你在幹什麼?”

“我剛剛做了一些月餅。”古恬恬把耳機夾在腦袋和肩膀中間,把已經冷卻下來的月餅從模具裡拿出來,“你們是不是都在公司加班啊?如果是的話,我就多送一些過去。”

郝靜笑着回答道:“我就在你們家樓底下。”

“嗯?”古恬恬愣了一下,“那你怎麼不上來?”

“我不上去了,你也趕快收拾收拾下來吧。”郝靜交代完之後,想想又補了一句:“總裁叫我來接你的。”

古恬恬聽了也不再多問,“那你再等我一下。”

掛了電話之後,古恬恬把月餅都裝在紙盒中,又回房間換下了家居服,這才提着裝好的月餅盒下樓,剛走到樓下就看到外面停着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郝靜正從副駕駛座的車窗探出頭衝她招手,“恬恬!”

古恬恬鑽進車裡,把手中的紙盒遞給她,“我自己做的月餅,嚐嚐看。”

“那我就不客氣咯!”女孩子都喜歡吃甜食,郝靜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當她看見那些月餅可愛的造型時,忍不住驚歎道:“天啊,這麼可愛,我都不知道該怎麼下嘴了!”

古恬恬笑眯眯地看她對着那些月餅糾結,“對了,我們要去哪裡?”

“去幫你選禮服還有做造型。”郝靜回答着,終於再也受不了看得到卻吃不到的誘惑,捻起一塊閉着眼睛整個兒丟進了嘴巴里,說話也含含糊糊起來,“今天晚上不是要舉辦紀念酒會嗎?你作爲公司未來的女主人,總得好好地打扮一下,讓那些人都大吃一驚吧?”

“可是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去啊!”古恬恬困擾地說道。

“爲什麼不去?”好容易把嘴裡的月餅全部吞了下去,郝靜終於能夠正常說話了,“今天這麼難得的機會,全公司的人都在,你當然得去宣告一下我們總裁大人的所有權啦!”

“什麼所有權?他又不是物品!”古恬恬被她的話逗笑了,不過既然邵旗臻叫她來接自己,大概也是希望自己參加的吧。

司機送兩個人去的地方既不是商場也不是購物中心,而是一家看上去像是私人住所的大宅子,看着滿臉疑惑的古恬恬,郝靜笑着跟她解釋道:“這裡住的可是國際知名的服裝設計師,她每年只來中國住兩個月,總裁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在這裡定做的。”

古恬恬聽了忍不住咂舌,這纔是有錢人的生活啊!

兩個人剛剛走進別墅,就有工作人員前來接待她們,郝靜顯然不是第一次來了,跟這裡的工作人員很熟,在說明了來意之後,工作人員直接帶着她們走進了其中的一間屋子。

剛進門古恬恬就驚呆了,眼前的整間屋子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漂亮衣服,四周的牆壁全部鑲上了鏡子,就像是一個灰姑娘的魔法屋,在這裡可以找到任何一件你喜歡的衣服去參加王子的舞會。

郝靜跟那個工作人員交流了一會兒之後,回到古恬恬身邊對她說道:“她說要幫你量一下尺寸,你跟她

去一下吧。”

“不會是要現做吧?”古恬恬奇怪地看着她,晚上就要參加酒會了,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應該來不及吧?

“現做肯定是來不及了!”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郝靜搖了搖頭,“只能在做好的衣服裡面選,不過她們這裡的每件衣服都是唯一的,爲了避免客人選好的衣服沒有適合的尺寸,在讓客人選擇之前都要先進行測量。”

原來是這樣!古恬恬瞭然地點點頭,跟着工作人員去量尺寸了。

測量並沒有用太長時間,工作人員收起手中的皮尺,笑着對她說道:“這位小姐的身材很好,合適你的衣服很多,請跟我到這邊來選吧。”

古恬恬微微笑了一下,“好的!”

在琳琅滿目的漂亮衣服面前,所有的女生都會覺得幸福得想要暈倒,古恬恬自然也不例外,她一件件地看過去,到最後眼睛已經失去了辨別的能力,跟郝靜兩個人商量了好久,才定下了那件乳白色蕾絲裹胸的歐版禮服。

“就這件吧。”郝靜抱着胳膊打量了很久,才點點頭最後敲定。

“好吧,反正我已經完全喪失選擇的能力了。”古恬恬試衣服試得頭暈,聽到她的話知道總算結束了,也跟着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正準備換回自己平常的衣服,卻被工作人員攔住了,“小姐,你覺得這件衣服有哪裡需要改動嗎?”

古恬恬呆了一呆,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已經感覺不出來了。”

“你幫她看看吧,畢竟你們纔是專業的。”郝靜走過來打圓場,“現在是上午十點半,離晚上七點還有八個半小時,應該夠了吧?”

工作人員點點頭,“其他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改的,我讓人幫你把腰收一下吧,這樣能更加凸顯出線條。”

“行。”古恬恬和郝靜都點頭表示同意。

“那你們是在這裡等一下,還是晚點兒再過來拿?”工作人員一邊詢問着她們說,一邊從隨身的口袋裡拿出在便籤紙準備記錄。

古恬恬和郝靜對視了一眼,“大概需要多久?”

“半個小時左右吧。”

“那我們等着,反正也沒什麼事。”

“兩位請跟我來吧。”工作人員把她們帶到院子的涼亭裡,又讓人給她們端上了咖啡,然後就繼續忙碌去了。

兩個人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拿着修改好的禮服離開別墅,司機直接把她們送到了舉辦紀念酒會的酒店裡,郝靜一邊推開車門下車,一邊跟古恬恬解釋道:“總裁請了專門的造型師,我們現在直接去找他。”

“哦。”古恬恬機械地點點頭,她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牽線木偶,只要乖乖地聽從安排就好,“走吧。”

由於全公司的人都要參加,所以邵旗臻就讓人包下了酒店的頂層,郝靜帶着古恬恬走進其中一間休息室,裡面正坐着一個站在窗邊喝紅酒的金髮男人,聽到開門的聲音,他轉過頭來笑着說了句什麼。

郝靜回了一句同樣的法文,然後纔給古恬恬翻譯道:“這位就是總裁請來的法國造型師Alan。”

古恬恬對法文完全是會聽不會懂,只好對着Alan笑了笑。

同樣報之以微笑,Alan把手中剩下的半杯紅酒放在一邊,然後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走,而郝靜作爲翻譯,也盡職盡責地跟了上去。

等把頭髮也弄好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古恬恬看着鏡子中略顯陌生的自己,有點兒反應不過來,“這真的是我嗎?”

“要不然我掐你一下看疼不疼?”郝靜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古恬恬木然地點點頭,“掐吧。”

既然人家都已經開口同意了,郝靜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在她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看着她因爲吃痛而皺起的眉頭,郝靜心裡油然升起一股滿足感:誰叫總裁平常總是“壓榨”她們呢?自己沒膽子欺負他,現在能欺負一下他的女朋友也是好的。

古恬恬不知道自己已經無辜地成爲了“報復”對象,只是怔怔地看着鏡子裡的人,她的五官其實長得很精緻,只是平時不怎麼打扮所以看不出來,現在Alan不但幫她做了頭髮,還畫了一個精緻大方的妝容,現在鏡子裡呈現出的似乎完全是另外一個人,陌生中又帶着一點兒熟悉。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可她就是覺得鏡子裡的人不是她本人,而是像她認識的某個人,但具體是誰她卻想不出來了。

“恬恬,電話!”郝靜的喊聲打斷了她的愣神,接過自己的手機一看,是邵旗臻打來的,“喂?”

“你們在哪兒呢?”邵旗臻似乎在開車,手機裡傳來車鳴聲。

“酒店。”

“那你們在那兒等着吧,我現在過來。”邵旗臻說完,也不等她回答就直接打斷了電話,古恬恬收起手機,對着了郝靜詢問的目光,“他說現在過來。”

郝靜點點頭,“那我們去旁邊的休息室吧。”說完,她跟Alan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帶着古恬恬往旁邊的休息室裡走去。

“這間是總裁的休息室。”郝靜拿着門卡刷開另外一間房門,“你折騰了這麼半天一定也累壞了,先進去休息一下吧。”

“有錢人的生活真心累!”古恬恬由衷地感嘆了一聲。

郝靜好笑地看着她,“那你可得快點兒習慣了!”

“餓死了,幸好帶了月餅過來。”古恬恬一邊說,一邊打開了裝月餅的紙盒,做好之後她還沒來得及嚐嚐看呢!“你要不要?”她拿了一塊問郝靜。

郝靜搖搖頭,“不要了,再吃等下就穿不上禮服了!”

聽到她的話,古恬恬正往嘴巴里送的手頓住了,苦着臉看她,“親愛的,你就不能等我吃了之後再說這種話嗎?”

“你吃嘛,大不了等會兒再把衣服改回來!”郝靜抿着嘴直笑。

“還是算了!”古恬恬悻悻地放下手中的月餅,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休息,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天,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兩個人齊刷刷地朝門口看過去,只見邵旗臻維持着推門的動作愣在門口,察覺到他震驚的目光,古恬恬不自在地低下頭拽着自己的衣服,她從來沒有這樣鄭重地打扮過自己,連她看着都覺得陌生,他一定也覺得很奇怪吧?

郝靜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房間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很詭異,但有人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林培從邵旗臻身後擠進房間裡,看見茶几打開的月餅包裝盒,毫不客氣地拿起了一塊,“喲,這月餅真可愛!”

“是恬恬親手做的。”見有人勇敢地打破了沉默,郝靜趕快接口,“要不是爲了待會兒能順利穿上禮服,早就全進我肚子裡了,你們根本就見不到!”

“那你可真沒福氣!”即使是說風涼話的時候,林培臉上也依然是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一個早上都沒吃東西,餓死我了!阿臻你還站着幹嘛?你要不吃我就全包了。”

“我不吃,你吃吧。”邵旗臻終於鬆開了門把,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從口袋裡拿出煙盒,抽了一隻點燃。

古恬恬從來沒有見過他抽菸,從剛纔起就變得陌生的邵旗臻讓她覺得不安,她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郝靜,只見郝靜安慰地拍拍她的手,然後用腳悄悄踢了下還在大快朵頤的林培。

林培正準備往嘴裡塞第三個月餅,看見她朝自己使眼色,只好把快到口中的美食又收了回來,“阿臻,你就這樣讓恬恬出現在那些人面前,真的好嗎?”

“只要不說,誰會知道?”邵旗臻吐了口菸圈,整個人被煙霧籠罩,成了一副模糊不清的剪影。

“你的意思是……”林培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回答,愣了一下很快又釋然了,“這樣也好,省得那些老傢伙們動不該動的心思!”

邵旗臻擡腕看了一眼時間,“先叫東西吧。”

“好的!”郝靜答應着,順手把已經吃了四塊月餅卻還沒有滿足的林培拉起來,“雖然總裁說了不吃,但是你也不能一個都不給他留啊,人家恬恬又不是專門給你做的!”

“你這話說得多奇怪,既然他都說不吃了,我爲什麼還要給他留?”林培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外面走去。

兩個人邊鬥嘴邊走出了休息室,還體貼地關上了房門,邵旗臻把手中的菸頭摁滅,朝古恬恬招了下手,“過來!”

古恬恬乖乖地起身來到他身邊,被他拉着坐在了腿上,雖然屋子裡沒有外人在,但這樣親密的姿勢還是讓她忍不住紅了臉。

“到了現在你還怕我?”感覺到她的侷促,邵旗臻捏着她的下巴問道。

古恬恬搖搖頭,“不是怕,就是覺得有點兒陌生。”

“我的確很少抽菸,不過也不是全然不抽。”邵旗臻說着鬆開手,改爲環抱住她的腰,然後把臉埋在她的頸間不動了。

這個帶着孩子氣的姿勢瞬間激發了古恬恬心中的母愛,她很想伸手回抱住他,但是整個人被他箍在懷中動彈不得,只好乖乖地任由他抱着。

自從接手邵氏集團之後,邵旗臻就很少再將自己脆弱的一面示人,但是這些日子以來他真的太累了,跟那些比他多活了幾十年的人精鬥智

鬥勇,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累極的時候,他也想過乾脆就這樣放棄邵氏集團好了,反正就算沒有了公司,他也可以高枕無憂地過完下半輩子,但是想到那是父親一輩子的心血,他又放不開手了,所以只好硬着頭皮繼續撐下去。

要是以前,他最多去酒吧裡大醉一場,但是現在有人陪在他身邊,可以把肩膀借給他休息,這份難得的靜謐是他以前求而不得的。

不過這份寧靜很快就被人打破了,不懂敲門爲何物,直接推門而入的某人愣了一下,雖然嘴裡說着“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的話,人卻沒有絲毫想要回避的意願,大咧咧地站在門口等着看戲。

邵旗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打算進來的話就趕緊滾出去!”

“那我還是進來好了。”歐逸航邊走進來邊笑眯眯地說道,“站在走廊裡容易被人圍觀,我又不是從動物園裡出來的,你們說是不是?”

邵旗臻懶得理他,不過還是鬆開了扣在古恬恬腰上的手。

“阿臻你別記恨我啊,我是聽林培這裡有好吃的月餅纔來的,誰知道你們……”歐逸航說着,拿起茶几上的月餅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說道:“這小子肯定是故意陷害我的!”

“那你一定是什麼時候得罪他了自己卻不知道。”情緒好了很多的邵旗臻靠在沙發背上,口氣裡帶着些幸災樂禍,被打擾的不悅也減輕了不少。

聽見他的話,歐逸航立刻回想自己有沒有做得罪林培的事,但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結果,他也就不再費那個腦筋了,專心地消滅着眼前的月餅,他爲了能早點兒過來可是連早飯都沒有吃呢!

很快郝靜和林培就回來了,身後跟着送餐的酒店服務生,幾個人吃完午飯又休息了一會兒,邵旗臻、歐逸航和林培就有事出去了,郝靜奉命留下來繼續陪古恬恬,後來於夢怡和李心兒她們也來了,人多熱鬧,在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聲中,一個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紀念酒會晚上七點鐘準時開始,地點就在酒店頂層能容納數千人的大會議廳,原來成排的桌椅被隨性地擺開,員工們可以三五成羣地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聯絡感情,穿着制服的服務生穿梭在整個大廳,隨時爲客人們供應酒水。

古恬恬坐在一個角落的位置上,靜靜地看着面前人來人往,郝靜她們都去跟其他同事聯絡感情了,她又不是邵氏集團的人,跟這裡的員工們也完全不熟悉,唯一認識的季瀾,古恬恬卻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不遠處,邵旗臻正在跟幾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寒暄,雖然他的神色依舊冷冷清清的,眉間卻隱隱透出些不耐煩,就連古恬恬這個外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們表面上看起來友好和善,實際上卻是貌合神離。

“今天晚上的戲很不錯。”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古恬恬擡起頭一看,只見穆錦軒端着一杯威士忌站在她身邊,“我可以坐下嗎?”

古恬恬點點頭,“穆先生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沒看出來嗎?”穆錦軒朝邵旗臻的方向努了努嘴巴,“明明爲了邵氏集團已經爭得頭破血流了,可在這種場合裡還要表現出長輩對晚輩的提攜與照顧,晚輩對長輩的尊敬和感激,這難道不是一出精彩的戲碼嗎?”

“爭邵氏集團?”古恬恬對商場上的事情不太瞭解,聽見他的說法自然感到不解,“他們又不是邵家的人,有什麼資格爭邵氏集團?”

穆錦軒微微笑了一下,耐心地跟她解釋道:“那些人都是當年跟着邵總他爸爸打拼的老人,現在年紀大退休了,不能再爲公司做什麼貢獻,但是卻不滿足於每年公司的分紅,他們就像吸血鬼一樣吸取別人的血汗,一旦那個人不想再讓他們寄宿,他們就聯合起來把整個公司據爲己有,然後再扶植一個願意爲他們貢獻血汗的人,好繼續他們不勞而獲的生活。”

他的話古恬恬聽得似懂非懂,不過有一點她卻是明白了,邵旗臻不想自己辛苦賺來的血汗錢被別人白白佔去,所以想先下手爲強,但是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所以他最近纔會變得比以前更加忙碌,也更加疲憊。

她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穆錦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今天雖然是邵氏集團城裡三十五週年的紀念酒會,但同樣也邀請了不少商場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以穆錦軒這樣的身份,自然是很多人想趨之若鶩的對象,所以他要是想落個清靜,只怕會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身邊沒有了說話的人,古恬恬覺得有點兒更加無聊了,於是就站起身走到陽臺上去透透氣,星辰點綴下的夜空很美,不過九月份的夜風還是有點兒涼的,她站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冷,正準備回去身上卻突然多了一件衣服。

“看見我是不是特別失望?”郝靜的腦袋從背後探出來,臉上滿是戲謔的笑容,“不過衣服是總裁叫我拿過來的,你就多少感到安慰些吧。”

古恬恬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什麼話都讓你說完了,我該說什麼?”

“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理解你。”郝靜豪氣地拍拍她的肩膀,然後跟她並排站着仰望星空,古恬恬這時才注意到她身上同樣披着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並且認出了那是林培的衣服,“你跟林特助……”

郝靜轉過頭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哦。”以爲她不願意說,古恬恬點點頭不再問了。

等了很久她都沒有下文,郝靜終於不淡定了,“喂,你真的相信啊?”

“爲什麼不相信?”古恬恬笑着反問她。

“嘖嘖,總裁都把你帶壞了!”郝靜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究竟是何方妖孽?趕快還我軟綿綿又好欺負的恬恬來!”

聽到她對自己的形容,古恬恬窘得一頭黑線:軟綿綿還好欺負,她以爲自己是棉花糖啊?

兩個人笑鬧了一陣,突然有人叫郝靜進去,古恬恬推了推她,“你快去吧,不用專門在這裡陪我,我一個人待着可以的。”

“那我先進去了,你也別待太久。”郝靜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古恬恬拉緊肩膀上的衣服,上面有一股淡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那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很熟悉的味道,讓她深深地眷戀着。

“你跟阿臻是什麼關係?”就在她看夠了夜景準備回去的時候,一個怒氣衝衝的女聲突然在背後響起,回頭只見溫雅瑤滿面怒容地看着她,“爲什麼阿臻的衣服在你身上?”

古恬恬有點兒無奈地回答道:“請問這跟你有關係嗎?”

“你……”她的口氣無疑讓溫雅瑤的怒火更盛了,“我讓你看看到底有沒有關係!”溫雅瑤說完就一步跨進陽臺,揚起手就要往她身上招呼。

古恬恬抓住她行兇的手腕,“你以爲我會讓你打我第二次嗎?”

在熟悉的人眼中,古恬恬似乎沒有什麼脾氣,看起來很好說話好欺負的樣子,但那僅限於對方對她是善意的,溫雅瑤顯然不屬於這個範圍,在已經被打了一次的情況之下,古恬恬怎麼也不會再任由她欺負自己第二次!

溫雅瑤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論手勁兒怎麼可能敵得過她,再加上古恬恬故意要給她點兒顏色看看,不一會兒溫雅瑤就疼得唉唉叫了起來,“你快放開我!”

古恬恬靜靜地看了她片刻,鬆開她的手離開了陽臺,本來出去透透氣的,結果卻又被惹了一肚子氣,早知道她還不如坐在裡面吃東西呢!

背對着陽臺的她沒有注意到,溫雅瑤在揉了一會兒自己被捏紅的手腕之後,臉上的怒意更加強烈了,怒衝衝地跟上她,準備跟上次一樣來個背後突襲,只可惜這次她依然沒有得逞。

“這麼多人,不太好吧?”歐逸航扔開她的手,朝邵旗臻的方向努了努嘴巴,“況且阿臻還看着呢,你確定你不用維持一下形象?”

溫雅瑤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邵旗臻皺着眉頭往他們這邊看來,她咬咬嘴脣,不甘心地跺了下腳。

看到這邊的情況之後,邵旗臻婉拒了一個上來寒暄的下屬,然後朝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途中遇到古恬恬,“發生什麼事了?”

古恬恬回頭看一眼陽臺的方向,輕輕地搖了搖頭。

其實不用她說,邵旗臻也能猜得出來,剛纔雖然只是遠遠地望了一眼,但他還是看到了溫雅瑤的動作,“再忍忍吧。”

“我沒事。”古恬恬又搖了下頭,本來想提醒他少喝點兒酒省得回去之後又犯胃病,但看着周圍等着敬他們總裁酒的人,她又把話吞回了肚子裡。

邵旗臻也藉着跟她說話的時候躲過了幾個人的敬酒,但是有些人躲得了,有些人卻是躲不了的,看着手執酒杯、面帶微笑走到自己面前的兩個人,邵旗臻又忍不住想皺眉了。

“溫叔叔,李叔叔。”

“剛纔看見人多,就沒過來打擾你,這會兒總算是找到個空閒了。”在他面前三步的地方站定,溫景笑着說道,“不給我們介紹下你身邊的這位美女嗎?”

邵旗臻皺眉,眼前的這兩個人很明顯沒有懷什麼好心思,他不想讓古恬恬的真實身份暴露出來,正思考着該怎麼應付過去,林培就來救場了,“恬恬你怎麼在這裡啊?我找你好半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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