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嫡寵妖妃
凌相相府,風荷院中,清麗多姿的夏荷綻放在院內的荷花池裡,三五觀賞魚在荷葉底下嬉戲,時不時的露個頭出來,爭搶着上頭貴婦人投下的魚食。
“夫人,夫人……那妖女回來了!”
隨聲,一名釵裙衣衫不落下等的老婦人疾步走來,行色匆匆,邊走邊抹着額上的汗珠子,一雙綠豆似的眼睛四處看着,欲言又止。
“你們都下去吧,福媽,陪我說說話。”池邊雍容富態的貴婦將手中的魚食盡數撒入池中,在身邊伺候的丫鬟小廝都告退後,眼也不擡的接過福媽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就到一旁樹蔭低下的石凳上坐下,不動聲色的說,“福媽,你慢慢回話。”
“夫人,不能慢了,您得趕快換了衣服,去接駕了!”
“什麼,憑她是個什麼東西,還讓我去接駕?”貴婦人一怒之下將手中瓷杯往福媽丟去,福媽也不是傻子,那麼燙的開水她沒理由挨着。而是藉着安撫貴婦人,往前走幾步躲開,在杯子着地迸裂時,快速的說道:“我的夫人啊,您要接的是六王爺的大駕。也不知道那小賤人用了什麼手段,能讓堯王御馬行街的去迎接她,那陣勢,就是皇妃出行也沒聽說過有哪個讓皇子開道的。又何況是戰功赫赫的堯王,得罪不起啊!”
“堯王?”貴婦人撥弄着手上的寶石戒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擡頭看向自己的心腹,“這小蹄子還真有點手段,和她娘一樣,都是妖孽!不過,她和堯王能湊得到一塊,還要拜她娘所賜,畢竟,那兩人都有一雙妖孽的眼睛!”
“是,是,夫人說的是。”老婦人在一旁煽風點火完了,還不忘隨聲附和。
“嗯……這樣還真得去接。福媽,你去通知府裡的家眷,讓他們穿戴整齊了,隨我去府門口迎接。”女人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稍頓,她居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福媽,別忘了通知二夫人,她啊,可是最得相爺心的,讓她不能失了我們相府的體面!”
二夫人在妖女的娘在世時,就和她不對盤,大夫人如此提點,不過就是想借二夫人的手,來整治妖女。
福媽明白這裡頭的利害,陰測測的笑着,福了福身,正要離開時,又聽夫人說了句,“還要帶上四姑娘,讓她出去見見世面,仰望皇子威嚴!”
全府上下有誰不知道,凌家四小姐仰慕六皇子。要是聽說名不見經傳的三小姐被六皇子以如此大禮迎回,還不要鬧個天翻地覆?
這相府內宅,怕是又要掀起一場征戰了……
堯王御馬行街,親自迎接相府妖女並護送其回府的消息,不出片刻已經傳遍京師。衆人紛紛前來圍觀,普通人就看個熱鬧,順道猜測着兩人關係,但有心人就喜憂參半,揣度着朝廷此舉與相府之間的利與害。
東西大街人聲鼎沸,評頭論足,但馬車經過之處,十米之內無人不戰戰兢兢,三呼“恭迎堯王”。
堯王,妖王,師兄這封號還真諷刺啊!
“這相府好大的架子啊!”雪團似的丫鬟掀着簾子朝外看,漂亮的杏眼中劃過一抹鄙夷之色。“你瞧,百姓都在百米之外停住了,和清街似的!”
“流雲,說說你的看法。”
“相府是想給六爺和小姐留個罪名。當今聖上愛民如子,講究與民同樂,今日這陣仗說好聽了是給六爺接駕,明日說不定御史就在金殿上擺六爺一道。”流雲收回扇子,轉眸看向圓臉丫鬟,使了個眼色。
“她這是要給我唱戲吶,呵呵。”凌姿涵半眯着的眼裡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嘴角一勾,絕美的臉上多了分邪氣。“流雲,靜好,我們也給他們唱出戲。”
“什麼戲?”喚命靜好的討喜丫鬟立刻來了精神,眼睛睜的溜溜圓的望着凌姿涵,只見她純澈的妖瞳閃爍着邪惡,清冷的吐出四個字……門、前、立、威!
堯王領着的隊伍剛到相府門前,相府氣派的朱漆大門前就已經站了一羣人。見車隊停下,衣着雍容的貴婦人,領着一干家眷僕婢立馬跪下。
“妾身蘇氏恭迎堯王殿下。”
“相爺夫人請起。”堯王在馬上擡了下手,眸光從爲首的夫人臉色劃過,眼底閃過精光。“相爺夫人的好意,本王心領了,但本王不喜鋪張,還是把禁令撤了吧,這東大街又不是本王的!”
堯王四兩撥千斤,不僅把這種陣仗的罪名推給了相府,還暗示周圍的衆人,相府是把東大街當做了自己的。
“謝王爺。王爺寬厚仁德,妾身這就讓人撤了禁令。”蘇氏起身,臉色如舊,眼中卻劃過一抹陰鷙。換上得體的笑臉,她朝一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自己則往旁邊讓了讓身,做了給請的動作,“府內已備下酒宴,王爺,裡面請。”
堯王縱身下馬,轉頭看向馬車,嘴角挑起一彎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如此,本王就與凌三小姐一同入府吧!”
按長幼,凌姿涵在凌相家女兒中排行老三,上頭有兩個姐姐,下頭有一個妹妹,至於兄弟,似乎也有不少,可見這個凌相有多風流。
凌姿涵在車內看着外頭的一切,眸光掃過立在最前面的雍容身影時,那瑰麗的嘴脣再次掀起,笑容純粹,純粹的邪惡。
她認得那女人。十五年前,她穿來這異世,睜開雙眸的剎那,她就差點被那女人給摔死!
軒轅謙還未走近,蘇氏身邊的大丫鬟就走到他跟前,規矩福身道:“堯王殿下,這樣於理不合。還請殿下先行入府,三小姐自有奴婢帶着從側門入府。”
側門?是狗洞吧!
透過車簾的縫隙,凌姿涵看着那婢女指着的一米多高的小角門,眸光浮現寒氣。
這相府,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