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果然往最壞的方向發展而去了,耿尚奇和孫宏的案子交由京兆尹出面查辦。
但二人死訊一經傳出,坊間便開始流傳起來鳳之墨和谷千諾聯手鏟除明宗皇帝的舊臣之事,說的惟妙惟肖,彷彿他們親眼所見似的。
耿家和孫家的人也鬧了幾回,每一次去京兆尹必然要大張旗鼓地鬧到人盡皆知,雖然嘴上不敢說怨恨之言,但那意思也很明顯,自然是把責任推給了鳳之墨。
這樣的流言,無法去堵,只能疏導,可是人們更願意相信陰謀論,畢竟……太過平淡的生活,需要這樣的刺激才覺得有點意思!
那杆煙槍也被交給了京兆尹,可是廖氏拒不承認自己在菸絲中下毒之事,反咬一口,暗示谷千諾栽贓嫁禍,轉移人們的視線。
偏偏耿尚奇的老母也出面爲自己的兒媳婦兒作證,說她賢惠的很,絕不可能害自己的兒子。
加上吳氏也出面爲廖氏說話,京兆尹也不能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指證廖氏。
廖氏被傳上公堂的當夜,張貼皇榜的旁邊,出現了另外一張告示,不是官府張貼的,而是匿名的告示。
上面以嚴厲的口吻揭示了“撫卹計劃”的真相,告訴人們這只是一個騙局。
祭壇上,鳳之墨故意和北秦公主比武,造成大規模傷亡,其實就是爲了扳倒朝中反對他的勢力,現在提出這種撫卹計劃不過是爲了安撫人心,主要目的還是爲了剷除異己,用自己的心腹取代舊臣,這一切都是鳳之墨和谷千諾的陰謀!
如此告示一經貼出,連乾安四所都炸開了鍋。
那些文臣武將一聽說自己可能會被莫名其妙地踢出朝堂和軍營,大權旁落,就忽然慌了。
畢竟所有人都是拼搏了大半輩子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哪怕是靠家裡的廕庇也不容易,誰也不肯就這麼放棄手裡的利益。
乾安四所開始出現內亂,那些傷還很嚴重的都紛紛要求離開乾安四所回家休養。
並且不顧禁令,就讓家人強行將自己帶走。
谷千諾本想用禁衛攔截,卻被鳳之墨制止了,鳳之墨只讓谷千諾看着,不需要勸阻,也不需要攔截。
“你不怕他們出去之後,將會造成更混亂的局面麼?一旦鳳子軒和這些人聯絡上,可能將會引起另一場政變!”谷千諾擔憂地道。
鳳之墨笑了笑,道:“那自然再好不過,鳳子軒現在只要跳出來,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這場陰謀真正的主使者!”
“鳳子軒到底會躲在哪裡呢?京城我都派人找過了,霍三孃的人也在找,就是找不到!”谷千諾焦慮不安地道。
“不急,現在找到他也沒有用,讓他把這一齣戲唱完,否則他怎麼肯甘心情願地回到天牢裡呢?”鳳之墨似乎胸有成竹,完全不擔心鳳子軒作亂。
谷千諾看着他如此淡定的模樣,也覺得自己太多事了,道:“也罷,反正皇位是你的,天下也是你的,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既然沒有我什麼事兒了,我回去睡覺了!”
“哎……誰說沒你事兒了,我就是你的事兒啊,你幫我看看,我這傷口癢癢的,可難受了!”鳳之墨不想就這麼放走谷千諾,拉住她半撒嬌地道。
谷千諾白了他一眼,道:“在長新肉自然會癢,忍着吧!”
“那你幫我撓撓!”鳳之墨蹭了蹭谷千諾,他這幾天恢復的很好。
谷千諾哼了一聲,道:“沒空!”
鳳之墨可憐兮兮地看着谷千諾,道:“諾諾……你不要這麼狠心嘛!”
“少來這套,我累了,回去睡覺!”谷千諾甩開了鳳之墨,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外面的流言愈演愈烈,乾安四所該走的人,基本上都走完了,大夫們倒也輕鬆了,谷千諾也樂得清閒。
雖然似乎外面的流言很難聽,但谷千諾並不是個會在意別人眼光的人,想通了之後,完全就封住了自己的耳朵,埋頭大睡了起來。
京兆尹還在追查兇手,廖氏基本上是唯一的嫌疑人,但苦於證據不足,無法落她的罪。
京兆尹跑到鳳之墨面前哭訴,說自己無能,無法查出實證來,要鳳之墨降罪。
鳳之墨無奈地搖搖頭,道:“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你真是無能了!”
但與此同時,鳳之墨對廖氏的調查也有了最終結果,他特意讓谷千諾一起聽自己的人調查的結果。
“你說……廖氏外面有姘頭?”谷千諾驚訝地問。
“的確是這樣,雖然最近廖氏沒有和那個男人相見,但確實如此,而且……屬下懷疑,耿大人的幼子並非耿大人親生,很有可能是耿夫人和外面的男人所生!”
谷千諾這一次倒是知道這個新面孔是鳳之墨的大師兄尹宵的門徒,小刀,專門負責查消息的。
小刀一直都藏於暗處,要不是這一次東昇受了傷,東臨又要時時跟着谷千諾,一般小刀是不會出面的,每次都是直接把消息給東臨和東昇。
谷千諾聽了小刀的話,簡直目瞪口呆,原來……耿尚奇這麼慘呢,被綠了也就算了,還幫別人養兒子?
“那……耿尚奇一點也不知道麼?你怎麼能查到這些的?”谷千諾實在有些不敢相信。
小刀輕咳了一聲,道:“我特意……去了耿家呆了幾日,認識了廖氏的貼身丫頭!”
“認識?認識她就把什麼事兒都告訴你?”谷千諾不相信,這可是了不得的秘密,廖氏的貼身丫頭那也不至於傻到到處跟別人說這種事,出賣自己的主子吧?
鳳之墨和東昇都偷笑起來,東臨的臉色也看着怪怪的,又想笑又因爲面癱而顯得僵硬。
谷千諾一頭霧水,小刀的頭低了下去,但谷千諾還是看到他耳根子微微有些紅。
東昇忍不住大笑起來,道:“小刀……你告訴娘娘,你是怎麼知道的!”
“咳咳……屬下保證這消息應該是沒有錯的,屬下還查出了廖氏的男人住在哪裡,這是地址!”小刀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直面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