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好好照顧
冷少淵又順着司寇念兮垂在腰際的髮絲朝上聞去，一臉饜足的表情：“念兮，你身上的味道怎麼這麼好聞，不單單是一種問道，倒像是多種味道的混合，你都擦了些什麼香粉，嗯？”
“我……”司寇念兮有些不自在，想伸手將冷少淵給推開去，但指甲現在還隱隱作痛。好不容易血才停住不流了，若是此番再這麼一用力，怕是纔剛凝血的傷口又要裂開了。
於是司寇念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心中默唸道：忍，我忍。
見着司寇念兮許久都不說話，冷少淵緩緩擡起頭來，用他那雙波光瀲灩的眸子含情脈脈地看着司寇念兮：“念兮，你怎麼你不說話？”
司寇念兮只消這麼一瞧，便覺得骨頭都要酥了，心道，果然妖孽不分男女。
儘管心裡對着冷少淵平日裡的行徑還是厭惡不屑的很，然面對這麼一張臉，司寇念兮卻是怎麼也討厭不起來，不過，也僅僅是不討厭，多一分便沒有了。
就好比有些毒藥抹了蜜糖，有人貪戀一時的甜蜜，看不穿這水月鏡花，便甘願賠上性命，而有些人卻將此事看的通透，知曉短暫的歡愉之後便是沒有盡頭的萬丈深淵，所以能夠全身而退。
而此時的司寇念兮，便恰好是這第二種。
前頭柳依依血淋淋的例子無時無刻地都在提醒着她，這冷少淵是碰不得的毒藥，唔，還有自己剛剛見到的殷靜歌，甚至是許多她叫不上名字的可憐女子，都在一一提醒着她。
定了定心神，司寇念兮擡頭對上冷少淵的眼睛，淺笑道：“我從來不抹什麼香粉。”
“哦？”冷少淵脣邊的笑意更甚了，摩挲着司寇念兮柔順的髮絲，說道：“那難不成是你的體香？”
“也不全是。”司寇念兮看着冷少淵說道：“我生下來身上是有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然那味道淡的很，除了我自己，旁人聞不到，後來我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師父。”
柳如風聽後笑着
對司寇念兮說道，身上有香味是件好事，他有法子能讓司寇念兮身上的香味變得濃一些，後來柳如風給司寇念兮配了幾包藥材，讓司寇念兮日日泡這藥浴，那藥材能激發司寇念兮身上原本的香味，日子一久，司寇念兮身上的香味果然越發濃烈起來，只是這藥材的味道便也去不到了，這藥材單獨放出來聞雖不見得有多少難聞，但這藥材長久聞着卻也不舒服。
但是這藥材的香味一同司寇念兮身上的味道混合之後，便散發出一股很好聞的香味，不濃不淡，只近身處能聞得見。司寇念兮不明白這是什麼道理，她也曾問柳如風，可柳如風卻也是搖了搖頭。說不出個究竟。
所以司寇念兮後來也沒有再理會它，左右這是一股好聞的味道，留在身上也沒什麼不妥。
冷少淵聽完後點了點頭，笑意盈盈地看着司寇念兮，眸子一閃，突然開口問道：“念兮，你師父是誰？”
司寇念兮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忙低頭打着哈哈：“便是曾經教我識過一些藥材的老先生，對，老先生，他待人溫和的很，教的也好，只是我已經有許久不曾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說到最後，司寇念兮淺淺地嘆了一口氣，眼神中也有些惆悵，她的確有許久不曾見過柳如風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內傷可有好一些。
冷少淵見司寇念兮這個樣子，還以爲她真的在擔心那個老先生的身體，遂出言安慰道：“別擔心了，那個老先生爲人處世既然那麼好，那定然會有很多孝順學子去看望他的，再說，老先生難道自己沒有妻子兒女嗎，他們都會照料他的，你無須太過擔心，你若是想他，我以後得空也可以陪你去瞧瞧他。”
冷少淵的這番話原是說來安慰司寇念兮的，可司寇念兮聽後心中的悵然之感更甚，緩緩搖了搖頭，司寇念兮惆悵道：“他沒有別的弟子，他同我說過，他這一生只會收我一個徒弟，要將畢生所學全部傳授我，讓我能再不受別人欺負，他更是沒有什麼妻子兒女，他說過
，既然他將畢生所學全部教給了我，那作爲報酬，等我完成俗世的羈絆，了了牽掛之後便得回去陪他一輩子。”
這俗世的羈絆便是替父母報了那血海深仇，而這牽掛，便是尋回自己的哥哥司寇仲宇。
冷少淵聽後笑道：“陪他一輩子？是照顧他一輩子嗎？看來這老先生真的賴上你了，不過他既然無妻無子，統共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弟子，你是該照料他的晚年。”
司寇念兮淺淺地笑了一笑，不知是在說給冷少淵聽還是自己聽：“是啊，我該好好照顧他。”
冷少淵點了點頭，隨即又笑得玩味：“不過這老先生說話可霸道了些，若他長命高壽，你需得侍奉他駕鶴西去之後才能出來，那我可怎麼辦，你說這樣好不好，把你的那位師父接到冷王府上來，我同你一起照顧他。”
司寇念兮愣了一愣，等到反應過來之後狠狠地瞪了冷少淵一眼，怒道：“你再胡言亂語些什麼，冷少淵，我上次見你，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一個不正經的人。”
冷少淵挑起司寇念兮的一束髮絲放到脣邊輕輕地低頭印了一記，動作極是輕柔。
司寇念兮卻是整個個人一愣，只曉得呆呆地望着他。冷少淵面上也漸漸染上了緋色，一雙婉轉多情的眸子此刻竟比月色還要溫柔，他輕笑道：“上次沒發現，這次發現也不遲……”
冷少淵的聲音帶着些蠱惑：“念兮，我們，來日方長。”
這最後的四個字，冷少淵咬字極重。司寇念兮嘴角微微抽了抽，若不是顧忌手指上的傷，司寇念兮一定會用盡全身力氣將冷少淵一把推來，然後衝着他踉蹌的身子大罵一聲：“臭流氓，去死吧！”
想着就覺得解氣，司寇念兮不禁沉浸在她腦補的畫面中無法自拔，一時不慎，竟也笑了出來。
冷少淵溫柔地替司寇念兮順了順發絲，低頭看着她嘴角邊的笑靨，自己也柔柔地笑了起來，聲音依舊是那般溫潤好聽：“你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竟笑得這麼開心，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