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這憐花門主,血海門的其他門徒,聽到寒的話亦是吃驚萬分,繼而在心中大罵憐花精蟲上腦只顧着想美人,以致踢到鐵板,把他們全給連累了。
就連之前拍馬屁拍得最響亮、做事跑得最快的那個微胖男子,也收起了狗腿模樣,對着門主破口大罵。
無形的壓力罩越收越緊,甚至連空氣也變得稀缺起來,讓他們呼吸困難,眼冒金星。
這當口,憐花也顧不得教訓以下犯上的門人了,徑自對寒苦苦哀求:“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只要您願意放了我,我下半輩子都給您做牛做馬,爲奴爲婢!”
寒雖然平時對除了明鳳舞、九齡等以外的人愛理不搭,沒必要的話直接當空氣無視掉,但因爲昨天明鳳舞接受了他的告白,心情大好,連帶着對冒犯他的小丑都仁慈了幾分。
更何況,這憐花雖然滿腦子淫邪之事,但究竟也只是嘴上嚷得厲害,實際並沒真正冒犯過自己。寒便決定趁自己還沉浸在告白紀念日帶來的好心情裡,日行一善,放他一馬。
那邊廂,因爲懼怕,憐花一直目不轉睛地死死盯着寒的臉。注意到寒緊抿的脣角微微放鬆,眼中並無殺意,不禁長長鬆了一口氣。
但所謂狗改不了吃翔,他從小喜歡看美少年,甚至爲此耽誤了門派的發展。讓血海門空有天階陣法秘籍,迄今卻仍只是個不入流的小門派。
這習慣並非一朝一夕能改。所以,他明明仍未脫險,被死死罩在無形之籠中,卻仍舊因爲寒絕美面孔的細微變化,而失神發呆,眼中再度露出貪婪之色。
寒原本抱了放他們一馬、不取性命的念頭,正準備散去他們一層修爲,就動手收回靈力。剛要動人,卻注意到了憐花的眼神變化。
那副色授魂予的表情,看得寒噁心欲嘔。
他沒有想到,這節骨眼上,這廝竟仍然色膽包天,把他的仁慈當成了軟弱!
施捨仁慈,也要分對象。憐花這種賤骨頭,不知好歹,顯然
不值給予仁慈!
怒從心起,寒立即改變了主意。
手掌往上一收,做了個收攏的手勢,那無形的靈力罩籠頓時將其他人統統推了出去,只留下憐花一個人。
感覺到身邊的壓力比剛纔又加大了幾十倍,四面八方,無所不在地壓迫着自己的每一處毛孔、每一處關節,憐花終於從妄想中清醒過來,悔青了腸子,想向發怒的寒道歉。
但事已至此,寒已經不會再接受他的求饒了。
寒打了個響指,靈力罩籠的收縮速度,驟然加快。
像是平地捲起了一個旋渦,以憐花爲中心,一道小型龍捲風盤旋而下。
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來不及發出,憐花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生被這道旋風盤絞湮滅,連一點灰塵都沒留下,就像被什麼妖獸一口吞噬了似的。
一眨眼的功夫,憐花剛纔站立的地方,已然空空如也,只剩下縮成拳頭大小的風球,慢悠悠飄了起來。
意識到這就是剛剛殺死了門主的死亡之風,倖存的那羣血海門門徒都驚恐地將身子貼到裂痕無數的銅壁上,生怕沾上這可怕的東西。
風球毫不理會他們。徑自飄到寒的手邊,將一件東西託進他手中,然後才消散開去。
它送到寒手中的是一枚玉簡,那是寒在抹殺憐花時故意留下的。
注入靈力,檢查了一下里面的內容,發現果然是血海門的天階陣法,寒信手召來一股清泉,將玉簡裡裡外外洗了一遍,又用真火烘乾。打理得乾乾淨淨的,才遞到明鳳舞面前:“小鳳舞,我已經把那人妖的臭味全洗掉了。你先收下隨便玩玩,以後遇到更好的,我再拿給你。”
明鳳舞欣然接過。血海門的殘部卻是聽得眼角直抽抽:隨便玩玩?這是天階陣法,不是那種最普通尋常、大白菜似的滿大街都是的黃階心法。小帥哥你想討好美女也該有個限度吧!說這種話不怕閃了舌頭!
衆人心裡正哀嚎着,見寒的視線移了過來,頓時心頭一凜,意識到他們的小命
還捏在這少年手裡。
想到這點,衆人也顧不得心疼本門最珍貴的寶物落到了別人手裡,爭先恐後地求饒,求寒放他們一馬。
寒本來也沒打算殺他們,否則剛纔就不會只對戳化一個人動手了。
不過,考慮到這羣人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認出,就是他打傷了鐵笛等人,但離開之後只要稍一打聽,就能知道他的來歷。
如果他是獨來獨往,倒也沒什麼。但現在和明鳳舞在一起,而她又是名門正派的弟子,爲了防止小人暗中造謠,在放這些人離開之前,他得先做好善後工作。
想了想,寒手指一動,一道紅如火焰的靈光從指尖溢出,隨即分成二十幾點,向他們每一個人的腦袋激掠而去。
血海門的殘部們本在苦苦哀求,但見寒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指尖還放出靈光,不禁都以爲他要殺了他們滅口,頓時面如死灰。
偏偏寒是大宗帥圓滿,他們卻只是金丹修爲。實力太過懸殊,他們根本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一個個閉上眼睛,閉目等死。
紅焰從太陽穴侵入他們的腦袋,這羣人頓時像喝醉了似的,撲通撲通倒在地上。
見他們胸口一起一伏,顯然還有氣在。正在默記玉簡內容的明鳳舞擡頭瞟了一眼,問道:“你沒殺他們?”
“小人物而已,而且又沒做下什麼十惡不赦之事,姑且放他們一馬。”寒說道:“他們醒後將忘記這裡發生的一切,這樣就不會透露我們的行蹤了。”
聞音知意,以明鳳舞的聰慧,立即聽懂了他的顧慮。知道他是怕別人看到自己和妖魔在一起,造謠生事。
寒究竟是人還是妖魔,她無所謂,但別人卻不這麼看。
但,這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既然已經和寒定情,別人遲早會知道他們在一起。
她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身爲長輩的劍祖,肯定是要相看寒這個“徒婿”的。
該怎樣做,才能讓劍祖、讓世人認可並接受寒的身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