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爲何落款卻是輕細二字?
惠珍郡主注意到清韻郡主的神色不對,順着她的視線落在絲帕的落款上,也是神色大變,皇上明明說了咬緊林輕染的,怎麼會……
皇帝也感覺出不對來,臉色一黑:“惠珍,將絲帕呈上來給朕瞧瞧。”只要到了他手上,說誰就誰,難不成還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要看絲帕不成?
皇帝想心思,惠珍郡主還是看的明白的,當下捏着絲帕就站了起來。
林輕染面上一緊,絕不能讓這絲帕就這樣呈給皇上。
而有此想法的絕不是林輕染一人,就見兩道白色的光芒陡然從席間傳出,落在惠珍郡主的雙腿之上,聽得她悶哼一聲,以狗吃屎的姿態撲到在地,而手中的絲帕就那樣甩了出來,在空中的打了幾個旋,輕飄飄的落在雲崢的面前。
“大膽。”惠珍郡主又羞又怒,漲紅着臉,指着雲崢和徐長卿厲聲叫道:“在皇上面前,你們居然敢用兵器,你們兩個,是要造反嗎?”
徐長卿似笑非笑看着惠珍郡主,食指和中指夾着一塊瓷器碎片,淡淡的反問:“杯子,也算是兵器嗎?”
驚愕的衆人這才發覺,原來徐長卿剛纔射向惠珍郡主的東西,竟然是塊碎裂的杯子。
他彷彿沒看見皇帝的黑臉,惠珍郡主恨不得將他吞掉的目光,聳了聳肩,無辜的說道:“剛剛看到一直蒼蠅盯你的腿,我一時好心,就幫您驅趕,你是我母親的堂妹,自然就是我的長輩,幫您做這點事情,就不要太感謝我了。”
無恥,實在是無恥到了極頂!
衆人同情的看着惠珍郡主,有這麼個打了你的臉,還說是爲你好的晚輩,這滋味絕對的不好受。
惠珍郡主此時十分的不好受,卻見皇帝也只是黑着臉瞪着徐長卿,沒有其他的打算,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將矛頭指向另一個禍首。
“雲王,今日無怨,往日無仇,你爲何要害我如此出醜?”
雲崢好整以暇的看着惠珍郡主,面色淡淡:“郡主也說了,咱們今日無怨,往日無仇,我爲何要害您出醜?剛剛徐兄也說了,有隻蒼蠅盯着您,我不過是沾了一滴酒,幫您趕趕蒼蠅罷了!”
蒼蠅?
一個兩個都說蒼蠅!
衆人翻了個白眼,就這天氣,十里長橋還要用隔紗隔開外面的冷風,這兩位說謊都說得如此沒有誠意。
不過,只要這兩位一口咬定有蒼蠅,誰又能將他們兩個怎麼樣呢?
一個皇帝如珠如寶的寵着,一個身後有云家軍撐着,惠珍郡主除了嚥下這個啞巴虧,還能怎麼樣?
不過,也因爲這兩位的出手,衆人對那絲帕的好奇心給挑到了重點,到底是哪位給二皇子的情詩?
惠珍郡主氣的渾身發抖,卻拿這兩位毫無辦法,只得眼巴巴的盯着皇帝,卻見皇帝只是黑着臉揮了揮手,一副不打算深究的模樣。
她再委屈,再有滿腔的怒火,也只得忍下,紅着眼眶,低着頭,咬着牙,退回到宴席上,心裡卻恨死了林輕染,若不是這個小賤人,她今夜哪裡會受此委屈?
人總是這樣,面對強大無法攻克的對手,下意識的會找個弱小的遷怒。
惠珍郡主尤其是其中的高手,皇上她不敢怨,雲崢和徐長卿她也惹不起,看來看去,還是林輕染是個軟柿子,隨便她捏。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原來最不該,最不能惹的,是她眼中弱小的小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