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無塵帶着喻微言陷入了瞬間轉移的漩渦之中。
喻微言因爲見到母親受了些刺激,又因爲不能將她帶走而悲憤,第三次踏入漩渦之中有些難以忍受這樣的撕扯力度,眼眸一翻,身子一軟在百里無塵的懷中暈厥了過去。
百里無塵帶着喻微言飛出了農莊,召來天馬將喻微言送回了元素學院。
回到喻微言的房間之後,百里無塵將她放在牀榻之上,爾後打來熱水爲她仔細地擦拭臉頰,弄好之後便坐在牀邊等候起來。
一旦動作靜止,百里無塵清晰地感受到了來自背上的龍鞭之傷,原來傳說是真的,每一次運用內力都會被撕扯開來,且一次比一次疼痛。
他薄脣緊抿,忍受着錐心之痛,擡手輕輕拭去了額角的汗珠。
過了大概一刻鐘之後,喻微言從昏厥中醒了過來。
她緩緩睜開眼睛,房間之中燭火溫暖,她微微側頭便瞧見了坐在牀邊的百里無塵,他正閉眼養神,臉上的蝴蝶面具取了下來。
喻微言細細看着他的容顏,這個男子,真是長了一副好皮相,閉着眼眸都能勾魂攝魄。
“你醒了?感覺怎樣?”不知何時,百里無塵已經睜開了那雙深邃瘋鳳眸。
喻微言別開臉,用手撐起身子:“我沒事了,夜深了,你回去吧。”
“嗯。”百里無塵輕哼一聲爾後站立起身轉頭離去,他拉開房門後對喻微言說了一句:“我的母親已經過世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語在喻微言的心中激起了千層浪花,伸手拉被子的動作僵在了原處,她擡眸望向門邊的白色身影。
百里無塵的身子並未迴轉,高大的身影立在房門處,看着竟是無比的孤絕與蕭瑟,彷彿天地洪荒間,僅剩他一人遺世孤立。
喻微言的心狠狠一震,認識百里無塵這麼久了,他給她的印象一直都是玩世不恭,從來沒有哪一刻會讓她這般震撼。
“明日過後,記得用血玉鐲。”
喻微言望着那抹可以稱之爲絕望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深濃之中,久久未能迴轉。
他的母親已經過世了?
怎地沒有聽說呢?他的母親輕太妃不是仍舊住在西疆封地的麼?
喻微言眼眸一轉,想起自己在牢房中大聲厲喝的話語,閉上了眼眸。
是她勾起了他的傷心事麼?
百里無塵出了喻微言的房間之後便戴上了蝴蝶面具,爾後召來了天馬徑自飛往了夜幽昀的府邸。
背後的傷又要治療了。
此時還不算太晚,夜幽昀還未就寢,百里無塵直接入了他的書房,當夜幽昀瞧見百里無塵泛白的嘴脣時,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你不是說要閉關修煉麼?你這是又去幹了什麼好事?”
百里無塵關上書房的門,找了個椅子坐了下去,將外面的白色衣衫脫了下來,當夜幽昀瞧見他背上那層可以阻擋血色的隔絕布匹時,氣得拍案而起:“百里無塵!你他媽把我的話當成放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