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是不願意養着自己了?那也沒關係,我搬出相府就成,一個人也能活的好好的。”而且那日子絕對會比在相府舒心多了。
如果不是她在相府還有事情沒有做完的話,她也不屑待在這種沒有溫情的的地方!
“你在說什麼傻話!爲父養你一輩子還是養得起的。但是女兒家家的終生不嫁,你就不怕被別人一輩子戳脊梁骨嗎?”
就算你不怕,我還擔心你壞了我的名聲呢!若真讓左冷凰一個人出去生活了,還不得被那些愛嚼舌根的人說自己苛待嫡女嗎。
“別人說的還少嗎,我早已經不在意了。”名聲什麼的她早就沒放在眼裡了,誰想要就拿去吧。對感情失去信心的左冷凰,也不奢望這輩子還能還有一個知心人過一生了。
“你不在意,爲父還在意呢。”他這一輩子最注重就是權勢和名聲了,哪能容忍這樣的污點存在。轉眸一想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嚴肅的問:“最近外面的傳言可屬實?”
“什麼傳言?”左冷凰垂下了眼睛淡淡的問,熟悉人就能知道左冷凰這個表情就是不想回答的意思,不過左相顯然不知道。
她當然明白,在這個時候提的傳言,絕對和自己的婚事脫不了干係,唯一一件可以擺的上臺面的,也就是和鳳梟音的事了。
但是現在她已經打算和鳳梟音不再來往了,所以不想提起這件事了。
“這陣子你似乎和鳳王相處過密。”左相眯了眯眼睛,想要從左冷凰身上看出些什麼來,只是頗爲讓他驚訝的是,左冷凰在他的逼視下竟然還能夠面不改色。
畢竟是在朝堂上浸淫了十幾年的人,那一身的威勢還是會讓普通的人承受不住,但是左冷凰似乎一點也不受影響呢?看來,他似乎小瞧了這個大女兒。
“鳳王心思簡單,和這樣的人做朋友不會覺得累。”左冷凰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那外面傳言你與鳳王私定終身又是怎麼回事?你不知道女兒家的名聲很重要嗎?被外面的人傳成這樣,你以後可怎麼嫁的出去!”
左相怒言,雖然左冷凰不良於行,但是頂着相府嫡長女的身份,也絕對能夠配得上涼京城一般的世家子弟。
“嫁不出去就不嫁,父親剛剛不是還說要養我一輩子嗎?”
左冷凰倒是一點也不在乎左相的怒火,依舊在老虎嘴裡拔牙。說來說去左尤還不是爲了自己的名聲和權勢,根本就不關心她到底怎樣。
若是她真的能夠嫁給鳳王的話,對他來說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畢竟鳳梟音的身份擺在那裡,即使鳳王府已經落魄了,即使鳳梟音是一個傻子,只要他還是鳳王,只要鳳王府在百姓心裡的威信還在,她嫁過去對左尤來說無疑是不幸中的萬幸。
“你怎麼這般頑固不化!爲父早就聽說了,那鳳王對你極好,也十分依賴你。以你現在的身份和狀況嫁過去是高攀了。
鳳王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你嫁過去就是鳳王府名正言順的主子,到底還有什麼是不滿意的!”
左相氣得渾身發抖,實在不明白這個女兒到底在想些什麼,明明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她怎麼就不願意了。她以爲拖着這一副殘破的身子,還會有人真心實意看得上不成!
“我高攀不起!”左冷凰淡然的說,喉間卻微微有些酸澀。
如今的鳳梟音應該開始慢慢的恢復神智了吧,他會不會覺得以前自己的行爲很可笑呢,是不是會認爲她和那些別有用心接觸他的人沒有區別,是不是也會嫌棄她現在的樣子呢。
她害怕終有一天鳳梟音會變成第二個辰亦君,在傾盡所有的溫柔之後,輕描談寫的說,那一切都是假的,其實我很厭惡你。那樣的打擊她體會過一次,絕對不想想要再體會一次了。
“哼!你就繼續犟着吧。若是你不嫁鳳王,爲父明日就要青笛給你安排婚事,你自己看着辦!”左相衣袖一甩離開了書房。
左相被左冷凰氣着之後就直接去了青杏苑,將要將左冷凰許配出去的意思粗略和牧青笛說了。
牧青笛素來就是個穩重的人,雖然有時候手段狠了點,但是還是會以相府的利益爲出發點,選出來的人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他不用費多大心,說完之後又在青杏苑用了午膳之後才離開。
牧青笛表面上很和善的應了,但是內心卻很不以爲然,畢竟左冷凰的名聲和身體狀況擺在那裡,若想嫁一個家世好人品也好的人幾乎是天方夜譚,而且她也是絕對不允許左冷凰嫁得好的。
左冷凰和鳳王的事情她也聽說了,自然不會傻的讓左冷凰飛上枝頭變鳳凰,以她對相爺的瞭解,相爺剛剛肯定和左冷凰提到了這件事,而左冷凰沒有答應,所以相爺纔會突然下定決心要將左冷凰嫁出去。
既然如此,可就稱了她的心了,已然不能殺了左冷凰,就隨隨便便找一個不過落了相爺面子的人嫁了得了,眼不見爲淨。
想好這件事之後,牧青笛就打算着手去做這件事了,當下便將左冷凰的生辰八字送給了涼京城最有名的媒婆那裡,請她務必在明天將合適的世家公子的名帖送過來。
她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這麼多年也沒有從鎖清秋和鎖秋閣那邊發現那個東西的下落,乘着這個機會將左冷凰嫁出去,她就有機會去搜查鎖清秋的那一筆嫁妝了。
當年鎖大將軍準備的十里紅妝她可是也有聽說過,只是鎖清秋畢竟是正室夫人,就算整個相府的掌家權在自己手裡,也並不意味她可以私自動鎖清秋的嫁妝,所以傳言中的十里紅妝她雖然一直很心動,但是卻並沒有真正見過。
左冷凰不在相府的這兩年,她也曾暗中去過鎖秋閣,將鎖秋閣裡裡外外可以存放東西的房間都看過了,就連庫房也查探過,但是始終沒有看見所謂的十里紅妝和那個東西。
所以她就猜測鎖秋閣一定想她的青杏苑一樣,有密室密道一類的東西存在,只可惜她一直未曾找到。
因爲牧青笛對左冷凰的婚事十分積極,所以媒婆第二日午時過後就將名帖送了過來,牧青笛笑容滿面的接過紅綢上面三份燙金的名帖,然後示意身後的雙兒將準備好的封紅遞給媒婆說:
“不愧是涼京城數一數二的紅娘,小小意思你就收着吧。回頭我和相爺商量一下,看更中意哪位公子,到時候再和紅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