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王霖的憂慮，九歌只想罵娘，這幻蠱到底是什麼東西，也太逆天了吧？
誰有一隻幻蠱，還用打什麼仗，把一隻幻蠱往敵軍裡一扔，讓他們自相殘殺好了。
王霖看九歌咬牙切齒的模樣，安慰，“幻蠱若想不斷的釋放毒氣，需要大長老不斷的提供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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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惑十幾二十人不費力，但是若想整個瑤族都陷入幻境，大長老一身修爲恐怕也廢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動用。”
九歌瞥了他一眼，這話等於沒說。
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拼到最後，如果沒有一擊必殺，後果就不堪設想。
而且，九歌又想到大長老那陰森森的院子，誰知道里面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蠱，如果都放出來，誰又知道會產生什麼影響？
只是單單蠱蟲而已，有這麼大危害嗎？
“我當初中過蠱，是噬神蠱，是產生了一些危害，但是也沒有幻蠱這麼逆天啊。”
如果蠱蟲都這麼逆天，這天下該早就是瑤族的天下了吧？
至於這麼慘，一直蝸居在這裡？
聽到九歌這麼問，王霖臉色浮現一抹無奈之色，“堂堂瑤族的聖女問這個問題，我不知是好笑還是悲哀了。”
九歌權當沒聽見，王霖感嘆完，給九歌普及常識。
“蠱蟲有等級之分，也有品種之分，並不是所有的蠱都可以當做本命蠱。”
“可以當做本命蠱的蠱被稱爲聖蠱，不同的聖蠱有不同的作用，比如幻蠱是致幻，比如我的阿蛛是分解。”
“分解？”
“阿蛛可以產生毒氣，沾染上毒氣的人，就會和灑了化屍粉的人一樣，被分解爲空氣。”
聽完這個九歌瞬間覺得後背一涼，瞅着那個抱着腦袋縮着屁股的紅蜘蛛，一點也不覺得可愛了。
看着九歌震驚模樣，王霖笑道：“只是這也是需要代價的，用內力催化，而我的內力只夠分解不到百人。”
“蠱王呢？”九歌迫不及待的問道：“蠱王有什麼作用？”
“可以催生高等命蠱，褪去的皮可以使蠱蟲升級，而蠱王的主人，你的血可以解除所有的蠱，而且你不會受任何蠱蟲的影響。”
九歌有些失望，這全是防守功能，“有什麼攻擊功能沒有？比如分解致幻什麼的。”
“沒有。”
九歌頓時大失所望，“一點攻擊功能都沒有？”
“沒有。”
九歌頓時萎靡了，“感情蠱王就是這麼個不中用的。”
看着九歌這模樣，王霖無奈，萬蠱之王在她嘴裡就是不中用的。
如果真的不中用，也不會在蠱王失去短短十幾年，瑤族便陷入這樣的困境中。
“聽說，蠱王最成熟階段，可以號令萬蠱。”
九歌眼睛刷的一下子亮了，“當真？有沒有先例？”
“族裡有記載，第一代聖女做到了。”
“那我也能做到！”
對於九歌的豪言壯語，王霖完全沒在意，號令萬蠱只是一個傳說，只有記載中提到，千百年來也沒有一個聖女能做到。
他接着給九歌普及常識，“除了聖蠱，還有就是
一般的蠱蟲，聖女以前中的噬神蠱就是普通蠱蟲，只有下到體內才起作用。”
“聖蠱多嗎？”
“自從蠱王消失後，瑤族誕生的聖蠱越來越少，大部分都是普通蠱蟲。”
“普通蠱蟲對外界人有危害，對瑤族人說，和普通的蟲子沒什麼區別。”
這句話九歌權當沒聽見，當時把她玩的欲生欲死的蠱蟲，在他們眼裡就是普通蟲子？
她不要混了，太丟人了！
看着九歌自欺欺人的模樣，王霖安慰了一句，“現在蠱王封印已解，任何蠱都不會再對你造成影響。”
“恩。”九歌應了一聲，心思卻已經不放在這裡了，聽完王霖的解說，九歌只覺得慶幸。
當初她想的是拉攏迷途知返的，殺掉死不悔改的，把大長老身邊的助力完全分隔開來。
然後再公佈自己的身份，取得百姓的支持，把大長老逼入死角，殺掉。
這是她原來想的，最迅速的解決辦法，現在想想純屬找死啊。
把大長老逼入死角，他最後幻蠱一扔，瑤族人陷入幻境自相殘殺。
即使她不受到影響，殺掉大長老，但是瑤族也會損失慘重。
她要的是完好的瑤族，而不是滿目蒼涼的瑤族。
她之前想的太簡單，也太急功近利了，即使再落魄，瑤族也是流傳了千百年的大族，不容小視。
“聖子，你把瑤族所有有本命蠱人的名單列下來，最好能把是否親近大長老一派給標註出來。”
王霖眼中浮現一抹笑意，比起之前的聖女，現在還像點樣子，“可以。”
“什麼時候能送過來？”九歌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子，“你知道我時間很緊迫，最多在這裡停留十天。”
“十天？”王霖一笑，“你膽子不小，十天就想拿下瑤族。”
九歌踹了他一腳，“立刻馬上給我拿名單去，廢什麼話？”
王霖悠悠然走了，九歌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無語，這廝感覺和第一面的時候不一樣了。
王霖去調查情況，九歌也沒閒着，把五長老家裡關於本命蠱的介紹看了一個遍。
看完，遍體生寒，只想感嘆，聖蠱都是一羣變態玩意啊！
只是想到，只要幹掉大長老，這些變態玩意全歸她管，心情好了不少。
王霖回來的時候，正看到九歌正在看書，他走了過來，遞了一個冊子給她，“喏，你要的東西。”
笑意一下子在她眸中綻放開來，“速度不慢啊。”
王霖摸了一下鼻子沒有說話，坐了下來順手撈了一本九歌看過的書。
看到全是有關聖蠱的書籍，眼中笑意更深了幾分，他擡頭看了一眼在燈下看書的人。
她依舊是五長老的模樣，只是從側面看去，那長長翹翹的睫毛偶爾會閃動一下，無比秀麗。
扇的他的心跟着跳動。
王霖長長的注視，驚醒了九歌，她擡頭看了王霖一眼，“怎麼了？”
她坐在燈下，一雙眸黑漆漆的，明亮卻泛着淺淺的柔光。
王霖急忙轉開了視線，臉有些燒，幸好易着容看不出來，“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九歌沒有注意到他的不自然，“你寫的很詳細，我看的明白。”
“恩，你看的明白就好。”
王霖吶吶的說了一句，見她又低頭開始看小冊子，他雖然執着書，但心思卻已經不在書上了。
第一次見她，是畫像，不知道是誰畫的，並沒有把她的神韻畫出來，當初他只覺得是個漂亮的女人。
雖然她是聖女他是聖子，他們有着婚約，但那時她是南宮寒的王妃，他便沒有再想什麼。
反正父親保證，他們的女兒會繼承蠱王也會繼承瑤族。
第二次見她，是在瑤族森林外，他被追殺，她救了他。
那時，他只有感恩，或者還帶着一絲絲的記恨，如果不是她的母親，如果她早點到瑤族，瑤族不會陷入這樣的境地。
他不會被追殺至此。
所以他壓根就沒有想他們的婚約，他跪下，作爲下屬，只要她能殺掉大長老，幫瑤族走出困境，那一切都可以。
可是，她進了瑤族，卻也囂張的很，號稱十天拿下瑤族，他其實是不開心的。
她雖然名義上是聖女，但是在瑤族外生長，連蠱王都是最近才解封。
她對瑤族一無所知，對蠱更是一無所知，卻敢口出狂言。
說實話，對這樣的聖女他是失望的，也是自責的，如果他武功再強一些，他就不會被大長老等人逼到這個境界。
也就不需要什麼聖女。
可是，他不夠強，這樣的聖女，他也不覺得能力挽狂瀾。
所以，他提出讓她去大長老府裡去看看，甚至他都沒有跟過去。
他知道大長老那個院子有多可怕。
果然，她白着臉出來了，沒有他擔心的退縮，反而開始細心的問他有關蠱的常識。
然後她下令，然後開始看書，瞭解瑤族。
這樣的九歌，開始給了他信心，王霖擡頭看了九歌一眼，她還在看小冊子，偶爾目光會深幾分，不知道在想什麼。
“晚了，睡吧，這些明天在看。”
九歌依舊盯着小冊子看，越看越心驚，卻也開心，這樣強大的瑤族，只要解決了大長老那就是屬於她的勢力了。
有了瑤族做依靠，對付南宮寒，她又多了幾分信心。
“你去睡吧，我把它看完。”
王霖還在勸九歌，“不急這一會……”
“親，我只有十天時間，你不急這一會，我可急。”
王霖挑了挑眉，他以爲她知道了瑤族真正的情況，十天拿下瑤族的幻想已經不做了，沒想到竟然是越挫越勇了。
王霖翻了一頁壓根沒有看的書，“我陪你。”
“沒必要。”
“如果你看到什麼不清楚，可以隨時問，反正我也不困。”
九歌終於瞥了王霖一眼，沒有再開口說話，他喜歡呆在這裡就呆在這裡。
瑤族有將近三千人，而還活着的有本命蠱的人不足三百，而有高等本命蠱的人不足五十。
其中，有一大半都沒有忍受住誘惑，吞噬了他人的本命蠱。
原本王霖給她簡單說過吞噬本命蠱，但她並沒有怎麼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