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晴緩緩坐下後,不解地看向帝秦天,問道:“不知皇上今日找民女,到底所爲何事?”
帝秦天卻淡淡一笑,並沒有開口。
不得不說,蘇婉晴其實長得跟她一模一樣,隨着時間的推移,甚至比她還要美上幾分。
爐中的香火不斷的繞燒着,縷縷青煙從爐鼎緩緩升起,淡淡的香氣彌散了在整個大殿之中。
帝秦天從一旁的櫃子內拿出一個盒子,隨後便就走到了蘇婉晴的面前,讓她打開。
一頭霧水的蘇婉晴,緩緩將面前的錦盒打開,只見裡面居然放着一卷畫卷。
她微微蹙眉,看了帝秦天一眼。帝秦天卻滿臉慈愛笑着,並讓她將這個畫卷打開。
這一個很久的畫卷,泛黃的紙張,能夠看得出來這個畫卷起碼已經經過了十幾年。而當她將畫卷打開之後,裡面所畫之人,讓蘇婉晴倒抽了一口氣。
蘇婉晴從來沒有見過蘇傾,可是,在原主的記憶之中。蘇傾的確是生得傾國傾城,她溫柔嫺淑,的的確確是個大家閨秀。
而這個畫卷上所畫之人,與蘇傾長得有九成的相似,但她卻要比蘇傾美上七分,宛若天仙下凡。
就是蘇婉晴一個女子,看到她的容貌,都忍不住別徹底的吸引住。
帝秦天長長嘆了口氣,這才緩緩開口說道:“其實她纔是你的生母——蘇嫣兒。”
此話一出,讓蘇婉晴萬分震驚。
不可思議地望着話中的女子,此人居然會是自己的生母?
那麼,爲什麼她又會成爲蘇辰儒的女兒,這一點讓蘇婉晴怎麼都想不通。
當她剛要開始詢問的時候,帝秦天又說道:“此事你還是回去問問蘇老夫人,至於當年你爲什麼會到蘇府,蘇老夫人都會告訴你的。至於這幅畫……”
帝秦天留戀的眼神緊緊地望着畫上的美人,他是真的想將她留下。可是她是那樣的優秀,即便是現在身爲一代君王,他都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嫣兒。
“你帶走吧。”帝秦天長嘆了口氣,雖有不捨,但還是將畫卷收了起來,替給了蘇婉晴。
望着手中的畫像,再看了看帝秦天瞬間蒼老的面容,蘇婉晴的心中不知爲何,會覺得有一絲難過。
不過,這件事情她還是要弄清楚。她現在沒有靈力了,等查清楚母親的事情之後,就去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之前,她一直都被當做一個家族的希望,爲此所有的重擔都抗在她的身上。只要查清楚母親的身世後,她真的很想做一個平凡的普通人。
望着蘇婉晴抱着畫卷,小心翼翼離開的模樣,帝秦天的眼眸之中是滿滿不捨,那一幅畫寄託了他這麼多年來,所有的思念。
“蘇姑娘,朕有一事相求!”帝秦天說道。
蘇婉晴不解的轉過身來,看向帝秦天。
“朕想見一見帝樺!”
蘇婉晴沒有想到,皇上居然早早就知道的帝樺的身份。不過,轉念一想,‘帝’乃是國姓,又有幾個人能夠叫帝樺這個名字。
蘇婉晴答應了帝秦天的請求,原本並不解
帝秦天爲何要見帝樺,可是當她出來之後,身後是帝秦天猛然一陣咳嗽,蘇婉晴的心中頓時是明瞭了。
南宮塵溪抱着蘇婉晴,二人朝着出宮的路走去。可是剛剛走出了御花園,前方就忽然喧鬧起來,似乎是出了大事。
蘇婉晴微微蹙眉,道:“還是先過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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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塵溪也點了點頭,便就循聲聲音走了過去。
不一會,就看到一羣丫鬟太監慌慌張張的從他們跑過去,一其中有一個宮婢,不知道是不是太不小心,一下子就撞到了南宮塵溪懷中的蘇婉晴。
那宮婢連忙垂首道歉,蘇婉晴則看了一眼前方的宮婢,隨後纔將目光落在了這個宮婢的身上。
這些人應該是從西苑過來的,宮中的西苑一般都極爲蕭瑟,並沒有太多人過往,如今這羣人慌慌張張,必然是除了什麼。
看這個丫鬟身上的衣物,相比東宮的丫鬟,不知道要破舊多少,怕也是跟了一個不受寵的主子。
蘇婉晴問道:“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你們這般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那丫鬟不知道是不是被蘇婉晴給嚇着了,連忙跪在地上,語氣帶着哭聲,哀求道:“還望小主不要責備奴婢,只是四皇子突然又犯病了。而太醫院的人又都去了御書房,現在都請不來一個太醫,給四皇子醫治。”
四皇子?
蘇婉晴不解的看向了南宮塵溪,南宮塵溪先讓地上的宮婢起來,讓她帶着他們過去,隨後一路給蘇婉晴解釋起來。
皇上除了有大皇子和二皇子以外,還有兩個皇子。不過,三皇子在幼年便就墜入池塘之中,不幸溺死。
而這個四皇子自幼生了一場大病,大病之後,卻不知爲何雙腿殘疾。之後皇上爲他請了不少名醫,可是怎麼治都沒有治好。
後來,四皇子的母妃又無緣無故的吊頸自盡,就只剩下四皇子一人。這個四皇子生性柔弱,久而久之,便就被人遺忘在後宮之中。
這是南宮塵溪所知道的,不過他出了前些年在宮宴上,曾經與四皇子有過一面之緣,後來再也沒有見過此人。
而對於他爲什麼好端端的一個人,就會身染毒物,這一點並不知情。
“兩位小主。就是這裡了。”小宮婢服了服身子,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自己說錯了,惹了兩位主子。
此處當真可以說的上是蕭瑟,與大皇子和二皇子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着四周連一點人氣都沒有,滿地的落葉無人問津,如此看來,這個皇子的處境是多麼的辛酸。
蘇婉晴和南宮塵溪二人相視一望,隨後一同走了進去。就見輪椅上正坐着一名消瘦的白衣青年,似乎是感受到有人進來,這才緩緩地轉過身來。
此人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一看就知曉是病痛常年折磨所致,爲此臉上沒有一絲元氣。
不過,或許是因爲如此,他消瘦的臉頰依舊絲毫不印象這他的俊美,相比其他人而言,反倒是帶着一種病態的俊美,恍若不食煙火的謫仙。
那人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黑血,打量了一
番蘇婉晴和南宮塵溪,隨後問道:“你們是何人?”
不等蘇婉晴和南宮塵溪開口,方纔帶着他們來的宮婢就上前,將方纔所發生的事情,來龍去脈細細地給四皇子說了一遍。
宮婢說完之後,蘇婉晴才簡單地說了名字。
四皇子帝殷微微點了點頭,衝着他們二人淡淡一笑,隨後咳嗽了一聲,才緩緩道:“原來是二位啊,還是坐下說話吧。寒舍沒有什麼能夠招待二位的東西,還望二位不要見諒。”
蘇婉晴只道是不要客氣,說完這纔看了一眼屋中的擺設。
屋中所放置的桌椅板凳,一看也知曉是多年前東西。不過,從桌椅擺放和整潔程度來看,這個四皇子還是一個很講究的人。
雖然擺設簡單,但是每一個地方都沒有讓你感到有什麼不適,反倒是添了一份樸素。
宮婢上前,見四皇子不再犯病,這纔算是鬆了口氣,道:“四皇子,還好你沒事,不然可算是把奴婢給嚇壞了。”
經宮婢這麼一說,蘇婉晴這纔想起,方纔進來時,四皇子正在擦拭着嘴邊的黑血。看來他也是中毒不淺,而且這種毒會慢慢一點一點地消耗人的全部元力。
出於一個醫師的醫德,蘇婉晴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知四皇子的傷,能不能夠讓民女看一下。”
四皇子原本還準備安慰宮婢一番,卻聽到蘇婉晴所說,笑着道:“已經是多年的老傷了,只是宮婢太監們不懂,每次一出事就到處亂跑。若是姑娘不嫌棄我這一副爛骨頭,過來瞧瞧也不妨礙。”
能夠聽出,話語之中滿滿的辛酸。
這讓蘇婉晴想到原主曾經的生活,也是這般辛苦淒涼。
她笑着走上前,爲四皇子把了一脈。
的確,正如她所猜想的一樣,四皇子體內的毒素已經很深,起碼長達四五年之久,並且是慢性毒藥。
而現在這些毒藥,已經開始侵蝕他的肺腑,若是在這樣下去的話,只怕是命不久矣。況且,這種毒相當的難解,讓蘇婉晴都有些不確定,這到底是什麼毒。
還有他的腿疾,是被人用靈力將他的經脈徹底堵死,以至於血液不流通,根本就無法站起行動。
真的難以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憎恨他道一種什麼樣的程度,居然會下如此狠手,分明是要將他置於死地。
他的這雙腿,就是現在爲他治療,能夠康復的希望也極爲渺茫。
蘇婉晴微微嘆了口氣,朝着南宮塵溪看了一眼,隨後才向四皇子說道:“若是四皇子不介意的話,可否讓民女爲四皇子醫治?”
“你?”帝殷的眼神之中,忽然閃過一抹希望。在他身處西宮這麼多年,就像是一隻螻蟻被丟棄在這裡,無人問津。就是一位老嬤嬤,都能夠死死地欺凌道他的頭上。
更何況,先前父王也請了不少名醫爲自己醫治,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所有人看了以後,多說是治不好。
每一次,他都要經歷一次希望,隨後徹底的絕望。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女子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中居然會燃起一股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