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千諾一頭霧水,但還是接過信來,打開一看,被信中的內容所震驚到。
“我想這件事對谷小姐來說一定很重要,所以才深夜來訪,我還沒有應下此事,不過這人既然要害你,就算不從我這裡把流言傳出去,也一定會想別的法子,所以特來通知你一聲,希望小姐早做準備纔是!”
霍三娘意味深長地道,她是真的不忍心看到谷千諾被人這樣誣陷。
名聲之於女子來說,是多麼重要,霍三娘比誰都清楚!
谷千諾將信放在了桌上,然後站起來,對霍三娘鄭重地行了一個禮,霍三娘趕緊扶住了她,道:“谷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三娘,多謝你如此仗義相助,你我不過一面之緣,你這樣待我,一個謝字實在無法表達我的感激之情,所以這一拜,您受得起!”谷千諾誠懇地道,她也是第一次對一個人生出這樣的感激之心。
霍三娘爽朗一笑,道:“谷小姐,你言重了,我不過是隨性而爲,我心裡十分喜歡你,不願意看到你受傷害,我本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人,什麼樣的買賣都做過,這樣的事兒也自然做過,可是對象是你,再多的銀子,我也不收!”
“不,你得收,不能叫你幫了我,還要你吃虧,這個買賣你一定要做下去!”谷千諾道。
霍三娘露出了不解的樣子,問:“谷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三娘,您也別一口一個谷小姐了,叫我千諾吧,你坐下來,聽我慢慢跟你說!”谷千諾拉着霍三娘又坐了回去。
霍三娘點點頭,道:“哎,千諾妹子,你有話就說!”
“既然這個人要你敗壞我的名聲,還給了這麼多銀子,自然不能不做,否則以後你在道上的名聲怕是要受損,但是咱們可以換一種方式來做!”谷千諾笑着道。
霍三娘明白,谷千諾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將計就計的法子,於是兩個人便嘀嘀咕咕交頭接耳了一番。
最後霍三娘笑嘻嘻地道:“千諾妹子啊,我真是對你由衷地佩服,要不說我第一眼看着你就喜歡上你了,如你這般出色的女子,我要是男人,我也搶着要了!”
流言不實,但谷千諾這樣的女人,即便嫁過再多次,恐怕也還是會有男人真心實意地愛她!
不因爲她的容顏絕色,也不因爲她的醫術高明,是因爲這個女人擁有一顆慧黠無雙的心,還有無懼無畏的精神!
谷千諾嫣然一笑,道:“三娘玩笑了,我沒什麼別的本事,魚死網破倒還是能夠盡力一搏!”
“妹子,你放心,三娘這一次絕對幫你贏得漂亮!”霍三娘鄭重地承諾。
谷千諾由衷地道:“三娘,能得你這樣的朋友,是千諾的福氣!”
“這樣的話就不必多說了,咱們姐們來日方長,我就先走一步了,之後的事情,你且看着便是!”霍三娘告辭而去。
季春將人送走了之後,又折返回來,憂心忡忡地問:“主子,這件事是不是有些冒險了,萬一這位霍三娘鬧出什麼亂子來,咱們要如何收場呢?”
谷千諾沉默了片刻,道:“霍三娘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可是……她和我們並沒有過交集,不過是萍水相逢之人,爲什麼要這樣幫我們?”季春不敢相信霍三娘,覺得谷千諾這一次的決定太過草率了一些。
“如果她不是真心想要幫我們,大可不必今夜來找我,她只要接了這個買賣,放出流言去,雖不至於讓我遭受什麼致命點打擊,但也足以壞了我的計劃!”谷千諾道。
相比於白道上的人,谷千諾其實對黑道上真正有本事的人更加信賴一點。
因爲這些人之所有能夠爬到今時今日的地位,一定有其過人之處,更重要的是,他們很重視承諾和朋友,所謂盜亦有道,大約就是如此。
季春仍舊有些擔憂,道:“可是……”
“不用可是了,最壞的結果無非也就是這個流言被傳揚出去,死不了人!”谷千諾滿不在乎地道。
流言蜚語是可以逼死一個人,但那絕不是自己,因爲她不至於軟弱到會被毫無關係的人的口水給淹死!
季春聽谷千諾這樣說,也只好作罷,只是道:“這件事……需要跟扶蘇公子商議麼?”
“明天再說吧,乏了!”谷千諾伸了個懶腰,回了屋子,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漂亮地贏這一場她和秦燕夕之間的戰役。
霍三孃的辦事效率果然神乎其神,不過短短一天時間,關於谷千諾的流言蜚語就鋪天蓋地在京城傳揚開來。
什麼天生狐媚子,什麼專門迷惑男人的伎倆,又有多少人是谷千諾的入幕之賓。
總之是傳得沸沸揚揚,有些人說的話,難聽的不堪入耳!
秦燕夕和清河公主坐在茶樓的雅間而裡,卻很得意地聽着那些說書人把谷千諾的事蹟說的惟妙惟肖,彷彿他們親眼所見似的。
“清河公主,這事兒你辦的實在是漂亮極了!”秦燕夕笑着稱讚道。
清河也很滿意自己製造的效果,道:“我可是爲此花了大價錢的,恐怕以後就要吃糠咽菜了!”
“嘻嘻……瞧你這話說的,你放心吧,我哪能讓你吃糠咽菜呢,以後少不了你的賞賜!”秦燕夕笑着道。
清河公主道:“其實能讓谷千諾身敗名裂,我心中已經是痛快極了,那個女人當初幫着鳳之墨對付我父皇和軒王兄他們的時候,一定想不到自己有這樣的下場吧?真是可笑極了!”
秦燕夕也跟着笑,道:“說着,我都有點同情她了,爲了一個男人掏心掏肺的,最後卻慘遭拋棄,還要爲此被萬人唾棄!”
“燕夕公主,你可別心軟啊,我還嫌她不夠倒黴呢!”清河公主道。
秦燕夕噗嗤一聲笑出來,道:“放心,以後她只會越來越倒黴,我只是希望她別那麼快就放棄掙扎,要是一頭撞死了,那以後還真沒的玩了!”
“說的也是,希望她還像從前一樣臉皮厚,多活些日子!”清河公主端起茶杯,“我以茶代酒,敬未來的皇后娘娘!”
“客氣!”秦燕夕欣然接受,和清河公主碰了杯子。
流言乍起的時候,鳳之墨和扶蘇幾乎是同時到了谷千諾的千羽閣,這一次誰都沒有被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