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地咬着嘴脣,眼淚汪汪的好半晌都沒有回答蘇槿夕的話。
蘇槿夕也不催促,就是靜靜地等着,衆人也都等着。
太后和淮陽郡主都用惡毒的眼神警告着衛美佳。
衛美佳無法,只能順着太后和淮陽郡主的意思說話。現在姑媽都顧不上她了,她最大的後盾就是淮陽郡主,她怎麼能壞了淮陽郡主的好計策。
所以她的臉上笑的很牽強:“表嫂子,自然是配得上……配得上表哥的。”
天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有多痛。
“哈哈哈!”
蘇槿夕忽然意味深明地笑了起來。
幽王黨的大臣們紛紛起身,朝着蘇槿夕和夜幽堯的方向行禮。
“王爺和王妃天賜良緣,祝王爺和王妃夫妻和睦,百年好合。”
大臣們會有這樣的舉動,讓蘇槿夕有些意外。
蘇槿夕不顧別人如何看她,擡頭非常自信,非常得意地仰望着身邊的夜幽堯,笑的燦爛極了。
夜幽堯寵溺的揉了揉蘇槿夕的劉海。
都過這麼久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這女人傲嬌的性格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淮陽郡主,我們走吧!”蘇槿夕對淮陽郡主說完,扭頭又對夜幽堯道:“還請殿下稍等!”
這意思就是不讓夜幽堯插手了。
所以夜幽堯也沒有攔着,點了點頭,沒動。
在蘇槿夕跟着淮陽郡主離開萬壽宮之後,太后的臉上明顯浮上了陰冷的算計。
因爲蘇槿夕拼酒的時候喝的有些微醺,一出門被風一吹,酒勁兒就上頭了。
淮陽郡主連忙扶住蘇槿夕道:“幽王妃,你慢着點,別摔倒了,本郡主扶着你。”
蘇槿夕也不在意那麼多,任由淮陽郡主扶着。
但是走了好半晌,彎彎轉轉的,淮陽郡主依舊沒有停下來。
蘇槿夕看似醉眼迷離的眼底一片暗沉。
“淮陽郡主,你這是要帶本妃去哪兒啊?”
“幽王妃,你彆着急啊!馬上就到,馬上就到了。”
又饒了好幾個迴廊之後淮陽郡主才帶着蘇槿夕進入了一個宮殿。
她扶着蘇槿夕在牀上坐了下來:“幽王妃,你先在這兒等着,我去給你找衣服。”
“恩,去吧去吧!有勞淮陽郡主了。”
蘇槿夕依然一副醉眼迷離的樣子,似乎被風吹過之後她的酒勁兒已經完全爆發,此刻醉的快不醒人事了。
淮陽郡主的眼底掠過一抹狡黠,轉身出門,然後將門緊緊地扣上。
待到淮陽郡主的腳步聲愈來愈遠,蘇槿夕才恢復了常態。
她從解毒空間裡拿出來一些藥材,自己服下。
其實蘇槿夕的酒量並沒有那麼好,且可以說是很差。在和華榮她們拼酒的時候她之所以能贏,全都是因爲她事先服了解藥。
不過以免惹人懷疑,她當時並沒有服用太多,服用的藥量只夠解一半的酒精毒。
蘇槿夕知道,淮陽郡主和太后很可能串通好了要害她,所以這地方不能多呆。
她走到門邊,透着門縫瞧了瞧外面的狀況,見外面的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便拉開門飛速走了出去,順着左側離開。
原本蘇槿夕是想直接走人的,但是走了兩步,又忽然想瞧瞧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便閃身進了一座假山,在假山後面的一個山洞裡躲了起來。
此時的華榮郡主被宮人們從萬壽宮扶出來之後,就安頓在了離這邊不遠處的一座宮殿裡。工人們將她服侍好之後,外面留了四名太監和四名宮女守着。
太后身邊伺候的一名得力嬤嬤忽然走到宮殿的前面。
“你們幾個,跟我來!”
八名宮人朝着宮殿內瞧了一眼,見華榮郡主還沒有醒,臉上的神色有些猶豫。
當首的一名太監道:“嬤嬤,郡主還沒有醒呢!奴婢們還不能離開,若是郡主醒了,找不着人,一定會怪罪的。”
“郡主都喝成那樣了,誰知道什麼時候醒?這是太后的命令,你們敢不從嗎?”
八名宮人一聽是太后的命令,再不敢說什麼,連忙跟着那名嬤嬤離開。”
其實剛巧不巧,此時的華榮郡主剛好醒來。
“來人呢!來人呢!本郡主要喝水,快拿水來!本郡主要喝水……“
但是她喊了好半晌,都沒有人答應她。
華榮郡主此時醒來,並不是酒醒,而是中途被渴醒的。
她見沒有人應她,艱難地從牀上爬起來,自己下去倒酒,但是茶壺裡一點水都沒有。
“這些個沒用的東西,是怎麼當差的。到時候……到時候看本郡主怎麼收拾你們……收拾你們……”
說着拿起茶搖搖晃晃地朝外走,要自己去找水。
門口沒有人,所以沒人攔着她。
華榮郡主身上的酒意正濃,跌跌撞撞地在宮裡走了好半晌,竟遇到了她身邊伺候的彩月。
今日華榮郡主去太后的萬壽宮參加壽宴,並沒有帶彩月。
“郡主,奴婢聽說你今日在太后的壽宴上和幽王妃斗酒喝醉了,被宮人們擡出來了,奴婢正到處找你呢,你怎麼在這啊?”
“喝水……本郡主要喝水!”
華榮郡主現在哪兒還能聽清楚彩月的話,漫天搖着手中的茶壺。
彩月忙將茶壺接了過來:“郡主,奴婢先將你安頓下來,你醉成這樣,可不能到處亂跑。奴婢安頓完你,就立刻給你找水去。”
“喝水……喝水……本郡主要喝水。”
彩月四下瞭望:“郡主,咱們往這邊走。”
說着,竟然扶着華容郡主進了之前淮陽郡主安頓蘇槿夕的那個宮殿。
蘇槿夕躲在暗處,什麼都瞧見了,但是她並沒有出聲,也沒有阻止。
此時,宮中的另一處,也是太后身邊的一位得力嬤嬤,帶着一名年輕的和尚,急速地走着。
和尚雖然是出家人,剃了頭髮,穿着僧衣,披着袈裟,帶着佛珠。
但是,他的眼神卻怎麼也不像是出嫁之人的慈悲善目。而是帶着些許豔光,倒像是在風月場所裡呆久了的人。他隨着嬤嬤疾走,目光還不時地往身邊路過的宮女身上瞟着。
“快走吧!太后已經知道了你之前和皇后乾的那些齷齪事情,也清楚你身上……”說到此,嬤嬤的聲音忽然停頓了一下,眸光有些嫌惡地離那和尚遠了一些,刻意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反正今日這事情若是辦好了,太后一定不會虧待你。不但如此,而且還會想辦法治好你身上的病。”
和尚的嘴角笑着,沒有說話。
走了一段路,嬤嬤又道:“你說你,放着好好的和尚不做,放着寺廟不呆,竟然幹那當子事兒。這天下所有和尚的臉面都讓你這等人給丟盡了。”
說着,竟然帶着和尚朝着彩月安頓華榮郡主的宮殿都了過去。
和尚的目光有些諂媚,單手捻者佛珠道:“阿彌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佛祖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