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晴這般堅持,南宮塵溪也沒有多說什麼。對於蘇婉晴,他自然是相當瞭解。
望着蘇婉晴將自己放下的藥箱拿起,神色認真地爲每一個傷員診治的時候,南宮塵溪覺得她每一個模樣,都是那麼的好看。
謝刃在一旁也沒有閒着,上前幫助蘇婉晴打個下手。
他將棉條替到蘇婉晴的手中,讓蘇婉晴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繼續忙着手中的事情。
“謝大哥很久之前就認識李偃月了吧?”蘇婉晴一邊細心地爲傷者包紮傷口,一邊喃喃自語一般得問道。
謝刃一愣,看了一眼蘇婉晴,自嘲一笑道:“其實當年發生的一切,改變了我們所有的人,而李偃月便是此事的罪魁禍首。到現在,我的心底始終是不能夠原諒他!”
蘇婉晴回首望了一眼謝刃,她能夠聽出謝刃語氣之中滿滿的自責和悲憤。
蘇婉晴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若是謝大哥不想說,那就不必說了,畢竟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謝刃卻搖了搖頭,他望了一眼蘇婉晴,眼中含淚,回憶道:“當年我和謝蒙活了下來,不過我們的日子並不好過,便就四海爲家,到處流浪。直到有一天,我們被一夥人給綁架,關到一所黑屋子裡。不知那夥到底是什麼人,我們被關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
而在那所黑屋子中,我們認識了當年的魏娘、洪二頭和李偃月等人。飢寒交迫,我們所有的人合力決定逃出去。終於好不容易,我們都逃了出去,大家成了生死之交,從此之後變就聚集在一起。”
說到這裡,謝刃不由哽咽住了,能夠清楚地看見,他眼眸之中閃動的淚光,不難看出他的心底對那段過往是無比的懷念。
謝刃緩了一會,平息住自己內心的情緒,這才繼續說道:“不過當時大家都還小,也就私下成立了一個組織,靠着坑蒙拐騙維持生計。後來,我們遇到了一個高人,根據我們本身的能力,教我們各種本領。當時的魏娘是個十分內斂的姑娘,不過她在我們的面前很愛笑,同樣也很愛哭。而我、魏娘和李偃月,還有一位百鍊閣前任的閣主,是這些人中資歷最好的。那段日子,是我和謝蒙最美好的日子。
後來,那位老者走了之後,我們也改邪歸正,就成立了之後的百鍊閣。雖然不像現在的百鍊閣,接受這麼多的任務,但是日子也是過的十分美滿。當時有一個幫會看中了我們,想讓我們歸順其中,不過被前任閣主拒絕。而李偃月卻在那個時候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再出現就害的百鍊閣徹底土崩瓦解。”
說到這裡,謝刃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無奈地嘆了口氣。即便是時隔多年,但是當年所發生的種種,卻歷歷在目。
他話音輕顫,深吸了口氣,儘量平穩住自己的呼吸,緩緩說道:“李偃月勾結外幫,叛變了整個百鍊閣,而百鍊閣的衆人寧死不屈。經過一番惡戰,整整十三人死去。而活下來的我們,也都失去了靈力,此後在也不能夠成爲靈力師。所幸後來
閣主出現,將我們死去的同伴埋葬,重新幫我們建立了百鍊閣。”
蘇婉晴聽到此處,也不由黯然傷神。她安慰地說道:“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你也不必太過傷懷。”
傳言中的百鍊閣相當神秘,只是讓蘇婉晴沒有想到,在這層神秘之後,會有這般悲慘的往事。
難怪魏娘他們幾人,會對百鍊閣的閣主那般尊敬。
又一個傷員處理好了之後,蘇婉晴放下手中的活,正準備開口讓謝刃先去一旁歇息,看看謝蒙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上空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
此笑聲尖銳刺耳,讓人聽了極爲不舒服。
蘇婉晴不安地望了一眼南宮塵溪,南宮塵溪則點了點頭,示意有他在,大可不必擔憂。
半空之中,忽然又一道靈光閃過,蘇婉晴反映過來的時候,一個身着斗篷的人從黑霧之中走了出來。
巨大的斗篷將他的面容所遮住,根本就看不清他長相如何,只不過聲音空洞蒼涼,怎麼聽都不想是一個人發出來的。
其體型與常人無疑,朝着蘇婉晴等人走過來的時候,他手中長長的木杖,敲擊在冰冷的地面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音。
不知爲什麼,此人一出現,蘇婉晴的心底不免緊張起來,後背陣陣冷汗直冒。
南宮塵溪一雙銳利的眼眸,越發的深沉,讓人根本就看不清他到底在什麼。他面色不變地詢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聞聲,擡首就朝着南宮塵溪看了過去。
而接下來的一切,讓蘇婉晴萬分震驚。
這個根本就不是人,他的斗篷下面,根本沒有一張人臉,而是一層濃濃黑霧。在這層黑霧上,有一雙泛着綠色光芒的眼睛,正盯着他們。
就好像是死神一般,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恐懼。若是蘇婉晴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幻靈王。
幻靈王冷笑了一聲,道:“本尊便是幻靈王!本尊可真是沒有想到,你們居然膽敢獨自闖入本尊的冰霜之城。既然你們已經來了,那麼本尊自然是要好好接待你們了!”
說完,幻靈王手中的木杖高高的擡了起來,口中不知念着什麼咒語,隨之木杖之中就有一股強大的靈力攏聚起來。而蘇婉晴等人本想奮力去掙扎開,儘可能地躲避。然而,就在他們剛要動身的時候,卻根本連動都無法動彈。
這是怎麼回事!
蘇婉晴心中着急,連忙運用自己的靈力,想要衝破這道束縛。然而,無論她怎麼用力,靈力都無法從丹田之中發揮出來。
‘轟’!
隨着一聲巨響,一道猛烈的光束從木杖中迸射出來。而這道巨大的靈力,重重地擊打在蘇婉晴的身上。她只覺得眼前驟然一亮,後腦勺重重地觸碰在了地上,再想睜開眼,卻抽不出絲毫的力氣,自此沒了直覺。
幻靈王望着地上的衆人,目光忽然停頓在了蘇婉晴的身上,從臺階之上緩緩走了下
來。
他原本佝僂的身子,忽然直立了起來。讓原本遮住面容的斗篷,一下子就掉了下去,露出一團黑霧的臉。
而就在他走下臺階的時候,那一團黑霧內,閃耀着綠色光芒的臉。在一瞬間,變作一張人臉。
慘白的面容,殷紅的嘴脣,俊俏妖嬈的臉,充滿了一股妖氣。一雙黑色的眼眸,泛着幽幽淡淡的綠光,目光落在了蘇婉晴的身上。
他微微歪着頭,望着地上口吐鮮血、昏迷不醒的蘇婉晴,眸光深沉地注視了許久,在看到她身後的那把赤情劍之後,嘴角忽然泛起一絲苦笑。
他蒼白的面容下隱隱透出一絲苦澀,沉默了良久,才默默地說道:“給本尊將這些人關起來,都給本尊好好伺候着。待到天裂之後,本尊自有其他用處。”
說罷,他一揮袖,整個人如同一團黑霧消失在了趕來的死忌面前。
蘇婉晴醒來的時候,發現在自己已經身處在牢房之中。
她連忙起身,發現身邊只有南宮塵溪一人,而其他人都不知到底在何處。
蘇婉晴忍着胸口的疼痛,連忙去查看南宮塵溪到底怎麼樣,所幸他並無大礙。事情發生的時候,南宮塵溪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爲此也只是輕微的受傷。
然而,讓蘇婉晴萬分焦急的是,他們人員之中,還有一大批的傷員。若是自己不能夠抓緊給他們救治,有些重傷很有可能一命嗚呼。
就在蘇婉晴焦頭爛額的時候,南宮塵溪醒了過來,看着蘇婉晴面色級差,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也顧不得其他,先坐了起來。
他來到了蘇婉晴的身旁,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蘇婉晴一愣,嘆了口氣,道:“沒什麼,只是在想怎麼出去。你有沒有事情,哪裡還難受?”
南宮塵溪望着她滿腹心事的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整個人朝着蘇婉晴貼了過去,爲她擦拭臉上的血水,並說道:“你說你,明明自己身受那麼嚴重的傷,還不把自己給治好,在想其他的事情。”
蘇婉晴點了點頭,依舊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這樣的情況,讓南宮塵溪很是無奈。他雙手將蘇婉晴的雙臂一握,隨後讓她面對着自己,並嚴肅地說道:“你若是再這樣,我對你可就不客氣了!”
蘇婉晴這才緩過神來,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南宮塵溪,心底頓時猛然一驚,她驚呼道:“南宮塵溪,你到底要幹什麼啊!你快放開本姑娘,否則本姑娘對你不客氣。”
南宮塵溪卻沉默不語,深沉地眼眸看不出他的一點心思。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恨不得下一刻就將她給吃了。
蘇婉晴深吸了一口氣,身子不由自主往後只退,直到被南宮塵溪給逼到了牆角。眼看南宮塵溪的身子就要傾倒下來,忽然他身子往後一退,手擡了起來。
“你看,你的臉上有這麼污漬,還那麼滿腦子的心事,想什麼呢!”南宮塵溪的手帕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了,乾淨的袖子擦拭了自己臉上血,變得髒兮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