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絲線
“朕聽太后說幾日後便是安陽王妃的生辰了?屆時不知愛卿要如何操辦呢?”皇帝轉移了話題,早前便聽聞太后下旨將殷府的千金賜給了安陽王做王妃,想必便是想讓殷府的勢力牽制冷少淵吧。
可太后的這個想法是不錯,可殷國舅只是一邊倒的向着太子,依着冷少淵的性子怎會讓一個女人牽制了,且聽聞冷少淵對着王妃並不是很上心,之所以會應了太后娶她卻是因了另外的一個女子罷了。
冷少淵愣了許久,才憶起似乎在府中聽司寇念兮提及過,但怎麼操辦他卻是一點都未曾想過的,不曾想陛下竟然會忽然之間問起了這些。
“眼下微臣還未曾安排。”冷少淵沉吟了半晌這才老實的回答了皇帝的問題,眼下朝中事務繁忙,怎的聖上竟然還有時間去顧殷靜歌的生辰呢。
“眼下朝中事務雖多,但愛卿萬不可因着這些事務卻忽視了府中女眷纔是,所謂樹大招風,且樹欲靜而風不止。愛卿雖爲風流名士,卻也要顧及府中妻妾啊,好了,朕累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愛卿便歇在了清心殿吧,來人,帶安陽王下去歇息。”
皇帝輕笑着拍了拍冷少淵的肩膀,便揚聲喊人將冷少淵帶離了養心殿,冷少淵拜別了皇帝,便跟在引路的太監去了清心殿。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幽幽的嘆息,若說冷少淵是忠心爲主的話,那麼他定然是未來新皇的得力助手,可若是他一旦存了異心,那麼怕是朝中無人能阻了他吧,可眼下各處藩王,尤其是邊疆蕭冥一直都是虎視眈眈的,若是沒有了冷少淵怕是過不了多久那些歹人便會攻了進來吧。
屆時雖說是朝中的隱患是根除了,可邊疆卻是再無人制衡了,此事還是需要從長計議的,若是能讓冷少淵安心的爲新皇效力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冷少淵隨着帶路的公公進了清心殿,倒頭便睡,皇帝的話表達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眼下朝中的勢力他斂去的一大半,皇帝怎會對他沒有忌憚呢。
且
眼下聖上的身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不管將來是誰登基他都將會是新皇的最大心病了,可冷少淵卻一點都不擔憂聖上會對他不利,且不說他眼下還動不了他,再者說來蕭冥和藩王只是因着他的勢力才這麼久卻不敢貿然進犯,若是沒有了他恐怕他這個皇上眼下都做不成了吧。
這也正是爲何司寇念兮即便是那般擔憂,他卻一點都不害怕的原因,也正是他可以毫無顧忌的便可以拒絕殷沐霜的原因。夜色清亮,這皇宮中的夜更是淒涼,他着實是不懂爲何那個位置會有那麼多人爭得你死我活。
翌日,冷少淵上朝之後便直接回了王府。眼下的王府中張燈結綵的已經開始着手準備兩日之後殷靜歌的生辰了,冷少淵皺眉看着那些下人進進出出的好不熱鬧,心中一陣煩悶。
可還未等他走進了後院,殷靜歌便眼尖的看到了他,小跑着上前將他攔了下來,“王爺回來了,臣妾聽聞昨日聖上將王爺留在了宮中,正想着在前廳等着王爺呢,不想您就回來了,臣妾在院中準備了一桌酒菜,還請王爺前去品嚐纔是。”
殷靜歌對着冷少淵盈盈下拜,讓他前去靜心院,思量再三冷少淵也不好駁了她的面子,轉身便向身後的晉竹挑眉示意他前去念兮院給司寇念兮報個平安。
昨夜他一夜未歸住在了皇宮之中,司寇念兮一直對於他拒絕了殷沐霜之後的安危擔憂,他定要先給她說一聲才能讓她心安,可聖上昨日纔剛剛提及了殷靜歌,不管怎麼說也要給了太后和聖上的面子,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他是知道的。
晉竹領命去了念兮院,冷少淵便被殷靜歌帶着去了靜心院,看着冷少淵和殷靜歌漸行漸遠,一棵樹後的司寇念兮這才緩緩的現身,藏在袖中的手骨節發白,可看着他無礙她便也心安了。
這時翠兒尋着她過來了,悄聲的在她的耳邊告知絲線已經買了回來,果真那個老闆一開始是否認自己有什麼珍藏的絲線的,說什麼也不肯拿出來,可是等到翠兒將那塊玉牌拿出來之後老闆便乖乖的將絲線拿了出來了。
“好,我們回去。”司寇念兮冷笑,有了這些絲線便什麼都好說了,一路上翠兒都好奇的詢問,她爲何會知道玲瓏坊的老闆有珍藏的絲線呢,翠兒帶回來的絲線幾乎跟殷靜歌拿過來沒有什麼區別。
司寇念兮淺笑,早前還在丞相府中之際,她便京城前去玲瓏坊買絲線,可那時不過就是因着蘇氏剋扣了她院中的月例,可院中還有那麼多人要養活,因此她便偷偷的買了一些絲線來繡一些手絹,或者是腰帶拿出去賣換一些錢,因此她院中的生活倒也不算太差。
一來二去的便和玲瓏坊的老闆熟識了,一次老闆無意間看到她繡的鴛鴦雙繡,連連的讚歎,讚歎過後便說手藝的確是好,可這些廉價的絲線卻讓繡品掉了身價了,也是從那時候司寇念兮知道玲瓏坊中有老闆珍藏的一些絲線,可他卻從不示人,更別說是賣了。
可眼下她也是迫於無奈這才叫翠兒前去買一些回來,可她已經嫁入了王府成爲了側妃,因此不便透露了身份,只能讓翠兒以安陽王府的身份前去買了。
可翠兒到了眼下卻還是不知這些絲線究竟有何用處,司寇念兮對此卻是但笑不語,只說過幾日在王妃的生辰上便可以知曉了。
回到念兮院晉竹也正好過來報了平安,待晉竹走後,司寇念兮命翠兒將靜心院中拿回來的絲線全部都收起來,藏到隱秘之處,萬不可被人發覺了,且將新買回來的絲線和那些錦緞已經鴛鴦戲水圖也收起來,昨夜她已經將錦緞上面的鴛鴦都描好了,現在只需要繡上便好了。
可這事情卻不能讓冷少淵知曉,於是司寇念兮便想着該用什麼法子讓冷少淵這幾日都不來念兮院中。若是被他知道了殷靜歌的這場戲豈不是就演不下去了,屆時只怕她會更加的惱羞成怒。
司寇念兮瞧了一眼外面那些紅燈籠,上面的流蘇一閃閃的煞是漂亮,看來殷靜歌因着自己的生辰也沒少下了功夫,不知是要刻意的邀寵,還是爲了擺足排場,司寇念兮輕笑,她這麼費盡心思,她便再給她一份大禮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