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微言被百里無塵這麼一問,瞬時忘了掙扎,她回道:“取下來放房間裡了。”
百里無塵薄脣抿緊,垂眸深深地凝望着喻微言,喻微言擡眸看着他的眼睛,當她看見他那深邃黑眸之後的狂風肆虐時,忍不住眯上了眼眸,這個男人今天真的是被她氣瘋了吧?他是真的要發狂殺了她吧?
喻微言閉眼等待着百里無塵的懲罰,視死如歸。
然而,等了良久,喻微言卻沒發現任何動靜,自己手上的力道也鬆了開來,她先是睜開一隻眼睛,當他瞧見百里無塵竟是獨自一人離開時,另一隻眼睛也睜了開來。
她盯着百里無塵的背影,眼眸睜得大大的,因爲,她瞧見百里無塵雪白的衣背之上竟是蔓延出了一大片的血漬,觸目驚心,她想起了赫連泓槿方纔說的話,出於醫者的直覺,她忙地追上前側着腦袋問道:“無塵,你的背後有好多血漬,你受傷了?”
百里無塵雙眼直視前方,對喻微言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自地向前行走。
喻微言繼續說道:“我看你背後那傷口怕是因爲剛纔的打鬥而撕裂開了,要及時包紮纔是。”
百里無塵繼續無視喻微言。
喻微言白了他一眼,爾後轉頭往回走:“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然而,當喻微言剛往回走了一步時,手腕卻被百里無塵握住了,他霸道地說道:“誰許你走了?”
喻微言往上翻了個白眼,這個百里無塵真是彆扭悶騷又腹黑!還幼稚!
“前面堤岸處可以坐下,你的傷在背後,我幫你看一下吧。”
百里無塵垂眸睨着喻微言,看了半晌之後,悶哼了一句:“嗯。”
喻微言脣角微微抽搐,隨後與他一起去到了河水堤岸楊柳之下坐了下去。
兩人坐下之後,百里無塵伸手取下了臉上的蝴蝶面具,喻微言卻並未取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此次出來本就是違規的,半點差錯都不能有。
她轉頭看向了百里無塵,夕陽斜灑,照在他的臉上,讓她看清楚了他的脣色,竟是有些蒼白。
“你都受傷了還打什麼?”
百里無塵冷哼道:“他找打。”
明知道喻微言是他的人,赫連泓槿居然還敢挑釁,爲何不打?
喻微言垂眸搖了搖頭,隨後說道:“你把衣服脫下來吧。”
百里無塵伸手解開了衣衫,當喻微言瞧見他背後那些傷口時,作爲特工的她還是忍不住心下泛涼,那是三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那傷口橫亙在他寬闊的背上,每一道都似溝壑一般,皮肉全部翻騰而出,血漬滾滾而出。
這樣的傷口似是鞭子造成的。
“你被鞭子抽了?”喻微言倒抽一口冷氣,眼眸直盯着那血跡斑斑的傷口。
他這麼厲害,怎會被鞭子抽到呢?
百里無塵聞言輕輕嗯了一聲,似是不願多說爲何受傷的事。
喻微言見他不願意說,自然也不多問,橫豎他的事也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她幫他處理一下傷口便好。
檢查好傷口之後,喻微言便從自己的懷中噼裡啪啦拿出許多個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