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註定無眠,蕭氏家族所有人都聚集在正堂,靜默的等待天明。
漫長的黑暗剛剛過去,就在天矇矇亮的時候,一個家僕急急的跑進將軍府,他跌跌撞撞的穿過花廳直奔正堂。
蕭別離一把抓住家僕,斥責道:“慌什麼!?”
家僕忙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唯唯諾諾的舉到蕭別離面前,顫着聲道:“將……將軍……你看……”
蕭別離一把奪過,將家僕推到一邊,又瞪了他一眼,纔開始看紙上的內容,漸漸的,蕭別離鐵青的臉色變得和他手中的紙一樣蒼白,他忙抓回僕人,沉聲問道:“這是哪裡來的?”
僕人冷汗森森,兩腿發顫,這一緊張說話卻流利了:“現在滿大街都是,像雪片一樣白花花的到處飛。”
蕭峰禮飲了一口茶,看了一眼蕭別離,問道:“什麼事,這樣大驚小怪。”
蕭別離將手中的紙張呈給蕭峰禮看,只見蕭峰禮臉色一變,啪的一聲將手中的茶盞摔在旁邊的几上,靜默了許久,才問夜雪道:“你那個姦夫是什麼人?”
夜雪垂下眼瞼,明顯不願多說。
“哼!”蕭峰禮輕蔑的看了一眼夜雪,將手中的紙張交給身邊的老僕,道:“拿給她看。”
夜雪接過老僕手中的紙張一看,只見上面寫了一首打油詩:第一美人紅杏出牆,風流王妃暗度陳倉,五王英偉雄猛無雙,奈何牀笫被人偷香……
蕭峰禮看着夜雪波瀾不驚的表情,沉聲道:“那人棄你而去,又滿街亂灑這種東西,你還要維護他嗎?”
夜雪垂下眼瞼,就算說了他們又能奈他何?倒黴的還是她自己罷了,如果什麼都不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蕭峰禮一拍桌子:“哼!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眼看過了午時,江氏過來扶住夜雪的手臂,夜雪下意識的躲開,江氏眼神暗了暗,卻也沒有說什麼,只靜靜的站在夜雪身邊。
蕭別離的正妻張氏脣角止不住的往上翹,拿起茶盞來掩飾着,她恨江氏,丫鬟出身的妾竟生了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兒,奪盡她夫君的寵愛,這丫頭明明是個庶出的女兒,竟還想嫁進皇室做王妃,再看看自己的女兒,除去姿色,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妖妖佻佻的小妮子?
蕭慕魚感覺到自己母親的視線,回過頭,露出一個天真無害的笑,問道:“娘,吉時都過了那麼久,凌王爺怎麼還不來迎娶妹妹?”
清脆的嗓音似乎提醒了衆人,蕭峰禮緩緩睜開依然晶亮的雙眼,威嚴的聲音帶着幾分壓力,道:“姦夫是誰?”
蕭峰禮是征戰沙場殺人無數的老將,他身上帶着一股非常銳利的殺氣,可是跟公冶墨那種蝕骨的殺意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夜雪看了看門外幾十個鐵甲銀槍的侍衛,又緩緩垂下了眼瞼。
見夜雪依然緊抿雙脣,不發一言,蕭峰禮垂下眼瞼,擋住眼中的戾氣,看似無力的揮了揮手。
一位身份頗尊貴的婦人,捧了白綾來到夜雪面前。
“叔祖……”蕭別離上前一步,欲要說什麼卻被蕭峰禮制止。
蕭慕魚上前一步,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道:“叔祖爺爺,慕魚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蕭峰禮打量了一眼蕭慕魚,頗有幾分不耐,道:“說。”
蕭慕魚擡起頭,道:“叔祖爺爺這樣發落妹妹,可是要得罪皇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