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姝,你憑什麼以爲本王要娶的是所謂的嫡長女,這個身份對本王來說,有什麼益處?”
“記住,本王從頭至尾要娶的都是九歌,無論她是什麼身份。”
“今天本王來前來觀禮的,如今看來這婚禮可以直接改成納妾禮了。”
聽到南宮寒這麼說,王靜姝如墜冰窟,“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趙金和臉上露出一抹近乎扭曲的笑容,“謹遵王爺教誨,納第一美女爲妾,我這輩子也算值了!”
“不!”
王靜姝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趙侍郎一揮手,幾個家丁模樣的人,捂着王靜姝的嘴,給拖了下去。
“下官見過王爺,王妃,今天是下官的疏忽,才讓王靜姝衝撞了您,還請恕罪!”
“趙大人,既然王靜姝已經嫁入了貴府,不管是妻還是妾,她的一切言行,都該貴府承擔!”
頓時趙侍郎冷汗就下來了,“王爺說的是!”
“這次本王可以不計較,但是還望趙大人好好教導,讓她明事理,本王不希望這樣的事情還有第二次,明白了嗎?”
趙侍郎抹了一把冷汗,“下官明白了。”
也就是說,他讓王靜姝好過,王爺就不會讓他好過。
他眼中隱隱有些興奮,他和王如君是有仇的,當初如果不是王如君,他早就是尚書,不至於現在還是侍郎。
如今長公主被貶爲庶人,王如君也已經有半個月多沒來上朝,君恩早不如以前。
現在他的女兒被王爺王妃厭棄,嫁入他府中爲妾。
真是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就算王爺不說,他也會好好教導王靜姝一番。
看着趙侍郎的模樣,九歌默默給王靜姝點了一根蠟。
有一個懦弱無能,偏偏自尊心比天高的丈夫,一個對她怨恨無比,時時刻刻等待教導她的公公。
九歌相信,未來的日子,王靜姝一定比小桃過的悲慘百倍。
她不好過,九歌就放心了。
洛依和王靜姝大婚,尤其是第一美女王靜姝婚禮當場由妻貶爲妾,在京都廣爲流傳。
九歌窩在南宮寒懷裡,翻看着何萌遞上來的消息。
“嘖嘖,嫁都嫁了,還裝什麼烈女,被打了吧?”
大婚第一天,端親王府叫了御醫,據說,洛依被打的甚是悲慘。
“世子脾氣實在太爆。”
九歌搖搖頭,又去看王靜姝消息,結果比洛依更悲慘。
她被餵了藥,折磨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以五娘爲首,一大羣鶯鶯燕燕,開始了折磨第一美女的行動。
王靜姝沒能忍住,當場昏迷,別說御醫,連醫師都沒人給她叫,直接拖了下去。
九歌又搖搖頭,把這些冊子放到了一邊。
和她想象的一樣,這兩個人初嫁的日子不好過,她也沒有必要再去關注她們。
至於以後,她們是好是壞,再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們之間的恩怨,到此一筆勾銷。
九歌扔了冊子,正準備端盤糕點投喂南宮寒,聽人來報,王如君來了。
九歌有些愣,“他來幹什麼?”
“大
約是來求情的。”南宮寒拍拍她腦袋,“讓我陪你嗎?”
九歌從他懷裡跳下來,“沒有必要!”
九歌想起王鬆衣說的話,她這邊解了蠱,王如君一月之內必亡,算算也大半個月了。
以他惜命程度,八成是過來求饒的。
九歌撇撇嘴,當初她沒有解蠱的時候,他窩在守護森嚴的家裡,連南宮寒都沒有辦法,在不傷他性命的情況下,把他帶出來。
現在她解蠱了,他倒自己找了上門。
九歌一路神情微冷,來到院子,進入會客廳,便看到一個消瘦至極的背影。
聽到動靜,那人回過身來,九歌挑挑眉。
王如君瘦的有些嚇人,說是皮包骨頭一點都不誇張。
或者更形象一點,是一把骷髏上披着一層乾枯的皮。
他一雙精光四射的眸,此刻渾濁不堪空空洞洞的看着有些嚇人。
血蠱的威力果然名不虛傳。
九歌坐了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纔不緊不慢的說道:“王大人這是用了什麼減肥的靈丹妙藥,把自己瘦成這個模樣?”
王如君看着坐在上首,悠閒喝茶的女子,這女子一如既往的醜,但是渾身的氣勢,卻能讓人忽視她的容貌,讓人臣服。
王如君從未像此刻一般後悔,如果他早一點發現她的不同,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來照顧。
如果他沒有聽從皇上的命令,給她下蠱,他就絕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王如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王妃救命!”
九歌脣邊噙着一抹笑容,“王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本王妃瞧着你雖然瘦了點,但是沒病沒災的,不至於求到本王妃面前吧?”
“血蠱,我中了血蠱,我知道王妃身邊有高人,求王妃救我一命!”
“血蠱啊。”九歌慢條斯理的說道:“如果本王妃記得不錯,你體內不止有血蠱吧?”
“是。”王如君低了頭,“還有噬神蠱。”
這兩種蠱在他體內,快要把他折磨死了,他就算是死,也不要帶着兩條蟲子死!
他猛地擡起頭,高聲說道:“這都是皇上逼我的,他逼我給你下蠱,我別無選擇。”
九歌看着他無恥嘴臉,冷笑一聲,她因爲噬神蠱而受的罪,何萌因爲噬神蠱而受的傷。
南宮寒因爲噬神蠱被皇帝逼迫,到現在嫁進來的靜和還沒有解決。
現在,罪魁禍首跪在她面前,說一句別無選擇。
呵呵!
“王如君,你真的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我的對無恥的認知。”
被九歌當面諷刺的王如君,乾瘦的臉皮抽動了一下,扶着桌子站了起來,竟然不再裝可憐。
“我來之前,已經讓人秘密把雲芝送去了妓院,她一輩子都不會從裡面逃出來。”
“靜姝嫁給了趙金和,他父親和我有仇,靜和往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飛傑應該在你手裡,是打是殺,全憑你做主,我不會置喙一句。”
“你以前在王家受了委屈,如今也算是全報復回來了,你沒有必要再記恨我。”
九歌忍不住又冷笑,這就是一個爲人夫爲人父所說的話。
說他是畜生都是褒揚了他,他哪能和畜生相比?
王如君當做沒有看到九歌的冷笑,接着說道:“我這次來,是和王妃做一個交易。”
九歌挑挑眉,現在王如君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他還有什麼資本和她做交易,“說說看?”
“有關王爺的寵愛,你能有今日全賴王爺的寵愛,但你得寵的日子沒有多長時間了。”
“如果你給我解了體內的蠱,我可以告訴你原因。”
王如君其實有些不願的,他由一個高高在上的右相淪落到今日,夢九歌功不可沒,如果可以,他是最希望看到九歌失寵的人。
可惜,他現在只剩下十幾天的性命,他不得不來求九歌。
九歌忽然笑了,“情人蠱?”
王如君臉色大變,“你怎麼知道?”隨後他不斷喃喃說道:“靜和公主失敗了嗎?真是個廢物!”
“靜和下蠱的能力的確比不得王大人,這情人蠱若是由王大人給王爺下,說不定就成功了。”
王如君被九歌諷刺的臉色很是難看,隨後又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求王妃救命啊,看在王家將你養大的份上,救救我!”
看着跪在她面前求她的王如君,九歌心裡竟然很是痛快。
當她剛穿到這個世界時,就想要這個人跪在她面前,求她,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王大人有一件事,本王妃一直想要告訴你,今天趁這個機會,告訴你吧!”
“王飛傲,是你那外室給你生的小兒子吧?”
王如君滿臉警惕,“飛傲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想幹什麼?”
“本王妃不想幹什麼,只是想告訴你,王飛傲似乎不該姓王,他不是你的血脈。”
王如今臉色一下子變了,“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九歌慢條斯理的說道:“回去查一查,你就會知道,你一直寵着的女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一直當心肝養的兒子,到底是替誰養的!”
王如君臉上枯瘦的皮不斷抽動着,搖着頭,不可置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九歌嘖嘖搖頭,“真是可憐啊,王大人大概是要斷子絕孫了。”
聽到斷子絕孫四個字,王如君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口血。
枯瘦的身體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九歌只是靜靜的看着,心裡竟然沒有了波瀾。
從此之後,王如君,王如君一家,都再也和她沒有關係。
半響之後,王如君竟然擡起了頭,“飛傑呢?王飛傑在哪?”
“這時候想起你大兒子了?”九歌搖搖頭,“可惜本王妃也不清楚。”
“告訴我,飛傑在哪?”
“王大人真想知道?”
“想。”
“本王妃隱約聽人說過,似乎在哪個小倌館見過一個人和令公子極像,只是可惜啊,他已經喪失了生育的能力。”
小倌館,王如君不是沒有去過,裡面的小倌是什麼模樣,他最清楚。
聞言,他如喪靠譜,大吼起來,“你不是人……”
九歌隨手點了他的啞穴,“送走吧!”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