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眸光微閃,自然是十分敷衍地道了個喜,底下的羣臣們,亦是個個兒連聲恭賀。
太子的表情很是得意,看向楚王的眼神裡,已是多了幾分地不屑。
“果然是到了年節,這喜事就多了。皇上,定王世子與茜公主成婚,亦是我大雍與南樑的聯姻之喜,這樣算起來,我大雍已是雙喜而至了。”
“德妃倒是會說話了,哈哈,好!來人,將朕之前得的那塊兒上好的翡翠原石給東宮送去,回頭按太子妃的要求,精雕細琢,一定要讓太子妃滿意。”
“是,皇上。”
“多謝父皇。”
“好了,平身吧。”
“皇上,您倒是真大方呢,那塊兒原石可是成色極好。”德妃似乎是有些酸了。
“玉可養人,賜給太子妃,也算是合適。”
“那若瑩也有了身孕,皇上可是也要賞一塊兒上好的玉石?”
皇上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楚王妃也有喜了。
不僅是皇上意外,在場所有人皆是一臉驚詫,畢竟之前京城還有傳言說是楚王與楚王妃不睦,怎麼這才一轉眼的功夫,楚王妃回府了不說,竟然還有喜了?
“楚王妃也有喜了?”
齊若瑩連忙起身,“回父皇,之前太醫請脈,的確說是喜脈。”
德妃臉上滿滿地都是笑,“皇上,您可不能偏心呢,都是兒媳婦,給了太子妃,可不能不給若瑩的。”
若是德妃拐着彎兒的要,皇后倒還是能將上兩句。
可是偏偏人家就是這樣光明正大地要,你還能說什麼?
皇上則是開懷大笑,竟然連敲了三下桌子,可見心情之好。
“來人,賞!再尋一塊兒上等的玉石,送到楚王府去。若是覺得做首飾不夠,你就再找你母妃來要。她那裡,最不缺的就是玉石了。”
“是,父皇。”
“皇上!”德妃嗔怪了一句,眼神裡有些埋怨,更多地,則是一種幸福感和滿足感。
皇上剛纔的話,足以讓底下的臣子們多心了。
這不是明擺着向着楚王一方嗎?
再說了,這剛剛楚王妃只說了是喜脈,可沒說是幾個月呀?
太子妃沒想到今日原本她該是主角,現在竟然又被這個齊若瑩搶了風頭,心裡恨不能將她給掐死,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不僅不能生氣,反而還要比以往笑得還要更爲熱切,方能顯出她身爲太子妃的大度。
“弟妹也有喜了,真是可喜可賀。如今有了身子,可是一定要小心些着。千萬不能累着自己了。”
齊若瑩的笑容微僵,知她是在暗示自己,既然有孕了,就別總是霸着男人不放了。
“多謝皇嫂關心,您也是,當多注意靜養纔是。”
這種言不由衷的話,兩人說起來,倒是也不嫌煩。
顧輕眉有些失望地看了看兩人,小聲道:“還以爲會上演什麼好戲呢,現在看來,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你以爲太子妃現在還那麼蠢?”
說的好像他多瞭解太子妃似的。
“我看着那位齊家小姐的一以眼睛,總是忍不住地往你這兒瞟,你說你到底是個什麼妖孽?”
聽着顧輕眉惡狠狠的語氣,李默白反倒是釋然一笑。
“回去後,我會讓你知道,我是什麼妖孽的。”
這話說的,還真是有些曖昧。
顧輕眉一個不小心,就想到了那裡去,當下就瞪了他一眼,引得他一陣輕笑。
兩人間的互動,在某些人看來,卻是五味陳雜。
尤其是距離二人最近,看地也最爲直觀和真切的李元清,那雙眼睛,真是恨不能將顧輕眉直接就給燒着了一般。
好在他還知道些自控,儘量地減少自己往她身上瞧的機會,更是避免與她有視線上的交流,那樣絕豔的女子,爲何不是被自己摟在懷裡呢?
壓下那種不甘和痛苦,狠狠地往口裡灌了一口酒。
對面的李默白則是視線幽幽地飄過,李元清的心思,他豈能不懂?
齊若冰看到了那夫妻二人的互動,卻是恨得牙根兒直癢癢,暗罵顧輕眉不分場合地勾引默世子,簡直就是丟盡了大家閨秀的臉面!
此時的她,卻儼然忘了,之前自己可是想着能代替顧輕眉,倒在李默白的懷裡呢。
低頭低罵了一聲不要臉,鑑於這裡是皇宮,也不好再有什麼其它的動作,只想着,若是尋了機會,定然讓顧輕眉顏面盡失,好讓默世子有機會休了她!
這樣一想,齊若冰又覺得自己將來還是有機會的。
只要他們兩個不是夫妻了,那自己嫁過去,不就是正妃了?
她倒是想的挺好,只是完全就將當事人給忽略了。
憑她的本事,能不能讓顧輕眉丟臉?
就她這點兒道行,真的能算計到了顧輕眉?
還有,就算是他們二人不是夫妻了,默世子就一定會看中她?
這些問題,齊若冰統統都不帶考慮的,她現在一心想的,就是要讓顧輕眉倒黴,讓默世子看到這個女人的卑鄙齷齪,看到她的無恥,如此,纔會休了顧輕眉。
可惜了,願望雖然不怎麼美好,實現起來,似乎是就更加地難了。
宮宴散了,皇上照例又歇在了德妃的宮裡,至於方柔,直接就被皇后帶到了鳳儀宮,這個年,看來都是要在宮裡過了。
但凡是官宦人家的姑娘被留宮中,一般來說,只有兩種可能。
一,便是成爲這些貴人主子們身邊的女官,二嘛,則是極有可能會成爲皇上,或者是皇子們的女人。
在方家人看來,無論是哪一家,方柔的留下,對方家來說,都是有利無弊的。
方柔跟着皇后離開的時候,似乎是往李元赫的方向連看了幾眼,眼神中的求助,十分明顯。
只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巧了。
李元赫不是在低頭看着楚王妃的肚子,就是在扶着她避開一些障礙物,總之,就是壓根兒沒有收到她的求助。
顧輕眉看在眼裡,卻是微微搖頭,李元赫這樣的男人,也算是夠渣的了!
仗着自己的容貌和身分,可是毀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他簡直就是一個薄倖郎。
“昨天才剛下過雪,路不好走。萬一有人摔了,總是會有些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