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立清晨,凌蝶便作爲人質與東方哲一起出了山谷,朝着他預先埋伏好的地點而行。若說那裡,其實歐陽皓軒很是熟悉,就是曾經在那裡伏擊過他的五里坳,相比於南洵的其他交易地點,那裡仍舊是再合適不過的了,看這一次,讓歐陽皓軒插翅也難飛。
當凌蝶隨他往那裡走去時,卻感覺到很是熟悉,這片樹林,這條路?她突然想到了上一次歐陽皓軒就是在這裡養傷的,那一次也正是他中了東方哲在五里坳的埋伏。那個地勢?想到這裡,凌蝶不禁也擔心了起來,雖然她未親見那裡的情況,卻也聽過上官宏宇的描述,這一次若東方哲故計重施,那皓軒有辦法可以對付嗎?就算是有,恐怕也會傷亡不少。這般想着,她忽然放慢了腳步。
“怎麼了?爲何不走了?”看凌蝶停住了腳步,東方哲看着她問道,既然她都答應了他,難不成現在要反悔嗎?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給她機會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不可能回頭,既然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今日就不可能放過歐陽皓軒,無論如何,今日都要引出歐陽皓軒來,拿到他想要的東西,除掉他想要除掉的人。
凌蝶看了他一眼,也絲毫沒有再前進的意思,淡淡的說道:“沒必要再走了,他已經來了!”凌蝶的這句話,引的東方哲一驚,他來了?難不成他一直都在暗中看着自己嗎?那怎麼可能?他已很是警醒,爲何沒有絲毫的感覺呢?
“你在逗我嗎?他在哪裡?若他真的一路跟着我們,我怎麼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歐陽皓軒還沒有到那個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你以爲你如此說我就會相信了嗎?”
東方哲的心裡也有些心虛與不安,若真是凌蝶說的那般,那他這些時日的安排豈不都在歐陽皓軒的注視之下?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他還沒有如此高的境界,讓自己毫無感知。以勉橫生枝節,他對着凌蝶及其他人命令道:“加速前進,到達五里坳!”那裡他纔有把握把歐陽皓軒一舉消滅,若真的在這裡動起手來,恐怕他還真就不是歐陽皓軒的對手,即使有凌蝶在手,也沒有萬全的把握。
他的話音剛落,就只見一個人影飛身而下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定盯一看,憤怒的眼神仇視的他。
“歐陽皓軒,你果真在此!”他沒想到歐陽皓軒真的就突然出現了,而這一切他不知曉,凌蝶卻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們之間是心靈感應還是這其中有什麼他疏漏掉的細節呢?可是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將凌蝶挾於手裡,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只見歐陽皓軒和凌蝶只是互望了一眼,彼此笑了笑,卻沒有言語。歐陽皓軒將目光轉向東方哲,看着他說道:“你如此處心積慮的找我,我現在就在你的面前,有什麼話,今日就做個了斷吧!”他的眼神裡看不出一絲的慌亂,也沒有東方哲想像般的擔憂。這是爲何?他不擔心凌蝶的安危嗎,不擔心自己真的會傷害她嗎?爲何他感覺眼前的歐陽皓軒好像多了一分
冷默,難不成真如他所料想的那般,他更在乎手裡的負錦盒嗎?也是哪個男人不喜歡權力呢?更何況他本就是皇子,自然對權勢更有着極大的渴望纔是。心裡不禁對奪過錦盒多了一絲擔憂。不知他會不會拿錦盒來交換凌蝶呢?
“我正有此意。”他本想着奪過錦盒,再要歐陽皓軒的命,可是還沒到他設伏的地點他竟這般的出現了,打亂了他先前的計劃,唯今之計,也只好取一了。要他的命好像並沒有那麼容易了,可是錦盒,他今日勢必要拿到手。
“歐陽皓軒,費話少說,我要你把手裡的錦盒交給我,否則我就要殺了她!”東方哲作勢狠狠的掐着凌蝶的脖子,看着歐陽皓軒威脅道。
只見歐陽皓軒卻也很是從容,好像早已料定了他會有此一舉,從身上拿出錦盒,很是淡定的放到手裡把玩一般,看着東方哲冷冷一笑。
“你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但你不能傷她分毫,還有我要你放了她!”看到歐陽皓軒手裡錦盒,東方哲一陣激動,可也只是一瞬間,他立刻就恢復了冷靜,他突然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見到過真正錦盒是何模樣的,也不敢確定歐陽皓軒手裡面的是不是就是真的盒子?此時他心裡在猶豫。其實不管盒子是真是假,他都不可能放凌蝶回去,這是肯定的,只是若是假的,他日想要再尋得歐陽皓軒,也並非那般容易了,若他今日敢拿假的盒子來,就證明他完全沒有顧及到凌蝶的安危了,這般想着,不禁倒有些爲凌蝶感到可惜了。口口聲聲的愛在權勢面前好似也變的沒那麼偉大了。
“歐陽皓軒,你現在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餘地,你別忘了,人在我的手裡,我如何決定我說了算,你只要把盒子拿過來就是,還有你要如何證時這個就是真的,而不是你隨便找個東西來欺騙於我呢?”東方哲說出了心裡的質疑。
“我沒有辦法證明,全看你自己相信不相信,我是不會拿凌蝶的命來開這個玩笑的,或是我要拿個假的給你,想必我今日也不會出現了,你說呢?”
東方哲眯起眼來,帶着十二的小心,看着他:“你的話着實讓人無法全然相信,我看不如這樣好了,你今日根本就不可能帶走凌蝶,即便我要放了她,她如今也不會和你離開的,你應當知道,凌蝶的母親就是在我的手上,你即便讓她離開,她也不會丟下她孃親的,與其這樣,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去,到時是真是假一驗便知,若是你拿假的來騙我,那就是你自己找死!”
他竟然要與他一起回去驗明真僞?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又在算計着什麼?
“怎麼?你不敢嗎?還是你心虛了?這就是個假的!”東方哲看着歐陽皓軒咄咄逼人的說道。
“好!我就跟你一起走,看你能奈我何?”歐陽皓軒到也答應的痛快,他這般答應下來,反倒讓東方哲有一種上了當的感覺,難不成歐陽皓軒一早就如此打算的嗎?
“既然這樣,我們還是早早回去的好,不
過我府裡也有我府裡的規矩,外人是不可以隨便進出的,所以你,爲了保險起見,你將這個帶上纔可隨我進入!”說着示意手下的人將一黑色頭套般的東西遞到了歐陽皓軒的手上。就如同當初凌蝶被蒙着眼睛帶入谷去時一般。
歐陽皓軒只是淡然一笑,也並未有任何的不配合或是反抗,看着他這般溫順的模樣,凌蝶不覺的在心裡感到好笑。心裡想着,就是裝也要裝的像一點啊。若是東方哲再細心一點,不那麼狂妄自大的話,他也許就是發現歐陽皓軒的一反常態,只是他這個人太自以爲是了。
就在東方哲從歐陽皓軒的手裡拿過錦盒的同時,也命人將歐陽皓軒送上了馬車,而他的注意力此時卻全在那個盒子上,也恰好放鬆了對凌蝶的看管。就在凌蝶轉身馬車行走的那一刻,凌蝶的袖口裡悄然掉落下一個紙團,卻也並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馬車離開不久,一個一襲白衣打扮卻帶着面具的人拾起了凌蝶剛剛丟下的紙團,嘴角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沒想到凌蝶一眼認出了那個不是他,而是程衝假扮的,他一直在暗處看着這裡發生的一切,自然也沒有落下凌蝶那微小的動作,當他看到那個紙團是山谷的入谷圖時,心裡不禁感嘆凌蝶的機智與聰慧,有了它,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只搗東方哲的巢穴。
當東方哲帶着假的歐陽皓軒和凌蝶回到山谷之中時,他將歐陽皓軒關到了對面的山裡,而非與凌蝶一般的超高待遇,更何況,他也不可能讓他和凌蝶在一起的,歐陽皓軒此時就是他的俘虜,剛一進谷就被人送去了對面關押了起來,而凌蝶卻是回到了大殿之中。
看着凌蝶對他將歐陽皓軒關押之事卻沒有任何的話語,也並未向他求請,頓感意外,不止如此,好似也意識到了他們兩個幾乎未說過一句話,從歐陽皓軒出現到他被關押起來,讓東方哲心裡感到怪怪的,很是不安。他們爲何多日未見,卻好似無話可說一般呢?
“凌蝶,你爲何不求我放了歐陽皓軒,或是讓他與你呆一起?”東方哲對凌蝶的反應很是不解,她不該對歐陽皓軒是這般冷淡的態度纔對。
凌蝶瞥了他一眼,依舊是冷冷的回答着他:“我求你有用嗎?我想就算是我開口求你了,你也不會放過他的,不是嗎?既然你抓他來,就沒打算要放他走吧,你迫不及待將他困住,不也就是怕他有何其他意圖嗎?你如此防着他,又怎麼會讓他與我一起呢?我又何必爲了不可能的事而求你呢?”
聽着凌蝶冷冷的話語,卻也說到了他的心裡,的確,既然歐陽皓軒此時落在了他的手裡,他就不可能輕易的放過他了。不過,即便是把他關押了起來,可是有一個人,還是讓他不放心,那就是上官雪,他應當要好好提醒她一下才是。若是他膽敢私放歐陽皓軒,或是幫着她對付自己的話,那就讓她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離開凌蝶的住所,直接回到了大殿之上,傳了上官雪母女來此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