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方纔聽到周圍那些人議論紛紛的話而言,葉清落細細的思索着。
這些人,知道她是巫族先祖。
他們口中的主上,需要利用她先祖的身份,達成某種目的。
當年她作爲巫族先祖時,所留下來的預言,是滅世重生的預言。
那這些人……是不希望滅世,是想趁此機會,統治玄靈之界?
“你們是星瀾國師的人?”
星瀾國師,是巫族叛徒,知曉曾經預言的一切。
這個叛徒投奔到星瀾大陸,成爲國師,便是爲了得到這個玄靈之界。
這些人,應當是國師的人。
黑袍人緩緩的垂下頭,那雙冰冷如蛇的眼睛,凝視着葉清落,輕笑:“國師?那個老巫師,有資格成爲我的主上?”
不是國師?
葉清落眉宇皺成一團。
如果不是國師,怎麼可能還會有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千年前的預言?
不!
還有人知道。
她腦中掠過一絲清明,不懼黑袍人毒蛇一般的眼神,與他對視:“你們……是巫族的人!”
巫族,她孃親的孃家那邊。
亦是她前世所呆的地方。
她並不瞭解。
如今已過了幾百年,人心難測。
巫族的人只怕也會對這天下,產生異心吧。
巫族的人,纔是對曾經的預言,最爲清楚之人。
聽聞葉清落的猜測,黑袍人揚聲大笑,笑得很是愉悅。
他看着葉清落,用那雙毒蛇一般的眼睛,緊緊的看着她。
“巫族,你竟然會猜巫族,也不知道巫族那羣老傢伙聽到你這話,會不會氣的吐血?”
提及巫族之時,葉清落清楚的看到,黑袍人那雙冰冷的眼睛深處,溢出了濃濃的厭惡和憎恨。
這個人,和巫族之間,有仇。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倘若猜不到的話,那就乖乖的呆在這裡,抱着你所有的懷疑和不安,呆在這裡。”
最後一次機會。
葉清落緊抿粉脣。
不是巫族,不是國師……
這世間,還有誰知曉她的前世的身份?知曉曾經的預言?
或許……真的有,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只有最後一次猜測的機會了。
必須慎重。
她垂眸,沉凝着。
黑袍人站在她身側,不言不語,僅用着他的眼睛,看着葉清落。
陰光粼粼的眼波,散發着冷冷的寒意,像是在嘲諷着葉清落的無能。
突然,茅草屋外,傳來一陣喧譁聲響。
在聽到幾聲沉悶的鬥毆聲後,葉清落看到眼前的黑袍人,黑袍掀動,似是有些不安。
這裡由陣法設計的中心地盤,只有一個出口。
黑袍人想離開茅草屋就得經過出口。
但這個出口……卻是……
只見,茅草屋的門本人踹開,一道香風吹過,伴隨着一個尖銳嘹亮的女聲:“君無藥!那個女人在哪裡!讓本小姐好好瞧瞧!”
門口衝來的那人,也是一身黑袍籠罩全身,唯一不同的便是,她的黑袍極爲修身,腰間封着一條黑色腰帶,襯出那纖細的腰肢。
女子身上點綴着不少首飾。
一見到那人,黑袍人渾身一抖:“君黎雪,你到底想做什麼!”
女子冷笑,身形陡然一晃,閃身便到了黑袍人面前,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你敢瞞着我是吧!我這就告訴主上,你欺負我!”
黑袍人捂着耳朵,好聲好氣道:“我哪敢瞞你,哪敢瞞你,黎雪妹妹,你瞧,你要的女人,不就在那邊嗎?”
說着,他指向了葉清落的方向。
葉清落眨了眨眼睛,歪着頭。
旋即,她粉脣微揚,露出幾分戲謔笑容。
黑袍人手指渾身一僵,那雙冰冷毒蛇般的眼睛,透出幾分冷意。
“算你識相!”君黎雪隔着黑袍,拍了拍他的臉,冷笑着收回手,朝葉清落的方向飛奔而去。
君黎雪收手的太快,掀起了一道風浪。
竟將黑袍人臉上的黑袍,扯了下來。
一張精緻邪魅的臉,展露在葉清落的眼前。
俊逸非凡的五官,如鬼斧神刀精心雕刻一般。
只是他的眼睛冰冷,眉宇間,透着濃濃的森冷氣息。
讓他這個美男子,生生染上了繼續陰沉的感覺。
這張臉,怎麼看着這般熟悉?
葉清落在腦中搜索着一張張熟悉的人臉,總覺得答案就要呼之欲出,那張臉,頓然又被覆在了黑袍下。
“君黎雪!”君無藥厲聲怒斥,嚴重驚慌一閃而過,旋即被怒火籠罩。
正當葉清落還在思索,這張臉爲何熟悉的時候,君黎雪走到了她的身邊,猛然揮起一拳,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腹部傳來一股舉動,帶着一陣強烈的嘔吐感,葉清落口中血水溢出。
這一拳,匯聚着一股渾厚氣勁。
緊接着,君黎雪又論起拳頭,對着葉清落的身上,一拳一拳的落下來。
君黎雪的拳頭很硬,落在她的身上,是一陣鑽心的劇痛。
君黎雪拳頭落下的地方很準,是專門挑選在最疼,卻又不致命的地方。
疼……疼的葉清落幾欲暈厥。
葉清落忍着,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君黎雪的黑袍下,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隱藏着太多的嫉妒和憎恨。
她不明,亦是看不懂。
葉清落自認,對於君黎雪這個名字,她是極爲陌生的,爲何這個人對她,卻是充滿了敵意?
葉清落渾身被捆綁的結結實實,根本掙扎不開,她沒法躲,也沒那個力量躲。
這個女子身上的氣息,比起君無藥,更詭異。
“黎雪,別打死她了,她的命,必須留着。”君無藥見君黎雪打的完全不留任何情,出聲提醒。
“主上需要她,命,我自然會留。”君黎雪冷哼一聲,卻是沒再繼續打。
“女人的嫉妒真可怕。”君無藥搖搖頭,“記住留條命就行,你們女人的事情,我不參與,先出去了。”
君黎雪一腳踩在葉清落的胸口,微微傾下身子,勾起葉清落的臉,扭頭看向正要出去的君無藥:“你們男人,就喜歡這種女人?”
“因人而異,我對她這張臉,沒什麼興趣。”
“溫婉可人,一副牲畜無害的模樣,的確是朵嬌俏惹人憐愛的小花。”君黎雪捏了捏葉清落的臉,指甲劃過了她的肌膚,“不過,我最討厭的就是頂着這樣一張臉的女人!”
葉清落往後縮了縮,身子一滾。
該死,險些被這個瘋女人將人面皮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