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戰天渾身一顫,眼神一動,君氏大軍立即圍攏上前,警惕狠辣的瞪着石壁前的兩人。
君墨白站姿傲然,攬着葉清落的纖腰,縱身一躍,落在了天下堂那方。
白袍舞動,宛若仙人之姿。
他放下葉清落,面上的笑容依舊嘲諷,神情坦然自若。
他邁步,往君氏大軍走了一步。
“阿墨……”葉清落手指,忽而攥住了君墨白的衣袖。
他回眸,面上神情立即柔和,邪魅雙瞳,盈盈柔情,令人心醉。
葉清落的心,忽而一顫,粉脣張了張。
卻又止住了嘴。
在男人的瞳仁中,她清楚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再往深處,她似是看到了他的心。
心,陡然跳躍。
手,緩緩的從男人的衣袖滑落,只是道了句:“小心。”
君墨白勾脣一笑,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血祭失敗,封印無法解除,不過是君氏一族,不會有事。”
葉清落點頭。
因爲所謂的大魔神,君墨白在君氏一族所受的一切痛苦,便由君墨白一個人,通通討回吧。
君墨白坦然走進了大軍之中,負手而立。
他傲然身姿,令人不敢前進半步。
君墨白調戲的眼神,挑釁的語氣,激怒了君戰天。
他拳頭緊握。
這個孽子……真的就如預言那般,阻礙了他的大計!
“無藥!十幾年前,讓你殺了他,你失了手,今日是最後一次機會,他若不死,你便死!”
君無藥恨恨的瞪着君墨白。
這個人……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一直都站在他的頭頂。
憑什麼?
他不甘心!
君無藥抽出長刀,朝君墨白飛身衝了過去,將自身的不甘,全數融入了攻擊裡。
吃過丹藥的他,氣勢暴漲,竟已達到了賢凝八品之境,還有往上攀升的趨勢。
周邊氣浪翻滾,地動山搖,碎石飛濺。
然,君墨白依舊是站在原地,面無表情。
就在君無藥逼近之時,只見君墨白袖袍一動……
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鋪天蓋地的……將君無藥掀飛出去。
重重撞在了巨巖上方,滾落在地。
“啊……”淒厲慘叫,從君無藥口中發出。
他捂着胸口,口吐鮮血,無法再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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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食過月氏一族的丹藥,君無藥感覺不到痛楚,但卻能感覺到……自己無法站起來的無力感。
君氏一族的族民不可置信。
竟然只是揮一揮衣袖,便能將已經提升數倍力量的君無藥,掀翻在地!
這該是有多麼令人驚駭的實力,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滿心駭然,皆是將君墨白當成了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君戰天瞳仁驟然緊縮,怨毒的瞪着君墨白,五指攥緊,滿腹的恨意。
預言……果然就如預言說的那樣……
這個孽子,真的毀了君氏一族!
他辛辛苦苦了幾百年,怎麼可能甘心讓君氏一族覆滅?
如果君墨白死了,是不是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模樣?
這麼想着,君戰天的五官,已經變得猙獰可怖。
君墨白冷冷的掃過了君戰天和君無藥的方向,嘴角輕揚,邪魅上揚的眼角,卻是透着剔骨般的冷意。
“君氏一族不是一向,以強者爲尊?”君墨白清清冷冷的聲音,盪漾在整個山間,“如諸位所見,君氏一族最強之人,應該是誰!”
君戰天的臉,霎時間慘白。
他身體猶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跌在了那塊拱形石壁前。
君氏一族的族民,此時哪還敢說半句話?
君墨白的強大,如神邸一般,誰能敢反駁?
“我君墨白,亦是君氏一族現任族長君戰天的兒子,乃正統君氏一族血脈,由我繼承族長之位,應當毫無異議吧。”
君墨白幽冷的黑眸,掃過君氏一族的人,旋即,目光定在了君戰天身上。
君氏一族族民,在經過君墨白眸光掃視之時,紛紛縮了縮身子,不知是被那雙眼睛的寒意給凍的,還是因爲害怕。
而天邊,消失的血池,若隱若現,緩緩的循着葉清落和神秘女子的牽引,化作了一道血流,重新隱沒了她的身體之中。
血液回來的感覺,葉清落只覺得渾身上下的力氣,正逐步恢復。
神秘女子,還在替她融合體內的力量。
葉清落偏過頭,眸光瑩瑩,凝視着那道迎風而立的白色身影。
頎長高大的身軀,白色大袍包裹着他稍顯纖瘦的身子,袍角翩然舞動,三千墨發,隨風而動。
她心底,莫名有種想要靠在那個寬大溫暖的背上,想要伸手,觸摸他的墨發。
將翩然的青絲,牢牢的握在手中,感受他的存在。
似是感應到了葉清落的目光,男人緩緩回過眸。
那雙邪魅懾人的幽眸,原本是覆上一層寒霜,像是凝結了千年寒冰。
可在觸及到葉清落的目光時,所有寒冰,皆在這一瞬間,漸漸化爲熔爐。
他冶豔薄脣微揚,脣瓣輕動。
葉清落彷彿能聽到他在說什麼。
面頰,陡然間嫣紅一片。
這個男人……真是……
葉清落咬了咬粉脣,在看到君墨白灼灼目光時,微乎其微的點了點頭。
男人那張風華絕代的面容,瞬然如春暖花開,笑得攝人心魂。
葉清落都快被他迷暈了。
他說,待一切結束後,便成親。
她說,她願意。
君墨白心中,盡是葉清落那張千嬌百媚,滿面桃花的臉。
更是迫不及待,想要解決完所有的一切。
他回眸,面色變冷,凝視着君氏一族此時的一切,輕笑了聲。
爲了能重新回到君氏一族,光明正大的回到君氏一族,向君氏一族證明他的能力,他做的已經太多太多了。
仇恨,並不是人生的一切。
如今的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愛人,也有了自己的兄弟。
仇恨……也即將得到終結。
他的人生,算是很圓滿了吧。
君墨白邁步,白袍下,那雙修長的大長腿晃動,明明只是輕輕緩緩的往前跨越了一個步子,卻是帶着一股子的凌厲和森冷的寒意。
就如同是下一秒,便會被他奪走性命一般。
君墨白故意走的極爲緩慢,目光直鎖在君戰天的身上。
君戰天瞳仁,不斷的擴大,不斷的擴大,恐懼和不甘,通通在眼睛中出現,浮上了他猙獰的臉龐。
君墨白的每一步,都像是發出了來自地獄索命的聲音一般。
君戰天腦子裡的那根理智防線,在這一瞬間,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