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杏白守了鮮于清一晚上,終於守到他醒了過來。
秦晚對於這件事情心裡雖然有些過意不去,但更多的卻還是懷疑。
堂堂一個四皇子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給嚇成這樣,肯定是其中有鬼。
秦晚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鮮于墨,鮮于墨也覺得其中一定是有問題,故而便叫人去細查朝陽公主的底細,希望能查出什麼東西來。
朝陽公主大約是怕鮮于清再被自己嚇到,一早便離開了林府,秦晚也一早起來去看望鮮于清。
邱杏白這時候正好不在,秦晚便走了上去,鮮于清正在牀上看書,聽見腳步聲便擡起頭來,衝秦晚笑道:“弟妹,你來啦。”
秦晚淡淡一笑,順勢坐在牀邊:“是呀,你覺得身體怎麼樣?”
鮮于清道:“已經好多了,弟妹開的藥很有效。”
秦晚鬆了口氣:“其實這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帶朝陽公主來的話,你也不會……”
鮮于清搖了搖頭,道:“與弟妹無關,都是我自己太膽小了,總以爲自己還是在離國。”
秦晚心裡不免也有些心疼他,不過卻也覺得他實在過於膽小了。
秦晚見邱杏白不在他身邊,因道:“杏白呢?他怎麼沒有陪着你。”
鮮于清道:“我讓他跟着七弟出去了。”
秦晚頷首:“其實你現在身子不好,不妨叫他多陪陪你。”
鮮于清搖了搖頭:“男人要以大事爲重,他是該跟着我,都沒有時間歷練了。”
秦晚不禁笑道:“你可不要‘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待到‘忽見陌頭楊柳色’了,才曉得‘悔教夫婿覓封侯’。”
鮮于清微微一下:“你說的什麼,我都聽不懂,我雖然回來之後讀了不少書,可是比起其他人來究竟還是寡學了。”
秦晚道:“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不曉得離別苦,等哪一日你和杏白分開了,才懂得後悔。”
鮮于清突然臉色一變,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秦晚嚇了一跳,連忙道:
“我胡說的,你可不要當真呀!”
她曉得鮮于清的身子,可不敢再把他給下出病來,要不然邱杏白非得恨死她了。
於是連忙倒了杯溫水給他,輕撫了撫他的後背,道:“你沒有事吧?”
鮮于清搖了搖頭,臉色還是很差,秦晚道:“你不用擔心,我只是隨口說說,不會成真的。”
鮮于清只是搖頭,秦晚忙又道:“朝陽公主一早就走了,你也不用擔心見到她了。”
聽到了這些話,鮮于清才鬆了口氣。
於是秦晚又道:“四皇兄,我能不能問一句,你爲什麼這麼怕朝陽公主,好歹你也是一過皇子,是不是他們虐待過你?”
鮮于清本還沒什麼,只是一聽到“虐待”兩個字時,整個身子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了,額頭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秦晚見狀,於是連忙抓住他的手,道:“不用擔心的……”
話音未落,鮮于清已經鑽到了秦晚的懷裡,秦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正要將他推開,可是他的手臂緊緊地禁錮住了自己的腰,秦晚一時無法掙脫,只好道:“四皇兄,你先放開我……”
可是鮮于清的身子抖得厲害,似乎也聽不見秦晚說話的聲音了。
秦晚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卻聽見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秦晚連忙道:“隨風,是誰來了?”
隨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聽了這話,連忙擡頭一看,道:“是林三小姐。”
秦晚緊張的咬住了下脣,沒想到偏偏是這個時候。
於是連忙道:“別讓她進來……”
她說得遲了,其實當她開口的時候,林三小姐已經進門了。
他們四人就這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秦晚簡直尷尬的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只可惜林玉真並不願意給她這個機會,而且,這裡也沒有地洞。
林玉真看着秦晚和鮮于清,不屑的揚起嘴角,道:“青天白日的,就不能關上門嗎?”
秦晚依然沒有推開鮮于清,只是道:“有什麼關係,又不
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們行得端坐得直,不怕別人說閒話。”
林玉真道:“既然不怕被人說閒話,又何必要這個叫隨風攔住我呢?”
秦晚儘量保持着恰到好處的笑容,道:“這不是怕你誤會嗎?”
林玉真冷笑道:“不是說行得端坐得直嗎?那又何必怕我誤會?”
秦晚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如果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鮮于墨,我自然不會擔心,可是你……”秦晚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道:“誰都知道你喜歡鮮于墨,我又是鮮于墨明媒正娶的王妃,女人求而不得,誰知道會不會胡說八道栽贓。”
林玉真氣得牙癢癢,卻又不敢拿秦晚怎麼樣。
又見兩人到現在還不分開,於是道:“可是你這個樣子想不讓人誤會都不行,試問一個男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夫人和自己的親哥哥抱在一起,他會怎麼想呢?我就不相信,這世上有男人知道了這種事情還能無條件的相信自己的夫人。”
秦晚覺得她的樣子真欠揍,若不是秦晚打不過她,秦晚可要上去抽她一耳光。
但是現在,即便秦晚有這個本事,卻也分身乏術。
正要思辨之時,卻突然聽見門外有人道:“是你見識淺薄罷了,我就無條件的相信晚晚,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秦晚扭過頭去,只見鮮于墨正從門外走進來,看他那架勢估摸着已經在門口待了一會兒了。
他每次解圍的時間都掐得剛剛好,秦晚真想跳起來給他一個吻。
邱杏白很快也從門外進來,他很快走了過來,輕聲在鮮于清的耳邊安慰了幾句,鮮于清便乖乖地去了他的懷裡。
秦晚抽出身來,便去了鮮于墨的身側。
林玉真咬着下脣,尷尬的臉都紅了,可是她又不能說些什麼,反倒是鮮于墨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頗爲不爽。
“我曉得你對我的心思,不顧你不要妄想在我面前說任何關於晚晚的壞話,”他停一停,一字一頓道:“因爲這樣只會讓我更厭惡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