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晚上應該是一天中最清閒的時候,怎麼會很忙呢?”吟心不解,沒心眼地笑問。
老王爺認真地思考了片刻,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讓他找到了一個適合吟心理解的說法:“唉,丫頭,你還是個姑娘家不懂。就這麼跟你說吧,他們晚上要負責給我造孫子的,所以你什麼時候找他們都可以,就是晚上絕對不行!”
“什麼?天!”吟心下意識地驚叫出聲,當意識到自己失態於人前後連忙捂住啓開的小嘴。
老王爺斬釘截鐵的話同時也讓影兒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公公竟當衆屢次三番說到生孩子的事,有這麼多雙耳朵聽着,這叫她以後還怎麼在人前擡起頭做人哪!
又臣無所謂地笑了笑,在影兒耳邊挑撥着曖昧的氣體:“這老頭子就是那麼猴急,不過他也等了好久了,你什麼時候就給他抱個孫子,嗯?”
“討厭!總是趁火打劫,還笑人家!”影兒嬌滴滴地嗔怪他,小手還不忘記在他胸口輕輕捶打着。
吟心目睹了又臣和影兒打情罵俏的恩愛畫面,無數股酸酸的醋意直冒上心頭,被又臣哥疼惜的女人應該是她呀!她苦苦等了他這麼多年,現在又不遠千里趕來京城,只是希望可以同他再續前緣。但是,直到她來了才驀然發現,原來又臣哥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子,唯一還停留在童年的記憶中、絲毫沒有改變的單單只是自己!
她一直認爲那些記憶是美好而且珍貴的,並且守着那份溫暖度過了無數個寂寞的夜晚,爲的就是哪天能聽到他上門向陳王府提親的消息!不過,又臣哥似乎已經把他們兒時的感情、徹底淡忘了,他看着那個空有郡主之名的女人時的那種眼神,專注得讓她心痛,難道她和又臣哥真的沒有可能、她真的不能從影哲手中奪走又臣哥的心嗎?
★★★
回到王府,老王爺和聶娘先回寢殿休息了,而又臣和影兒決定一路漫步去檀溪苑。說來也有點讓人納悶,現在的檀溪苑儼然成了又臣的別居,又臣幾乎天天夜不歸宿,整天流連於原先被他摒棄的冷宮,去恆龍殿的次數還遠遠不及到檀溪苑的回數。
走在去往檀溪苑的小徑上,影兒將小腦袋舒坦地倚在又臣結實的胸口,又臣則霸氣地摟緊了影兒的細腰,兩人就那麼靜靜地往前踱着步子,那種寧靜的感覺非常美好,都讓影兒不捨得用聲音去破壞。
“謝謝你。”磁性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夜空,卻意外地沒有破壞任何,反倒增加了無數個甜美的分子。
不明白又臣沒頭沒腦來的話,影兒翹起無暇的小俏臉,當水眸一接觸到他那迷人的闃眼的瞬間,說話的聲音像是被巫師施了魔法一般癡迷:“又臣,你謝我什麼?”
“我謝你爲我做的所有,包括今天接受封號,甚至爲我弄傷了脖子,”說到這,又臣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她剛纔脖子不能動彈的傻樣子,他好不容易忍住不笑,繼續把話說下去,“我保證,你馬上也能收到我送給你的禮物。”
“是什麼?”
影兒倏地睜大了眼睛,她太好奇了!
又臣一挑眉,眼神中帶着濃重的神秘:“是我以前就欠下的,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壞蛋,竟然賣關子!影兒被掉足了胃口,心裡癢得不行,他的禮物到底會是什麼呢?以前就欠下的?他以前好像並沒有欠她什麼禮物啊,倒是她自己在臨走前把他曾經賞賜的所有禮物都退了回去。
雖然心裡想知道的不行,但是順從的影兒仍然不想違揹他的意思:“那好,我現在就先不問了。但是,我可以問你另外一件事嗎?”
影兒趁機要交換的條件,聰明的她當然知道要“以物易物”,這點也是他教她的呢!
“傻瓜,你問的應該和吟心有關吧?”又臣用心欣賞着影兒如絲的媚眼,她在動什麼歪腦筋他可是全體都知道。
影兒誠實地點點頭,今天她可是忍了一肚子的疑問,那個吟心到底是什麼來頭,大家好像都很喜歡她,連一向來只對自己好的公公也對她格外親熱。
“你問好了,我可不想把你憋壞了。”又臣嘴角勾起邪詭的笑痕,應了她的要求。
影兒皺了皺眉頭,尋思着要如何啓口,耽擱了半晌,影兒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埋在她心底的疑惑:“那個吟心郡主,是你青梅竹馬的姑娘嗎?”
又臣略微有一瞬的怔住,但是馬上又恢復了之前颯然的神情:“可以這麼說,也可以不這麼說。”
他模棱兩可的話讓影兒柔軟的身子瞬間繃緊,她急切地想要獲得最確鑿的答案:“那到底是不是嘛?”
又臣溫柔地撫摸着影兒的小臉,臉上依舊充滿着邪魅的氣息:“我和吟心只相差五歲,她離開京城的時候不過只是個小女娃,我也纔剛滿十二歲。我不知道你的青梅竹馬的定義是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只是把吟心當做自己的妹妹,至於這種純粹的兄妹之情是不是你所謂的‘青梅竹馬’,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釋意了?”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耐心地向一個女人解釋他同另一個女人的關係,不過如果這些解釋可以讓她心安,那麼他並不會覺得多餘。
“我小時候最偉大的戰績就是每天和不同的人打架,而且從來沒有輸掉的歷史。吟心就是我九歲時從幾個年齡比我大的男孩子手中救下來的,她那時候身體很弱,又沒有玩伴,所以我會帶她去戶外活動一下。說實話,和吟心在一起的那段時間算是我過去最正面的時光了。”
這個女人又創造了一個“第一次”的記錄,在此刻之前,他還從沒打算和任何人談起他那陰霾殘暴的過去,更沒想過竟然是以這麼釋然的心境……
影兒楸着他微笑的俊臉的視線卻越來越模糊,他不知道,聽到這些,她有多羨慕吟心,她小的時候也經常被人欺負,可是她卻沒有吟心這種幸運,能得到他的庇護和憐惜……
影兒失落地垂下重瞼,長長的眼睫毛沾滿了一點點晶瑩的珠粒:“我都沒有和你一起騎馬、射箭、去野外狩
獵……”語調的尾音被莫名的拉長,白皙的小手按在又臣胸口的位置,話音帶着一股子酸溜溜的濃醋味兒,“你們有這麼好的回憶,現在人家又從這麼老遠趕來見你,所有人都看得到,以前的小女娃已經變成了光彩奪目的大美人,你是不是、是不是也會對她動心?”
最後的擔心還是被猶猶豫豫地問出口,又臣的臉色劇變,瞬間陰雲密佈,黝黯的眼神定定地望着懷中的小人兒,又臣的沉默引起了影兒的注意,她惴惴不安地擡起眼,望見的眸光是曾經的那種冷冽。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這麼會胡思亂想?難道我對你的感情你還在質疑,或者是你根本期望我對她動心?”
他的口氣很不佳,同他現下的心情一樣。他已經被她的多愁善感弄得不知所措了,該解釋的他已經都說了,真不知道她的小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竟然問出了這麼好笑的問題!
影兒伸出自己的柔荑,附上他性感的脣,阻止他再說出任何火藥味的話來:“當然不是!我怎麼會希望你對她動心?我只是、我只是在害怕……”
“你在害怕什麼?”又臣輕輕拿開了她那嚇得冰冷的小手,語氣明顯緩和了下來,但眸光還是依舊熾烈。
影兒將螓首重新倚回了他暖和的胸膛,喃喃的聲音像是在囈語:“我怕我還不夠好,我怕遲早有一天我又會抓不住你的心。”
好看不起認識他後的自己,總是在怨天尤人,又老是患得患失,面對着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吟心便消失了所有的篤定和把握,整顆心像是被懸空了一般……
聽到她無助的告白,又臣的心根本無法再硬起來,他的大掌覆蓋上她纖薄的玉背,男性低沉的音質響起:“別多想了,相信我,絕對不會有這麼一天。吟心是漂亮,但能讓我動心的女人就只有你。”
早就對她上了癮,對於別的女人對他而言都已經味同嚼蠟了。
“真的嗎,又臣?”影兒不敢置信地反問,而眼淚早被他低柔的話哄得奪眶而出,凝噎的淚眼望進他深詭的眼眸盡頭,乖乖地道歉,“對不起,是我愛瞎想,我不該這樣問的,你會不會生我的氣?原諒我好不好?”
“你說我要不要生氣?難不成在你眼裡,你相公我就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男人嗎?”美麗的女人他哪種沒有見過?環肥燕瘦,千姿百態,若他真的這麼低俗,他還會等到她出現嗎?
見又臣還是餘氣未消,影兒只好硬着頭皮繼續賣乖,主動提出一款喪權辱國的條約:“好嘛好嘛!今天是我不對,但是下不爲例,我一定不會再犯了。呃……這樣好了,你今天要我怎麼補償都可以,我全部都答應!”
豪情壯語一說出口影兒就後悔了,因爲又臣兩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已經向她射來,那副標誌性的危險笑容立即躍然於臉上!影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又上了他的當,他根本就沒生氣,一直都是在騙她!
不過似乎一切都來不及了,又臣已經不由分說地執起她的下巴,把自己的俊臉湊近,用他的舌尖輕觸她的脣角,熟稔地挑逗她,桀驁的眼眸射出一道淬光。
“那就要看你表現了。”他邪詭地煽風點火。
“你使詐!”影兒撅起小嘴抗議。
又臣氤氳的眼眸散發出讓人琢磨不透的信號,他譏笑她:“耍賴可不是好習慣。”
影兒被桎梏的無處藏身,只好委曲求全地在把小嘴湊到他的嘴上輕點了一下,之後便倏然離脣。
又臣也沒制止,只是狎暱地舔着剛被她啄過的脣畔回味:“這麼一下就想打發我?”
他可不滿足於她的淺嘗輒止,因此他會進一步地得寸進尺!
“那你想要怎麼樣?”影兒揚起小臉蛋,大膽地挑戰。
“你說呢?”說話間,又臣技巧地將她一把撂倒,並且讓她安穩着陸在他強健的手臂之上,影兒甚至還來不及驚恐,就已經被他老練地橫抱氣,“給我生個孩子,我想要你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