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是不是受了傷?開門讓我進來看看。”七七依然在敲着門,哀求道:“師兄,是不是傷得很重?你讓我看看好不好?”
若不是在生她氣,那便是說真的受了傷,不願讓她擔心纔會一直不理自己。
雖然她並不覺得師兄有必要用這樣的方式來逃避,更何況若真受了傷,哪怕不讓她去看,也總得會讓阿初看看。
但師兄一聲不哼,躲在房內不願意出來見人,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師兄……”她又敲了敲門。
終於裡頭傳來了楚江南淡漠的聲音:“我累了,要休息,你回去吧,今夜我不想見你。”
七七睜大眼眸,一口氣堵在喉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今夜不想見她……她有沒有聽錯?這真的是師兄跟她說的話嗎?師兄居然也會說這種負氣的話,居然也會這麼幼稚。
她真不想用“幼稚”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的師兄,可是,此時此刻,除了幼稚,她撿不出其他更適合的字眼。
揉了揉發酸的額角,她無奈地吐了一口氣,依然叮囑道:“若是受了傷記得到阿初那裡,讓他給你弄點藥,聖水門那邊善於用毒,我怕你中了毒也不自知。”
楚江南依然沒理會她。
七七無奈,只好轉身往楚玄遲的艙房返回。
本來還有幾分擔心的,這一個二個全都怪里怪氣的,她真怕楚玄遲也一樣,萬一這傢伙把艙門被鎖上了,她怎麼辦?
楚玄遲的艙門並沒上鎖,推門進去的時候,七七還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楚玄遲依然一身玄色衣袍,沐浴過後正靠在牀邊,拿了一本不知道什麼書籍慢慢翻閱着。
今夜怎麼都在看書?這麼有閒情逸致,打了一架不累嗎?
哪怕剛纔自己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但七七知道擊退聖水門也有他的功勞,聖水門那幾百個男弟子伏屍在楊門院落之外,她知道很大一部分都是他幹掉的。
玄王不喜歡和女子交手,所以今夜,那些聖水門的男弟子便倒了黴遭了殃。
她走了過去,本想勸他早點休息,畢竟現在已經是夜晚的後半夜了,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不想她纔剛動了下脣,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楚玄遲便丟給她一句冷冷的話語:“去沐浴,你身上髒。”
七七一愣,立即垂眸往自己身上望去,身上的衣裳沾滿了血跡,剛纔才經歷了一場混戰,髒那是必然的。
見屏風後還有一桶浴湯,她也不介意被他洗過,進了屏風脫了衣裳跳了進去,急急忙忙將自己洗得乾乾淨淨。
爬起來的時候,忽然眼前一晃,楚玄遲那道高大的身影已經來到她跟前。
他長臂一探,抱着她就像抱着個動物一樣,直接將依然光禿禿的她抱了起來,向大牀走去。
七七嚇得頓時尖叫了起來:“別,我還沒穿衣裳,等……”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楚玄遲丟在大牀上,他高大的身軀隨即壓下,在七七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一把撕下自己的衣裳,將她的腿託了起來……
七七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下什麼彌天大罪了,今夜幾個男人不理她,唯一一個理她的,竟連話都不願意與她多說幾句,上來就直接用做的。
動作這麼粗暴,整個人那麼瘋狂,就算她現在體格比以前好了不少也難以承受他這一刻的霸道。
打了一架,再加上被折騰了半個多時辰,身心疲累,動情之際,她兩眼一翻,直接便睡死了過去。
睡過去的那一刻,腦袋瓜裡依然有個問題,一直在纏繞着,揮之不去。
今夜,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
一大早,身邊已經沒了人影。
七七從牀上爬起來是,四肢還有幾分難言的不好受,酸酸脹脹的感覺,尤其是兩條腿之間。
她確定自己真的得罪那個暴君了,事實上從他昏迷了近兩個月,再次醒來之後,在牀第之事上對她已經很少會像過去那麼粗暴了,他會極力忍耐,給她足夠的時間來適應自己,才盡情投入。
可昨夜……
嗚嗚,真的不好受……
小玉兒守在門外,聽到裡頭的動靜,立即敲門道:“姑娘,我可以進來了麼?”
“稍等。”裡頭傳來七七的迴應,身上還光溜溜的,怎麼能讓她進來。
跟在暴君身邊,自己一張臉也越來越厚了,小玉兒一直照顧她的起居,進門一看就知道昨夜這裡上演瞭如何一場驚心動魄的戰役。
“王真是好精力。”給他們收拾牀褥的時候,看着一牀的凌亂,小玉兒還是忍不住淺笑道。
昨夜玄王一人斬殺了聖水門門徒兩百餘人,這事姑娘是看不到,她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還以爲回來之後大家會好好休息,不想,居然還有人能在這麼一場惡戰之後,扯了姑娘又折騰起來。 Wωω●тTk Λn●¢O
這麼好的精力,怪不得就連姑娘都要承受不住。
小玉兒的話讓七七本來已經恢復正常的臉色頓時又漲紅了一片,走到桌旁就着她送來的水盆刷牙洗臉,收拾好一切後,她才問道:“玄王呢?”
“和南王爺出海釣魚去了。”小玉兒回道。
釣魚……七七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昨夜楊家鎮才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今日楊門那邊定會有不小動靜,他們這個時候去釣魚……
好吧,她就知道,自從來了這裡之後,這些傢伙們已經將事情都丟給她來處理了,大概對他們來說,這種事不過是小事一樁。
不過,日子真有悠閒到讓他們無聊到出海去釣魚的地步麼?還是說,這兩個傢伙有什麼事情在瞞着自己?
在小玉兒的伺候下用過早膳,正打算出門去瞧瞧,落塵卻從外頭回來,向她稟告道:“姑娘,楊門那邊送了請柬過來,想邀請姑娘出席今夜的慶功宴。”
七七接過請柬隨意掃了眼,便把東西交還給落塵:“看看再說吧。”
越過兩人,舉步往外頭走去。
今日得要和沐初一起研究一下那些所謂的聖水,昨夜楊姬的毒是沐初解的,他定然已經將毒也取回來了。
七七隻是不知道,昨夜他生自己的氣,今日氣消了沒有。
沐初就在房內,果然是在研究昨夜帶回來的毒。
聖水,其實是一種銀色的液體,比水要重,落在水裡會沉下去。
他研究了一夜,依然沒能徹底將它的毒素分辨出來,不過,七七來的時候,他已經有眉目了。
“你那裡是不是還有一臺檢測儀?”見她進門,沐初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又開始研究起碗中那點銀色液體。
“有,我看看還有沒有電。”雖然有點愕然,見他今日和昨夜已經是完全不一樣的態度,徹底又變回那個溫和儒雅的阿初,七七便主動忽略過他昨晚的不尋常,將檢測儀從天地鐲裡頭取了出來,和他一起將毒液取來檢測。
整整一個上午外加大半個下午,除了晌午時分兩人一起用了點膳食,其餘時候,都窩在房內研究。
這毒裡頭果然有水銀的成分,還好沐初的體格幾乎百毒不侵,否則他一整夜對着這些水銀,只怕也已經中毒了。
七七事先服了一點解藥,倒也沒覺得什麼,但她最後還是拿了一直密封的玻璃瓶將毒液裝了起來,一面揮發在空氣中傷了人。
毒液裡頭並不僅僅只有水銀,還有數種毒物,其中三種毒草七七都能將之分析出來,但,還有兩種卻不知道是什麼。
“回頭,我再想辦法好好研究一番。”沐初將瓶子收了起來放進乾坤袋裡,既然這東西的毒素可以在空氣中蔓延,他自然不想讓七七繼續在這房內待下去。
兩人從房內出去的時候,七七擡頭看了他一眼,他面色如常眼底無波,昨晚的事情似乎真的已經過去了,她其實有點想問,但最終還是沒膽子。
話鋒一轉,她問道:“玄遲和師兄出海釣魚,他們要去做什麼?”
沐初垂眸看了她一眼,眼底染上點點笑意:“不就是釣魚麼?”
“不可能。”那兩個男人豈會這麼無聊?
“自然是有點事情要做。”沐初不再理會她,舉步往甲板上走去:“不用管他們,你只要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便足矣。”
盯着他的背影,七七心頭一陣悶悶的,總是這麼神秘兮兮的,就不能將所有事情和她說得清清楚楚麼?雖然知道他們做任何事都是爲了她,但,這種老是要猜測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剛從船艙出去,擡眼便看到甲板上多了十來個年輕男人,一個個穿着雪白潔淨的袍子,在海風中長髮飄飄,衣袂飛揚,咋看之下,竟然每一個都長得極其標緻,雖然算不上是絕色,但,在男子中,也算得上是上等的姿色了。
“這是……”她走了過去,看着和這羣白衣男子站在一起的烏浩菁。
烏浩菁見到她,忙迎了過來,一臉笑意盈盈,朗聲道:“見過姑娘。”
見她盯着那些白衣男子瞧個不停,烏浩菁立即笑着解釋道:“姑娘,這都是鎮上一等一的美男子,大家對姑娘感恩戴德,今日,他們是特地主動請求來伺候姑娘的。”
伺候……她?
七七臉色一滯,背脊,頓時一陣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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