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再找找。”夏九歌再次運轉靈力流遍全身,然而結果還是一樣,壓根就沒有在體內發現鮫珠的蹤影。
她揪住傅子恪的衣襟:“你確定,你給我吃的是鮫珠?”
傅子恪點點頭,眼裡也露出了困惑不解的神情。
他來到海疆後,從長老們口中瞭解了不少關於鮫珠的事,得知它不僅有能保存魂魄的能力,而且還有一定淨化戾氣的功效後,就果斷在鮫珠到手後,立刻給夏九歌吃了。
本來這鮫珠也是鮫人皇族修煉所用,只不過到了這一代,皇族血脈徹底斷絕,所以鮫珠纔會供奉在祭壇。
而且,夏九歌吃下鮫珠後,確實借用了鮫珠的力量。
那麼,鮫珠又怎麼會在她這裡無端端消失不見?
傅子恪扣住她的手腕凝神細查,也同樣是一無所獲,分明能感覺到鮫珠的氣息,卻始終無法找到它的具體位置。
“完了完了,”夏九歌一臉鬱悶,“難道是我消化能力太好,把鮫珠給……”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就無比崩潰。
就是因爲這個鮫珠,讓她莫名其妙地染了回白髮,又莫名其妙地成了這一票鮫人口中的“鮫神娘娘”。
她剛纔是想把鮫珠還給這些鮫人,但現在連鮫珠的影子都沒找到一個,要拿什麼去還?
一想到那些鮫人看她時的熱切眼神,夏九歌就覺得後背發涼。
萬一這些人以後發現了她其實不是什麼鮫神娘娘,會不會感覺受到了欺騙,把她給大卸八塊了?
被她異想天開的說法給逗樂了,傅子恪彈了彈她的額頭:“你想什麼呢?鮫珠也稱得上是神器了,怎麼可能被你消化掉?”
“神器……”夏九歌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上下左右地看了一圈,“嘲風呢,跑哪兒去了?”
這一看就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廝正賴在阿珍懷裡不肯下來。
偏偏阿珍姐妹倆覺得這隻毛茸茸的小獸很可愛,輪番要抱抱,嘲風倒是享受得不得了,在阿珍胸前拱來拱去的,裝出一副天真樣子。
“這隻色腓腓。”夏九歌看穿了它的本性,低聲罵了一句。
尼瑪,他都是不知道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了,還裝什麼萌物騙妹子?
“嘲風!”她咬牙切齒地低喝,後者立刻打了個噴嚏。
阿珍趕緊把它給抱了過來,擔憂問道:“姐姐,你還好吧?”
“我沒事,就是……”一眼看到嘲風還戀戀不捨地扒着阿珍的衣服不放,夏九歌便毫不客氣地伸手把他從阿珍懷裡揪了出來,“就是有點事要讓這傢伙去辦。”
阿珍的目光立刻變得熱切起來:“姐姐有什麼事情,我能幫忙嗎?”說着,她還用十分寵愛的目光看了嘲風一眼,“這小傢伙這麼小,應該也做不了多少事吧?”
嘲風頓時大點其頭,還裝出一副病弱的模樣來,就差捧着心口咳嗽兩聲了。
他這種簡陋的演技,竟然還騙來了阿珍姐妹倆同情的目光,真是讓夏九歌無語了。
她笑着對阿珍說:“你們姐妹重逢,肯定有好多話講,你好好照顧妹妹就好
,放心,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這傢伙……完全做得來的。”
說着,她撫摸嘲風頭頂的手指往下一滑,悄悄從他毛茸茸的大尾巴上拔掉了一撮毛。
嘲風嗷嗚一聲,剛纔的病態頓時一掃而光,變得精神無比。
“怎麼了?”一直怯生生的阿珠見這小傢伙嚎叫起來,忍不住關心問道。
“沒事,”夏九歌笑得一臉燦爛:“他就是表達下特別想立功的情緒,是不是啊?”
她衝嘲風挑挑眉毛,手指又揪住了他的尾巴。
Wωω● тTk ān● C ○
尾巴的生死存亡捏在人家手裡,嘲風只能忍痛點頭,苦笑着擠出一個字來:“是。”
見他都這麼說了,阿珍姐妹倆便高高興興地去旁邊說悄悄話了。
“快把老子的尾巴放開!”見她們倆走了,嘲風才咬牙切齒道。
夏九歌抓着尾巴把他提了起來:“你知道鮫珠嗎?”
“鮫珠?知道啊,不是你上回弄去騙秋百濤的那東西麼?”嘲風突然兩眼發光起來,“對了,那不是鮫人的東西麼,怎麼樣,你見到真貨了?”
夏九歌抿了抿脣,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嗯……就算是見到了吧。”她含糊地應了一聲。
嘲風的眼睛幾乎都綠了:“那還等着幹什麼?趕緊順了跑路哇!”
見夏九歌的表情變得更加難以言說,他嘿嘿乾笑了兩聲:“你不會是已經搶來了吧?也對,你教訓元立那臭小子的時候,靈力是有那麼一點不對……”
既然嘲風已經留意到了,夏九歌當然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
“那我問你,這鮫珠和山河社稷圖遇到一起,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情況?比如……額,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比喻,就是……這鮫珠好端端地在我身上,我爲什麼找不到?”
隨着夏九歌的描述,嘲風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
“你有沒有查看過識海?”他小心翼翼地發問。
夏九歌悶悶道:“當然早就看過了,沒有。”
既然鮫珠也算是神器,最有可能被收入到識海中,所以她最先找的地方就是識海,只是那裡只有山河社稷圖。
傅子恪敏銳地發現,嘲風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了。
他眯起雙眼:“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啊?沒有沒有。”嘲風連連否認,但表情和語氣誇張得連傻子都能看出是在撒謊。
夏九歌臉上堆起燦爛的假笑:“是嗎?”說着,她的手指已經悄無聲息地溜到了嘲風身後。
活動了一下手指後,她眼睛微微一眯,突然抓住了對方的尾巴,把他再度頭朝下提溜了起來,還特別加大幅度晃了晃。
“快說。”她臉上保持着微笑,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來。
嘲風被她晃悠得頭暈眼花,只好繳械投降:“你再去看看山河社稷圖,”看到傅子恪銳利的目光後,他舔了舔嘴脣,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些,“用念力讓它恢復本態,然後……看看它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夏九歌閉上眼睛,調動靈力,讓識海處的點點金光凝聚成了圖畫的樣子。
依舊是那幅一尺見方的圖,其上圖形變幻無窮,一會兒是浩瀚星空,一會兒又是山川河流,仔細看看,還頗有幾分地圖的樣子。
看上去,也沒什麼區別啊……
夏九歌正在犯嘀咕,目光卻突然被右下角的一個光點吸引住了。
整幅山河社稷圖都是由淡金色光點組成的,但是右下角的那個光點不僅是比尋常的光點大了數倍,而且顏色也不一樣,分明是純正的銀白色!
反覆看了幾遍,確認那裡有個不一樣的點兒之後,夏九歌睜開了眼睛。
把自己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之後,她問嘲風:“到底是怎麼回事?”
嘲風一副很難開口的樣子,伸爪撓了撓頭頂。
然而,夏九歌和傅子恪的目光,就像是探照燈一樣,牢牢地盯着他的一舉一動,讓他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好啦好啦,”嘲風終於忍不住了,“老子都說了還不行嗎!”
“行。”對面那兩人立刻擺出了聽衆的姿態,各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着,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嘲風清了清嗓子,用一句頗爲震撼的話當了開場白:“其實,你身上的那份山河社稷圖,並不是完整的。”
說話的時候,他暗自抹了把汗,幸好那山河社稷圖不是完整的,要不然他哪有那麼容易出來,還能在外面逍遙自在?
不過這一點,嘲風堅決不打算告訴夏九歌。
他只是把那個傳言,相當簡略地告訴了他們一點。
山河社稷圖本身就是神器中的至尊,說一句是統領天下神器的鼻祖也不爲過。
然而,山河社稷圖得天地靈氣滋潤,得天獨厚,其上更有六顆靈珠鎮守,只不過不知道因爲什麼緣故,六顆靈珠早就遺失了。
也就是說,六顆靈珠歸位後,山河社稷圖纔是完整的。
據說,完整的山河社稷圖上有個驚天秘密,不過就是沒人知道罷了。
“咳咳,就這些了,”嘲風乾巴巴地結束了這段話,看到那兩人的炯炯目光後,才迅速補充了一句:“別看我啊,我是真不知道那鬼秘密是什麼。”
“是嗎?”夏九歌很是懷疑地看着他,“你就一點兒不好奇?”
被她清澈明亮的目光看得無所遁形,嘲風再一次自主打臉:“好吧,其實也不算是什麼秘密,靈珠歸位後,山河社稷圖就是張完整的地圖了。”
傅子恪反應很快:“通往哪裡的地圖?”
嘲風的聲音小得簡直像是蚊子哼哼,咕噥了一句誰都沒聽清的話。
夏九歌伸出手去,在他面前誇張地活動了一下修長的手指,衝着他的尾巴躍躍欲試。
嘲風忙不迭跳起來,護住了自己的尾巴,欲哭無淚。
再這麼被薅下去,他的尾巴很快就要禿了。
他這是怎麼了,堂堂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被夏九歌這樣一個小丫頭弄得團團轉,真是滅爺們威風太甚!
嘲風心裡想得憤慨激昂,卻在那隻小手抓上了自己尾巴上爲數不多的毛之後,果斷繳械投降:“須彌山,它是通往須彌山的地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