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六師弟自從兩年前開始,便有意無意地跟他套近乎,他雖覺奇怪,但是鬱衡爲人卻也不讓人生厭,所以他也沒有特別排斥他。
只是不知他爲何忽然一下就變成了這樣。
鬱衡接過櫓搖晃起來,笑着問道:“你怕是才清醒過來吧?這麼急着出島是要去哪裡?”
百里無塵鳳眸微微一側,轉頭看向他:“出太虛聖境。”
鬱衡眉毛幾不可聞地挑了挑,爾後稍微靠近了百里無塵,用僅有二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問道:“你是回雲盛國?”
“嗯?”百里無塵尾音輕揚,似是詢問。
鬱衡垂眸笑了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無意打探你的身份,但是,我卻是知曉的。”
百里無塵瞧他如是說,便道:“我也未曾刻意隱瞞過。”
雖說他不喜與人交流,但是,太虛聖境的人於他來說終究是不同的,是以,他從未在他們面前刻意隱瞞過自己的身份,就如二師兄一般,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知道了也是不會到處亂說的,這一點乃是雪無涯定下的門規。
鬱衡笑了笑,觀到秋水絕並無不高興便又說道:“這次你受傷回來,我聽柔兒那丫頭嘀咕到,你竟是爲了一個女子麼?”
百里無塵凝眸看着鬱衡,沉默須臾,卻是直言不諱:“是的。”
“哇……”鬱衡忽而加大的聲音,眸色盈亮:“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竟是能讓你動心?”
在他看來,雪傾城已經是世上無雙的女子了,這樣的女子都入不得秋水絕的法眼,那麼那個傳說中的迷住秋水絕心魂的女子到底又是哪番模樣?
鬱衡此時好奇心異常濃重,他在心裡勾勒出了一副美妙的景象,不過後來,當他瞧見喻微言時,卻是瞬間從雲端跌到了泥土之中,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感覺而已。”百里無塵回答得十分迅速,於他來講並沒有太多的原因,喜歡一個人其實就是一種感覺而已。
“感覺?”鬱衡聽着這兩個字,思緒飄忽到了遠處,少頃,他轉頭看向百里無塵,笑道:“正巧這些日子師弟無事可做,隨着師兄走一趟雲盛國,師兄不會介意吧?”
百里無塵眼眸輕輕瞥向他,沉默良久,終是道:“你半路出現不就是爲着這個目的麼?”
“呵呵呵……五師兄果真心思縝密啊。”鬱衡笑臉相迎拍着馬屁,百里無塵垂眸抿脣不再言語,意思再明顯不過,想要跟着他倒也無妨。
百里無塵出得聖境之後卻見逐日後在了入境的山崖之處,逐日在這裡等候了數日,眼睛一直盯着天邊的,一顆心忐忑不安。
而今瞧見百里無塵出來,逐日忍不住跪在了地上:“主子,請您責罰屬下!”
他這條命本就是爲主子留下的,而今主子安然出來,他就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讓主子受這麼重的傷,他死有餘辜。
逐日這一跪,立在百里無塵身旁的鬱衡微微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