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的島嶼除了葫蘆島她並沒有去過第二個島,才一登上潛龍島,頓時覺得此處靈氣濃郁,來來往往的修士們除了匪氣外更有一種義薄雲天的感覺在裡頭,與其說是海盜,不如說是……比較奇怪的海盜?
“是白小姐麼?”
白月遲纔剛下船東張西望,便有一個長相秀氣的男子迎了上來:“我是島主的貼身侍衛雲海,島主吩咐我來接你。”
“不會吧,我纔來他就知道啦?”白月遲發覺此人雖然和她一樣是結丹期修爲,可是身上的煞氣也不容忽視,便懷着幾分慎重道。
雲海大笑道:“對啊,整個島都在島主的神識之下,哪怕是一隻蝴蝶飛過他也清楚得很呢,何況是非常重視的白小姐你?”
白月遲有點不好意思:“承蒙夏島主錯愛了。”
雲海一邊領路一邊道:“雖然我們名義上爲島主的侍衛,實際上他待我們如同親近的晚輩,有些話是從不避諱的。白小姐斬殺妖獸的那一手好劍術,被他形容得可是令我們都向往不已呢!真期待這次看到白小姐在比武大會上的英姿。”
白月遲步子微微一頓,然而她沒有說什麼,繼續隨着雲海走了下去。
潛龍島實在是大,足足有十個葫蘆島那麼大,島上的修士們一個個修爲不錯,而且氣氛也非常輕鬆愉悅,很難見到類似上司和下級之間那種關係,基本上都是稱兄道弟的那種。就連貴爲島主親侍的雲海也是如此,絲毫沒有架子地同一路上碰到的人各種打招呼,就連掃地的嬸子也不落下。
白月遲見雲海這樣親切,不由得心中的疑惑越發濃了,她忍不住問道:“那個,我可以問一件事嗎?”
雲海詫異地看向她:“白姑娘但說無妨。”
“你們是海盜對吧?”
雲海爽朗地笑了:“雖然我們自己不這麼說,然而本質上來說是
的。”
“我剛剛看你無論對誰都非常和善親切,那你們打劫的時候是怎麼想的?”白月遲仔細看着此人的臉色。
“怎麼想的?”雲海沉思了一會兒,面上並沒有一絲不快之色:“打劫的時候我們便是修士,不打劫的時候則是普通人,大概就是這樣吧。”
白月遲簡直不能理解他們的價值觀了:“難道在你們的眼中,修士的本質就是土匪強盜嗎?”
“不然呢?”雲海大笑:“奪天地之精華,搶萬靈之造化,一個修士進階的背後有多少血淚冤魂,有人能說得清麼?即便是自詡名門正派最心慈手軟的修士,他不也搶奪了不少千年靈物或者妖獸的軀幹嘛,天地萬物本就平等,大家都是搶,老大就不要說老二咯。”
白月遲佩服不已:“你說的好像還有點道理。”
“你應該是出身與名門大派吧,看你平常行事作風都帶着一點他們的調調,在島上生活久了就好了。”雲海微微勾起嘴角:“殺人並不一定是惡行,救人也不一定是善舉,生靈互相爭奪食物本是常態,不如此天地何以輪迴運轉呢?”
白月遲覺得自己應該停止這個話題了,不然繼續被洗腦下去,她說不定就想不開落草當海盜去了。
夏怪人住的地方在潛龍島上也僅僅是位置視野較好罷了,裝潢材料什麼的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特別有親民風範。雲海領着白月遲進去的時候,夏怪人正勾着腰在那裡和一些人聊天,見她來了笑得十分開懷:“你決定得這麼快,我甚感欣慰啊。”
“島主開出的條件如此好,我不心動纔是奇怪吧。”白月遲笑道。
“哎哎,別叫我島主,多生分。你多大了?”
“恩……一百多?”具體數目白月遲也不是很清楚,自打離開俗世後她就完全沒有記過時間,就說了個大概。
“一百多?還是個水汪汪新嫩嫩的小幼苗哇,年紀輕輕就這麼有實力,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夏怪人笑眯眯道:
“我虛長你幾千歲,你叫我一聲夏大叔,不吃虧吧?”
白月遲嚇了一跳:“島……夏大叔言重了。”
開什麼玩笑,幾千歲啊!當她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都綽綽有餘了,叫一聲大叔還是她佔了便宜!
“哎,乖!”夏大叔滿面春風地把白月遲介紹給在座的其他人:“這個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女娃兒,我打算這次讓她做種子選手參加這次的比武大會呢。”
“噢,就是她呀!不錯,人長得挺清爽的,說話也機靈。”
“年紀這麼小就已經是結丹後期,真是後生可畏呀!想當年我在她這個境界的時候,已經是近千歲的老不死咯,哈哈哈。”
“我見過靈根最好的那個啥,也是五百歲纔到結丹後期,當時還覺得他挺不錯的,現在和這女娃娃一比,什麼叫天才?這才叫!”
“依我看,她肯定用不了兩百歲就能成嬰,到時候準能傳遍天下!”
大家越誇越過火,白月遲都要臉紅到挖個坑進去了。
見夏怪人的貴客來,其他人都很識趣,隨便誇了幾句後便紛紛告辭走了。夏怪人讓白月遲坐了,和她說起了這次比武大會的事情。
“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那麼明兒我就把你的名字給報上去,到時候你提前一天來我這裡領牌子就行。”夏怪人笑眯眯道:“今年算你走運,獎品最豐厚,風險卻是最小!”
“哦?爲什麼呢夏大叔。”
“在以往,比武大會可是不死不休的喲。”夏怪人點燃水煙,悠悠地抽了一口。
白月遲倒吸了一口氣:“那豈不是要送命?”
“恩,我們這裡的規矩和外頭不一樣,不僅和妖獸戰鬥,還要和自己人鬥,剩下來的那個就是最強的人。不斷地自我淘汰,最後留下的都是血海中站着的精英,這也是旁人很難戰勝我們的根本原因。”夏怪人吐出白白的煙,雙眼微眯:“但是今年島上的人口銳減,所以規矩不得不改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