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蘇婉晴冰冷的眼眸泛起一絲寒意,淡淡地望着對方手上的靈器,根本就不將他放在眼中。
那人見她不屈服,當即心中便是一股怒火,上前就要拔出自己懷中的刀刃。
而這時身後的士兵忙將那人攔下,衝着蘇婉晴連連賠笑。隨即將他拉到一旁,也不知在哪裡說了半響,到底是說了一些什麼。
南宮塵溪的馬車在蘇婉晴的後面,見馬車遲遲未動,始終是不曾向前行駛,不由將簾子掀開,看了一眼外面。
他看了一眼前方的二人,冷聲問到站在旁邊的羽然,那二人到底是何人。
羽然解釋道:“看樣子的確是士兵,不過應該是二皇子的人。皇上將自己手上的一撥重兵,在前不久交給了二皇子。相比,這應該便就是暗虎軍營中的人。”
南宮塵溪點了點頭,定睛看了兩眼,也認出這二人正是暗虎軍營中人。
他命羽然去將那二人喊過去,沒過多久二人就匆匆忙忙地跑了過去。
蘇婉晴本以爲是又有什麼狀況來找自己,誰料卻是到身後的南宮塵溪那裡去了。
她從馬車走了出來,探出頭看了過去。南宮塵溪的聲音極低,對於他們說什麼根本也聽不到。
不過,也就說了大概兩句話左右,就見那二人連忙跑了過來。原本臉上還滿是戾氣的那人,現在也賠笑着對蘇婉晴連連道歉。
看着那人轉變極快的態度,蘇婉晴倒是很好奇南宮塵溪到底對他們說了什麼。
馬車通行,繼續沿着大街向前走去。
在馬車漸行漸遠之後,方纔站在原地還滿臉笑容的二人,頃刻冷下一張臉來,望着那漸行漸遠的馬車,冰冷的面容幾乎要凝結一層寒霜。
那人微微眯了眯眼,冷聲吩咐道:“蘇姑娘和南宮少主在一起,你立即讓人跟過去看看他們到底要去哪裡,而順便派人去給主子通報一聲,明白麼?”
他還真沒想到,南宮少主正跟着蘇姑娘出來。這兩年南宮少主一直暗地裡命人打擊主子的勢力,讓主子的發展受了不少阻礙。
奈何他做事向來雷厲風雲,從來不留下任何痕跡。這一次,與蘇姑娘偷偷幽會。
光是這一條,就足夠南宮塵溪背上一個欺瞞皇上的死罪!
蘇婉晴在杏蕊和凝香二人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看着面前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在這些後面,卻是一片廢墟。
由於南宮塵溪特地讓人過來囑託了一番,爲此衙門派人對此處,進行了很好的保留。
只不過,一想到自己初次來到從此處的場景,再聯想到現在的狀況,心中不禁堵得有些難受。
南宮塵溪走上前,看了一眼蘇婉晴的神情,不禁想開口勸慰,不過到嘴中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轉念一想,道:“還是過去看一看吧。”
蘇婉晴深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的內心平復下來,便同南宮塵溪一同走了過去。
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都被燃燒的相當乾淨,幾乎已經無法看清楚原本的樣貌,看樣子是沒有一絲線
索。
爲此,蘇婉晴和南宮塵溪二人便就分頭,看看能否在廢墟中,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她讓衙役將自己帶到發現魏孃的地方,細細的觀察了一遍,而另一邊則有衙役將驗屍官檢驗的結果,跟她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根據王大人的檢查,這些人都是被殺之後,放了一把火毀屍滅跡的。而蘇姑娘所說的這位姑娘,經過檢查可以證實,是被人從後背用刀刺死。”
“不過,奇怪的是其他人死的時候,應該都是昏睡的狀態,被人從頸部一刀致命。唯有這位姑娘一人,是被人從後背刺死,且身重多數傷痕,後來因流血過多致死。在刀刺她的時候,並當時並沒有立即致死。至於當時是否有反擊,由於燒燬的實在太嚴重,已經無法檢驗出來。”
蘇婉晴一邊聽着,眼神一邊在廢墟之中掃視着,是不是將地上的木塊撿起,放到一旁,查看會不會有什麼漏掉的線索。
有些地方被東西所掩蓋,不過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直到,蘇婉晴往前走了一點,看着地上發現魏娘屍體的地點,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對。
根據衙役所說,魏孃的屍首是在廢墟的地下發現。而整個百鍊閣足足有六層之高,怎麼會在最底下一層。
這也只有一種可能,要麼魏娘是被人帶下來,要麼就是魏娘原本就在一摟。
可是深更半夜,魏娘一人來到一摟這是爲何?
蘇婉晴細細思索後,她走上前命人將前方因大火而落下的木塊都一一拿去後,居然在這些木塊下面,有一個保留完好的血手印!
蘇婉晴微微蹙眉,她伸手在那個位置瞧了瞧,沒有任何反應。聽聲音也不像下面是空心,能夠放置東西的地方。
她想了想,命人將這塊地方給挖開。在挖了一段時間之後,鏟子就似乎是碰到了什麼硬物。
蘇婉晴連忙命人將那樣東西拿了出來就見是一個木盒。那木盒她是在魏孃的房間內見過,怎麼會在此處。
蘇婉晴連忙將盒子打開,裡面並沒有放什麼。不過是一支極爲普通的珠花,而珠花的下面則放了一封書信。
她滿腹疑慮,將書信給拿到了南宮塵溪的面前,道:“這是我命人在魏娘死的地方挖到的,大概又半丈的深度。而這個木盒我之前見過,是魏娘房中的。裡面放着一支珠花和一封信,至於內容我還沒有看。”
蘇婉晴說的時候,眼神卻注意到,南宮塵溪總是時不時地朝着一邊看去,也不知曉是在看什麼。
見南宮塵溪的目光一直都在掃視着四周,蘇婉晴不由微微蹙眉,問道:“你在看什麼?”
南宮塵溪這纔回過神來,將蘇婉晴手中的木盒給蓋住,隨即將她拉到一旁,低聲說道:“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最好趕快離開。這個木盒你拿着,與我同坐在一輛馬車,現在立即回去。”
聽了他的話,蘇婉晴的臉色變了變,原本還充滿疑惑的目光隨即冰冷了下來。清冷的目光‘不經意’地在四處掃視了一邊,直至落在不遠處一個地攤旁。
原來是他!
蘇婉晴心中暗暗冷笑了一下,將手中的木盒緊緊的摟着,在南宮塵溪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隨即,南宮塵溪先上了馬車,而蘇婉晴則走到了一旁,對看守的衙役不知是說了什麼。遠遠看着,只知他們不停地點着頭。
說完之後,蘇婉晴轉身就離開了,乘着南宮塵溪的馬車回到了蘇府。
一到蘇府,二人就風塵僕僕地回到了重華院,在屋中將發現的書信打開。
而書信上的內容,卻讓蘇婉晴和南宮塵溪二人大吃一驚!
“真沒想到居然會是他!”蘇婉晴無力地將信紙放在了桌面上,神色露出了一絲淒涼,“原來魏娘在我們去幻界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件秘密。幸好她將此事寫下來,否則只怕是想要將此事查清楚,只怕是不可能了。”
說着,蘇婉晴長長的舒了口氣。
而在這個時候,杏蕊推門而入,回稟道:“回姑娘,姑娘帶回來的人,其中有一人在方纔,甚至已經恢復了。”
的確,也是時候了……
蘇婉晴將書信從新疊好,放回到信封之中。隨即抱着木箱,轉身就要離開,卻發現南宮塵溪依舊坐在那裡,似乎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的腳步不由頓了頓,轉身問道:“你難道不過去看一看?”
就見南宮塵溪擺了擺手,輕聲道:“此事我不方便出面,你去就可以了。”
蘇婉晴莞爾一笑,點了點頭,便就推門離開了。
此事到底是事關皇家之事,這些年朝中有不少人覺得南宮家居心叵測,想要謀奪皇家的政權,甚至暗中秘密謀反!
只不過,由於這幾年南宮家主鮮少在人前露面,便是宮中大型的活動,他也很少參與。而民間又流傳出南宮家家主可能是以爲皇權的迫壓,極有可能決定離開朝野。
爲此,這些年南宮家才相對好一些。可暗地裡依舊有不少人對南宮家心懷不軌,一心要將之除掉。若是南宮塵溪插手此事,的確只會讓人多增誤會。
想到這一層,蘇婉晴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到底是皇家權貴,陰謀陽謀可當真不是她這個拼命能夠玩的。
這不還沒有做什麼,就已經卷入了一場深不見底的陰謀之中。
洪二頭醒了,根據杏蕊所說,也就是剛剛纔醒。醒來之後一切很正常,對於自己置身於何處,根本就沒有一絲懷疑,實在是有點超乎尋常。
對於這一切,卻都已經在蘇婉晴的意料之中。見了這一封信件之後,其實很多事情都能夠解釋了。
蘇婉晴進去的時候,洪二頭正在書桌前,用毛筆一筆一劃地寫着字。
她將木盒放下後,也神色的平靜做了下來,隨即就到了一杯清茶,坐在那裡一人品嚐起來。
玉爐生紫煙,整個屋中都洋溢着一股淡淡的香氣。
良久,這二人似乎是都沒有注視到對方一下,自顧自地坐着手中的事情。
直到蘇婉晴輕輕淡淡地一聲在空中響起,道:“洪大哥,都已經演了這麼多日的戲,不累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