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就是散步時間,言笑和易俊煜沿着塞納河悠悠地散着步。
許多座精美的橋樑橫跨在塞納河上,高樓大廈排列於兩岸,倒影入水,景色十分美麗壯觀,晚上的霓虹燈照射在塞納河上,水面霎時變得五光十色的,十分漂亮。
易俊煜原本想帶言笑乘船夜遊,奈何她說散步更有情調就拒絕了他。
牽着她的小手,易俊煜只覺得自己的心窩暖暖的,側着頭看她平靜的臉蛋,他說:“笑笑,我真的很希望,我們每一天都這樣過,平凡而幸福。”
其實他們這樣就已經很好了,每一天都在一起,一起用餐,一起散步,這樣的幸福像溫泉一樣一股接着一股涌入心尖,溫暖他的胸口。
言笑停住了腳步,扭過頭去看他的俊臉,目光柔柔的,聲音清淺道:“我們一定會每天都向這樣平凡幸福的。”小手主動環上他的脖子,“只要我們誰也不離開誰。”
易俊煜伸手回抱她,樓了摟她的纖腰,他把頭抵向她細細的肩膀上,“笑笑,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好不好?我總覺得我們缺了些什麼,現在想想,我們似乎是缺了一個牽絆,讓我們的愛情結晶成爲我們之間的牽絆,好不好?”
用力的抱着她細得只有一握的腰,心想:似乎只有他們有了孩子,她和他纔會永永遠遠的不會分開。
剛纔在飯桌上,他知道她又想起易俊哲了,他是這麼的瞭解她,即使易俊哲做得再錯,即使她當時說的話再狠絕,到了最後,她還是會原諒易俊哲的,就像現在她原諒他一樣。
然而到時候,她是不是又要重新選擇呢?他對自己似乎越來越沒有信心了。
言笑一開始只是靜靜地聽,到後來好像是在思索着什麼,最後她還是搖了搖頭,“煜,你這樣想不對,我們的孩子是我們的寶貝,你怎麼可以把它當成是我們之間的聯繫呢?”
“我知道你很不安,因爲我也很不安,有時候我總會回想起一些舊事,然後又放不下一些舊事,我不想隱瞞你,我剛纔是想起俊哲了。”微微推開易俊煜,她的眼眸寧靜清澈,“我總是在怪你對我怎麼怎麼樣不好,然後又埋怨俊哲用那麼卑鄙的手段拆散我們,可是……”
“我自己又做對了什麼呢?我這個人本身就自卑感很重,到最後連防備心都重,所以我不信任你,我總是在猜度你,然後俊哲就有機可趁了,說到底,兩個相愛的人對要給對方足夠的信心。”言笑擡手撫上易俊煜的臉,勾起一抹淺笑。
“煜,我們應該要試着信任對方,試着對對方坦誠,只有這樣,我們纔可以長久地走下去。”
每一個孩子都是上天賜予父母的禮物,她怎麼可以把孩子當成是一個工具,一個維繫兩人之間感情的工具呢?她做不到,她也捨不得這樣做。
易俊煜有種恍然大悟感,同時,他也深刻地體會到了笑笑的成長。
她說得很對,他們的孩子不是維繫感情的工具,他們想要長長久久地走下去就必須要建一座通往對方的心的心橋。
大手擡
起,摸了摸言笑白皙的臉蛋,他微微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想不到我的笑笑也長大了不少,變成一個成熟美麗的小女人了。”
言笑輕輕地笑了笑,點了點頭,“人總是要長大的,特別是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以後。”
“煜,你也應該要長大了,俊哲怎麼說都是你的哥哥,親情是人與人一輩子的牽絆,它比愛情還要珍貴,因爲它是一輩子的。”對上他墨色的眸子,言笑很認真地說道。
易俊煜心裡一怔,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
言笑還沒有來他們家以前,他依稀還記得那些時光裡他們兄弟之間的牽絆,易俊哲是一個很好的哥哥,對他,他一直都是謙讓然後友好。
然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變得針鋒相對,無論是大事還是小事,他總想跟他比拼一番,直到最後,他贏過他爲止。
回過神來,易俊煜低頭看着眼前這個清麗乖巧的人兒,擡手點了點她的鼻尖,他半開玩笑道:“我和他會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爲你?”
其實也不全然,在看到父親極力培養易俊哲成爲易博國際下一任接班人時,他的嫉妒之心就已經被激發了,他一直在想,他的能力並不比易俊哲差,憑什麼他可以做接班人,然而他卻只能退居幕後輔助,這根本就不公平。
到後來,言笑出現了,她是一縷陽光,他和易俊哲都極力地想捉住那縷陽光,然後他們之間的兄弟情分似乎轉眼之間就消磨殆盡。
言笑嘟着小嘴抱怨,伸手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肌,說:“你可不能都把過錯賴到我的頭上,一山不能藏二虎,你和俊哲都是能力那麼強的人,到最後不能友好相處是必然結果。”
其實她很瞭解他們兩兄弟,一樣的不可一世,一樣的霸道專情,這一些是他們的缺點,同時也是他們的優點。
易俊煜表示同意地點了點頭,伸手牽過她的小手,繼續沿着塞納河散步,看着河上的小船航行,看着河邊的情侶熱吻,他們的心彷彿越走越近。
旅遊,真是情侶增進感情的好方式。
回到小別墅,言笑已經累得不行,懶洋洋地攤在沙發上,靠着沙發就閉上了眼睛。
易俊煜輕手輕腳地走到言笑的身邊走下,伸手把她攬入懷裡,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他說:“累的話就去房間睡吧?睡在這裡會着涼。”
言笑還是一臉懶洋洋的,伸手環住他的脖子,窩在他的懷裡撒嬌道:“好累……你抱我進去。”
易俊煜柔柔一笑,抱起她就往臥房走去,一邊走他一邊說道:“你對我就真的這麼放心?不怕我把你放到牀上就吃掉?”
言笑睜開眼睛看他,淺淺一笑,問:“你真的會嗎?”
把她放到軟軟的大牀上,易俊煜低頭咬了咬她的脣瓣,“你覺得呢?”
言笑翻了一個身,抱着被子,嘀嘀咕咕地說:“不會啊……我相信你……”說着,她閉上眼睛,僅僅是幾分鐘的時間,她已經呼呼大睡起來了。
易俊煜坐在牀邊靜靜地看着她
,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最後關了牀頭燈,站起身,他腳步輕悄的走出了臥房。
翌日一早——
言笑略顯疲憊地睜開了雙眼,陽光刺眼地照射進來,擡手擋了擋,她整個人慢慢的清醒過來。
側着腦袋看着旁邊的位置,易俊煜不在,言笑皺了皺眉,起身想下牀找人,餘光瞟到了牀頭櫃上的紙條——
笑笑,分公司出了一點急事,見你睡得這麼甜美不忍打擾,醒了以後給我打電話,易俊煜上。
可能是因爲昨天長途跋涉又很晚休息的緣故,言笑現在覺得腦袋隱隱作痛,十分不舒服。
放下紙條,拿起手機,撥下了易俊煜的號碼,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就已經被他接起,“醒了?”
剛睡醒的言笑,聲音顯得慵懶,“嗯……不是說今天去普羅旺斯嗎?”
“嗯,只是香水工廠那邊出了一點問題,我現在要急着去處理,笑笑,今天可能……”易俊煜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歉意。
“沒關係的,你就去吧,工作要緊啊,我等一下去市區逛一逛,你工作做完了就打電話給我。”言笑善解人意地說道。
易俊煜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不決,但言笑一味地堅持要他以事業爲重,最後沒有辦法,他只能對言笑說:“笑笑,真的很對不起,我會盡快把工作做完回來陪你的。”
“嗯,你好好工作,記得吃飯。”言笑賢妻良母般地囑咐道。
“笑笑,等我回來。”
“嗯。”
掛了電話,言笑感覺到一股失落,連旅遊一趟都這麼忙,今時今日,總裁也不好當啊。
洗個澡,換了件衣服,言笑獨自一人去覓食。
巴黎真是一個時尚而繁華的城市,像言笑這種土鱉站在這樣的一個大城市裡,十足就像一個初中生,小清新得很。
找到一個咖啡館坐下,言笑點了一個餐外加一杯卡布奇諾,美滋滋地就坐了一個上午,看着行人道上人來人往,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休閒快樂。
翻閱着旅遊簡介,她正計劃着自己與易俊煜的旅遊行程,電話突然唱起了一首純正的中文歌。
言笑接起電話,以爲是易俊煜,她笑着說:“怎麼了?這麼快就工作完了?”
“我是時澤。”一把酷酷的男聲讓言笑斂起了笑容。
言笑皺了皺眉,聲音禮貌而疏離地問:“你好,有事嗎?”
她沒有想過時澤會給自己打電話,她以爲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與易俊哲,包括易俊哲身邊的人事物有任何的牽扯,所以當她接到時澤的電話時,她的確感到了詫異。
“請問你有見過俊哲嗎?”電話那一邊的時澤的聲音也是同樣的禮貌疏離。
“俊哲?他不是在美國嗎?”言笑不明白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來找過你?”此時,時澤的聲音變得緊張而突兀。
言笑抿了抿脣,心裡閃過了一抹不好的預感,她問:“時澤,你老實告訴我,俊哲他是不是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