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瑾搖頭,面露愧色地道:“外公,請恕我不能從命!”
上官泓驚訝之中,帶了幾分怒意,問:“爲什麼不能從命?”
“這個女子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對朋友不義!”公孫瑾誠懇地道。
上官泓蹙眉,問:“那你就可以對家族不忠?”
公孫瑾語塞,最後還是道:“請外公恕罪,但這個人,我保定了!”
上官泓惱怒地看着公孫瑾,最後卻對上官儀呵斥道:“真是你一手教導出來的好兒子!”
上官儀臉驟然白了幾分,隨即又紅了起來,道:“爹,就讓瑾兒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不希望他將來生活在悔恨之中!”
“他放了這個女人,纔要活在悔恨之中,如今是什麼時候?大敵當前,有了這個女人,我們這方要少折損多少人?紅魔女已經殺紅了眼,你想害死多少人?”
上官泓對自己的女兒和外孫簡直失望透頂了。
上官儀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了。
公孫瑾卻開口道:“這只是個無辜的女子,她甚至沒有還手之力,也未曾害過咱們任何人,爲什麼要爲難她?”
“她錯就錯在是紅魔女的女兒,是鳳之墨的妻子,這就足夠了!”上官泓回道。
公孫瑾道:“可是她也是我要保護的人,我和鳳之墨,紅魔女一樣,絕不會看着她受傷害!”
“你這是要公然背叛了?”上官泓問。
“如果只有背叛,才能堅持我心中的原則,那麼我就只能背叛了!”公孫瑾摘下面具,露出自己的真容,臉上盡是決絕之色。
谷千諾在空間戒指裡,聽着這話,心裡無比的感動。
她想要出去,對公孫瑾說,不必再爲她這樣犧牲了,她還不起這樣的人情,更配不上他的深情!
可是她出不去,這裡不是她的空間戒指,除非上官儀讓她出來。
上官泓搖頭,道:“那就別怪我這個做外公的心狠了,瑾兒,你怎麼能和你母親犯同樣的錯誤!”
“我並未覺得這是犯錯,守護自己的朋友,守護自己的愛人,天經地義,若是我爲了自身的利益,棄她於不顧,那連做人都不配了!”
公孫瑾平靜而堅決地道。
“你護不住她的!”上官泓篤定地道,上官儀和公孫瑾聯手,也莫可奈何。
“那也要盡力一試,纔不會後悔!”公孫瑾道。
上官泓點點頭,道:“好吧,那我就只能大義滅親了,小儀,你呢?也要和你兒子站在一起麼?”
“我自然不會拋棄我的兒子,爹,又要讓您失望了!”上官儀苦笑一聲。
上官泓發出一陣笑聲,顯得有些悲愴,道:“好好好,我上官泓的好女兒,那就動手吧!”
雙方瞬即交手,母子倆幾乎是拼盡全力在戰鬥,但都沒有出殺招。
上官泓的實力遠在他們之上,加上戰鬥經驗也豐富太多,所以即便是上官儀和公孫瑾聯手,也根本沒有佔到任何便宜。
左手對着公孫瑾,右手對着上官儀,卻遊刃有餘。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上官泓一邊打一邊還想勸他們投降。
“父親,您還是不要爲難瑾兒了!”上官儀也開口懇求。
公孫瑾道:“娘,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要再管了!”
上官泓懶得繼續浪費時間了,招式變得凌厲起來,地上突然揚起滾滾沙塵,讓人睜不開眼睛。
公孫瑾和上官儀都感到事情不妙了,上官泓開始認真起來了。
“爹,您難道要殺了女兒和瑾兒麼?”上官儀疾呼。
上官泓道:“你們冥頑不靈,我只能如此,亂舞狂沙!”
鋪天蓋地的沙塵朝着母子二人撲過去,接着化作一道黑龍一般,將他們捲入其中。
上官儀想要護住公孫瑾,卻被龍頭衝了個正着,噴出一口鮮血,被沙龍吞噬。
公孫瑾看到母親受傷,哪裡還能鎮定,嘴裡喊着“娘”,人就已經衝過去打算出手相救了。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衝過去,上官泓再度出手,雙手捏出一個印記,那沙塵聚攏而成的龍,又變幻成巨大的手掌,將公孫瑾握住。
公孫瑾逃脫不及,就被抓牢了。
手掌翻下,直接將公孫瑾拍在了地上,讓他噴出一口血來,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失去了戰鬥力。
大長老等人趕緊撲上來,將公孫瑾手裡的空間戒指拿出來。
上官泓接過戒指,將谷千諾提溜出來,谷千諾試圖掙扎,卻是徒勞。
“到現在還完好無損,難怪總是試圖逃跑,得給你點兒苦頭嚐嚐纔是!”
上官泓非常不滿谷千諾迷惑了他的好外孫,準備對她出手了。
看到上官泓出手,公孫瑾也不知道哪來兒的力氣,突然又衝上來,將谷千諾從他手裡奪過去,拉到身後。
“扶蘇,你受傷了!”谷千諾喊道,充滿了內疚。
公孫瑾回頭衝她笑笑,牙齒都被血染紅了,道:“沒事,小傷而已!”
谷千諾看他仍在吐血,怎麼會相信他只是小傷呢,於是趕緊從身上掏出銀針,道:“我幫你!”
“別……現在不是時候!”公孫瑾制止了她。
上官泓皺着眉頭,道:“瑾兒,你還想負隅頑抗麼?已經吃了苦頭,覺得不夠?”
“外公,請放過她,一切我來承擔!”公孫瑾道。
“你承擔?你承擔不起!”上官泓怒喝道。
上官泓懶得繼續和公孫瑾囉嗦,道:“你若冥頑不靈,我就把你殺了,這個女人留着她一口氣就行!”
“不要!”上官儀衝出重圍,跑了過來,“爹,不要傷害瑾兒!”
上官泓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一直大喘氣。
谷千諾握了一下公孫瑾的手,由衷地道:“多謝你爲我做這樣多,已經夠了,剩下的,就交給我自己吧!”
“不行,你承受不了的!”公孫瑾搖頭。
“如果這是註定的,那誰都無法阻止,我不會看着你爲了保護我而再受到傷害,我沒那個資格承受你的好!”
谷千諾真的不能再自私下去了,公孫瑾沒有任何理由這樣護着她。
哪怕他們曾經是朋友,哪怕她爲他做過一次手術,他已經償還過了,已經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