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這話時,她母親還未清醒,她究竟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當年去西疆王府探聽到的消息麼?還是說,這話其實是喻長青告訴她的?
此話一出,百里無憂與百里無塵俱是一震!
百里無塵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師父,難怪這麼些年來師父對他不一般,竟是承了母親的情麼?
而百里無憂想的跟百里無塵就完全不一樣了,此刻的他已經打翻了醋罈子,原來然兒竟然瞞了她這麼多,她簡直掩藏得太好了,她居然厲害到跟太虛聖祖和縹緲聖祖牽扯上了。
遙想當年,她總是時不時消失幾個月的,原是去了山裡麼?
一想到那些無憂的歲月是跟三個男人一起度過的,百里無憂只覺自己的胸腔都要炸開了。
輕雲染沒有想到喻長青會將此事告訴軒轅鬱,因爲自從拜入師門之後,師門規定不可外傳,而當時,她對百里無憂也是懵懂少女的情懷,自然也就沒有告訴他了,待到她想要告訴他時,卻是已經橫空殺出了一個百里正德,將她的生活攪得一團亂。
她轉頭看向了百里無憂,果然瞧見他的臉色鐵青,嘴角輕輕一扯,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百里無憂看着她臉色那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脣瓣抿得緊緊的,就算現在再不舒服,他也不會發作,怎麼也要給然兒留足了面子。
現場又進入了冷凝狀態,軒轅鬱也知道這句話出來沒人接話,她又說道:“皇上,你與輕太妃如此這般,你讓我如何想象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子呢?”
“朕與她如何了?我們之間清清白白,行得正坐得端!”他從來不屑於與人解釋這些,只是軒轅鬱看着着實讓人心生厭煩。
“那好,這話我信。”軒轅鬱頓了頓,又道:“既然今天已經將這麼多年的恩怨全部攤開了,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了,今天我就向你發起決鬥!”她說話的時候對準的是輕雲染,所以,她想要決鬥的人也是輕雲染。
“你休想!”百里無憂直接拒絕了軒轅鬱的提議,他纔不會讓然兒跟這個女人決鬥呢,她會空間之術,然兒又沉睡了那麼多年,即便是雪無涯的師妹,也經不起這般。
軒轅鬱轉頭盯着百里無憂,沉聲道:“皇上,九州大陸的決鬥規矩,您是忘記了麼?我是向輕雲染髮起的決鬥,又不是對着您發起的,您拒絕個什麼勁兒?再說了,當年我雖然見死不救,我雖然心裡恨着她,但是,人到底不是我殺的,既然不是我殺的,我也沒有欠她什麼,沒有誰規定,在她被人殺害時,我一定要救她。在這個世上,我只欠了一個人的,那個人就是百里無塵!在我與輕雲染決鬥之後,我會給百里無塵一個交代的!”
一席話說得有理有據,十四年前的那一樁事,說到底也確實不能算在她的頭上,她救輕雲染那是情分,不救她那是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