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日,葉清落也在晚上睡覺之後,抽出神識,進入竹清鐲內,跟着竹老學習提升凝力的心訣。
在這三日裡,葉清落也清楚了竹老爲何沒有直接將自身的力量,傳承到她身上。
也清楚了,竹老爲何要讓她休息幾日,再開始修煉凝力。
她雖是天賦異稟之人,無奈自小被土氏封印了這般神力,堵塞了所有經脈,這也就錯過了最佳的修煉時機。
十五歲的身體,要從低等凝力開始修煉,已經太晚了。
若是直接接受竹老的傳承力量,葉清落的身體根本無法將這些力量吸納,壽命會減少一半。
當聽聞這個消息後,葉清落嘴角是抽搐不已。
敢情前世這老頭是壓根就不在意她是死是活。
也不知這一世,竹老是抽的什麼風,竟然在意起她的生死了。
壽命減半的後果,葉清落自然是不願承擔。
好不容易重來一次,所有的罪孽還未贖清,她怎麼捨得死?
而她之所以要休息幾日,再修煉凝力,便也是竹老爲了她的身體着想,所設下的修煉課程。
每晚的凝力心訣,便是打通葉清落修煉凝力的大門。
這三日來,葉清落明顯感覺到體內,好像有那麼一條暖流,漸漸的流淌過她的四肢百骸,輾轉到丹田處,旋即沉澱下去。
這扇大門,已經被打開了。
“落兒,你在房裡嗎?”葉俊風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葉清落猛地睜開眼睛,從竹清鐲內抽回神識,五感好像又增強了不少。
她勾脣,從牀榻而下,隨手拿了件衣袍披在身上:“我在。”
房門被打開,便見着了一身蓮青色長袍,配上這病弱的俊美臉龐,像極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清幽而不失華美。
瞧着葉俊風身上的衣料,葉清落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那日在父親面前鬧出的那一幕,倒真真切切改變了他們兄妹二人的生活了。
“哥哥,你找落兒有何事?”葉清落揚起笑意,迎上了葉俊風。
合上葉俊風的手,他的手不再是以往的冰涼,稍稍有了些許的溫度。
“聽白墨兄說,你們要出一趟遠門,辦事嗎?”葉俊風眉梢間滿是擔心與不捨。
葉清落一怔,那隻臭狐狸,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心裡把君墨白給問候了一遍,葉清落仰起臉,笑意融融:“哥哥別擔心,有白墨在,落兒不會有事。”
一番話,說的葉清落自己都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葉俊風嘆了口氣:“有白墨兄在,哥哥自然放心,哥哥只是……捨不得你。”
他的妹妹,何時出過什麼遠門了?
尤其看君墨白的神情,好像這次要去的地方,是個有危險的地方。
只是……
葉俊風目光柔柔,看着眼前的女子,他能明顯感覺得到,他的妹妹,已經徹底與以前不一樣了。
終究……她還是需要成長。
他的妹妹,已經踏出了懦弱這一步。
或許不用多久,落兒便能成爲……一個讓人刮目相看的凝力者。
作爲哥哥,他不能阻止妹妹的成長。
“落兒也捨不得哥哥和娘。”葉清落滿面笑容,明媚的笑容燦爛如花,那張素來冷豔高貴的面容,此時卻是如鄰家女孩般,溫暖人心。
“能告訴哥哥,你們要去什麼地方嗎?”葉俊風疼惜的伸出手,撫了撫葉清落的頭,順着她的秀髮,滿眸溫柔。
“對不起,哥哥。”葉清落笑容一凝,抿了抿脣。
狼獸族太過兇險,倘若告訴哥哥,他定然會阻止,而她卻是必須要去。
這一去,還會讓哥哥滿懷擔憂,無法安心。
葉俊風也知,落兒是不會將要去的地方告訴他。
這也能肯定的是……落兒要去的地方,的確是個危險的地方。
“哥哥,我會盡快趕回來,到時候……我想看到一個真正的葉家嫡子,也想看到一個……能擔當主母之位的娘。”葉清落將頭埋入葉俊風的懷裡。
雖說豆蔻之後,女子不宜與家中男子有太過親密的舉動。
然,這些規矩在葉清落眼中,都不能算是規矩。
葉清落汲取着從葉俊風身上傳來的味道,那麼暖人心田,那麼令人安心。
“落兒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出遠門的事情……就別告訴娘了。”葉俊風摸着她的後腦勺,眸中滿是疼惜,“待你離開後,哥哥會找個好機會和娘說清楚。”
“嗯。”葉清落重重點頭。
若是現在告訴娘,娘必定是不捨她離開,而她興許會在孃的眼淚攻勢下,選擇留下,陪在孃的身邊。
當晚,葉清落告別了葉俊風,和君墨白踏上了前往狼獸族的道路。
魏丹雖是不受寵的庶女,但畢竟還是魏府的小姐。
這個時辰,是不允許出門的。
於是送行的,就只有葉俊風。
君墨白向葉俊風百般保證,他定會護葉清落周全,也無法得到葉俊風的信任。
葉俊風絮絮叨叨的叨唸着兩人該注意的事項。
“俊風兄,你就放心吧,有白墨在,白墨絕不會讓清落受到半點傷害。”君墨白輕輕的拍了拍葉俊風的肩膀,已是第無數遍重複着這句話。
“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落兒,她還是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離開葉府。”葉俊風握緊了君墨白的手,滿臉誠懇,“白墨兄,一切拜託你了!”
葉清落勾起暖暖的笑容:“哥哥,你就放心吧,有白墨在,不怕。”
好說歹說,葉俊風終究是放了手,目送着兩人離開。
葉清落心裡暖洋洋的。
放在前世,她出遠門時,又有誰會如此關心她?
又有誰,會讓她覺得……原來,還有人會掛念着她。
離開葉府後,君墨白麪上那一派祥和溫潤的笑容驟然一轉,變爲初見他時,那股淡淡的邪魅之意。
“小落兒,方纔那句話,你再說一次。”
他的聲音,也失去了原來的沉穩與溫和,帶着一絲暗啞,響徹在耳邊,格外性感。
葉清落雙頰微熱,長臂一推,將靠近的男人推至一旁:“滾,那不過是讓我哥放心的話罷了,你別當真。”
“我已經當真了,怎麼辦呢?”君墨白低低一笑,身子如虛幻的影子,避開女子推攘的手,晃到了她身邊。
男人的溫度,迅速充斥了全身。
他的味道,沁入鼻息。
他低頭,光滑乾淨的下巴便枕在了她的肩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挑起一顆顆細小的疙瘩。
“小落兒,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