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修打開信紙一看,果然是杜任重的筆跡,並且在信中,杜任重提到了太子一事。
劉景修俊美容顏陰沉恐怖,那雙深邃漆黑的眸低滿是森然。
那傳話人見劉景修面色沉沉沒有回答,想到離開前,杜任重交代他的話,他又道:“王爺,大人還吩咐屬下告訴王爺,大人說他可以妥協,但是要有得利的條件,若王爺此時不去杜府,日後,大人必會傾盡所有,也會……”這人擡眼看了看劉景修,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後道:“也會讓王爺和王妃不得安寧……”
劉景修冷哼一聲,他眉眼微沉,忽然轉身朝着大牢走去,恰巧此時樑玉沅走出來,二人正好對上。
“丫頭。”劉景修走上前,將她攬在懷中,垂眸目光溫柔的望着她。
樑玉沅擡眼望着劉景修,然後微微彎脣笑着道:“我沒事。”
樑玉沅知道劉景修擔心她,不管如何,樑博畢竟是樑玉沅的父親,可是,劉景修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樑玉沅其實早已被樑府的人折磨的香消玉殞,現在的樑玉沅怎會因爲樑博而難過?
她今天來,也算是同樑府做個了結吧。
眼前似乎又閃過她離開前,樑博那猙獰的面色,和嘶吼的叫罵聲,可是,這些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又能怪得了誰?
劉景修沒有說話,她抱緊樑玉沅,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
此時是在外面,周圍見着二人相擁,對急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就連那傳話的都看的目瞪口呆,連忙低下頭。
樑玉沅早已習慣了劉景修的親暱,不過這終究是在古代,這劉景修是不是太開放了?樑玉沅倒不會覺得有什麼,她只是有些驚詫有些好奇。
“我們回去。”
劉景修扶着樑玉沅上了馬車,那傳話人見劉景修要走,連忙上前道:“王爺,您還沒有回答……”
“你去告訴他,我會去的。”劉景修面色微冷,淡淡道:“卻不是現在。”
傳話人還想要說什麼,卻被身後的無影給撞開身子。
馬車上,樑玉沅疑惑的望着劉景修問道:“你要去哪?”
劉景修將杜任重的意思告訴樑玉沅。
樑玉沅沉默一時,後淡淡道:“真是沒有想到,杜經綸竟然是皇子。”
說道這裡,樑玉沅忽然想到杜經綸曾
對她說過的話。
杜經綸說,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他了,他們還是不是朋友。
原來,杜經綸指的是自己的身世。
樑玉沅靜默一會兒,然後微微擡眼看着劉景修,目光有些警惕的說道:“杜任重此人心機深沉,我根本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劉景修握着樑玉沅的手安撫道:“放心,我明白。”
不說樑玉沅看不透杜任重,就連劉景修有時也看不透他。
可是,如今,不管如何,劉景修和杜任重是必須要見面的。
“萬事小心。”樑玉沅沉沉道。
劉景修抱着樑玉沅,將頭抵在樑玉沅的頭頂,一手則輕輕的撫摸着樑玉沅光滑的手背道:“好。”
彼時,杜府內。
杜任重坐在客廳內,手中端着一盞青瓷的茶盞,這個低頭品着茶。
杜經綸緩步走來,走進客廳內,見到杜任重,神色沉了幾分。
他走上前,張嘴,想叫一聲義父,卻不知爲何叫不出聲。
杜任重見杜經綸進來,笑了笑,將手中茶盞放下,目光淡淡望着杜經綸道:“經綸,一會兒劉景修要過來,你與我同他一起談談。”
杜經綸深深吸了口氣,後道:“劉景修的品行還有能力,都足可以當太子,當御國的皇帝。”
府任重冷嗤一聲道:“他一個身患瘋疾的人,有何資格當太子?當皇帝?”
杜經綸身側的雙手握拳,面色更加難看。
“經綸,如今已經到了這一步,你必須同我站在一起,若我鬆口,將詔書給了劉景修,那麼,將來死的便是你我!”
杜任重沉沉說完,望向杜經綸:“所以,這個位置,必須是你的!”
杜經綸目光有些嘲諷的望着杜任重,少時,他微微起脣道:“義父,究竟是你讓我當這個皇帝,還是你想當皇帝?”
啪!
杜任重面色鐵青,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上的茶盞險些摔在地上。
“經綸!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做這麼多,都是爲了你!爲了你娘!”杜任重呼吸粗重,面色鐵青咬牙怒道:“你難道就真的不願意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地位?你難道不想讓你地下的娘瞑目麼?”
杜經綸緊緊抿脣,面色難看至極。
“經綸,你要知道,我所
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全部都是爲了你啊!”
杜經綸微微偏頭,少時,他淡淡道:“可是我並不喜歡當那個皇帝。”
杜經綸可以爲御國謀定天下,可以爲御國出生入死,可是他真的真不願意當那個皇帝。
“你只是一時想不通!”杜任重擺擺手,哼了一聲道:“再者,劉景修並非皇族血脈!他以何種身份坐上那個位置,簡直是癡心妄想!”
杜經綸望着杜任重,忽然出聲問道:“義父,當年是你去查清平王身世的,是麼?”
杜任重沉眸道:“是。”
杜經綸道:“那麼,清平王真的不是皇族血脈麼?真的不是皇子嗎?”
杜任重面色難看,怒道:“你以爲義父在說謊?在騙人?”
杜經綸沉默。
少時,杜經綸又道:“那你今日和他要談什麼?”杜經綸直視着杜任重問道。
杜任重冷笑一聲:“自然是讓他讓步。”杜任重的神色有些古怪,更有些詭異,杜經綸心底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那日在宮中,義父也應該看得出清平王根本不是那個往日什麼都沒有的閒散王爺,他有勢力,有能力,義父難道要和他硬碰硬?”杜經綸沉聲問道。
杜任重冷笑一聲:“既然你不願意,那此事你便不必在管了。”言罷,杜任重揮揮手,讓杜經綸離開。
杜經綸深深看了一眼杜任重,轉身大步離開。
杜任重擡眼看着杜經綸的背影,眸光沉沉,喃喃道:“經綸,義父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都是爲了你!”
杜任重再三的強調,仿若只有這樣,才能時時刻刻的這樣的告誡自己,就能掩去他心底真正的目的。
杜經綸返回自己的屋內,卻一直坐立不安,他總覺得杜任重讓劉景修的目的不會這麼簡單。
他轉身想要出去,可是想到杜任重一直派人跟着自己,杜經綸面色頓時難看下來。
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杜任重的眼中,若是他要出府……
杜經綸面色漸沉,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劉景修將樑玉沅安然的送回王府內,這才準備離開。
樑玉沅伸手輕輕的爲劉景修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然後揚起臉頰,笑望着劉景修,目光溫柔如水:“不管是結果是什麼,我和孩子都會站在你身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