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奇妙逛了一圈,筱禾進了遊戲廳顧自地在跳舞機上跳起舞來,與衆不同的人總是輕而易舉的吸引別人的目光,漸漸的周圍有人聚集過來,我忽然覺得自己竟然會像傻瓜一樣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浪費時間。
出來的時候,才發覺天氣比往常轉冷得早些。我漫無目的地走着,打算走完這條街繞過對面那條街便順道回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面傳來筱禾的聲音,他輕微喘着氣跟上來。恐怕是我的擅自離開,惹得他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他問我爲什麼一聲不吭的就離開。
我說沒什麼,想走了便走了。
他望着我,瞬間不同尋常的安靜,第一次淡淡的語氣,問我想要吃什麼東西。
我詫異的看着他沒有意識要回答他的話,目光一轉穿過他身後對面的一扇窗,那個角落裡的人是莫小邪。她的對面坐着一個漂亮的女人。
我聽不到聲音,只看見那個女人一臉不滿、挑釁的面目表情,我知道來者不善。莫小邪披着長髮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一動不動地望着那個女人,我猜想那個女人必定在挖苦她。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爭,我不瞭解,然而莫小邪面對別人的怒火卻能不同往常的安靜的時候,我知道這件事不同一般。
莫小邪起身說了一句,轉身要走。那個女人突然從身後揪住莫小邪的長髮,一巴掌就要掃在莫小邪的臉上,莫小邪握住她揚起來的手。我以爲有仇必報的莫小邪會反手把這一巴掌送還回去,但是出乎意料的她只是默默地看了女人一眼,一句話也沒說便轉身離開。
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不過是三分鐘的時間,這種尷尬的時刻,作爲旁觀者我選擇順其自然,不過是因爲無能爲力。我轉身問筱禾要喝什麼東西。筱禾回過神來默然地看着我,指了指不遠處的奶茶店。
我以爲方纔所見的不過是一個落幕,返回去的時候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子,那個女人坐在副駕駛上微微的抽泣着。
他的目光落在筱禾的身上,轉目間落在我身上的時候微微一愣,瞬間又一臉淡然,我不知道他的那一份淡然是出於自信還是出於問心無愧,或是滿不在乎。
他站在開了一半的車門外,淡淡的目光望着我。我想那時候的我應該是存心或者是憤然,我走到他身旁打量着他,又望了車子裡面梨花帶雨、惹人憐香惜玉的女人,這一方面莫小邪沒有天賦,莫小邪更似於一朵帶刺的薔薇。
我淡淡的笑着,雲淡風輕的語氣,“韓總今天不加班嗎?”
韓澤沒有回答我的話,看了看身旁的筱禾,“你好像也挺忙?”
他說過我最擅長於四兩撥千斤,我說過他最擅長口是心非、輕描淡寫。我的個子不夠高,揚起的巴掌落不到他的臉上,我還不夠資格沒有勇氣把這一巴掌送到他的臉上,那個有權決定怎麼做的人恰起手指算起也不會是我。
我們若無其事的道了別,相安無事回了家。筱禾不可一世的態度像是隱沒了去,只是說了句,有事給他打電話。我點頭,沒有告訴他我並沒有他的號碼。
回去的時候,房內除了我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我打開她的房間,沒有她的身影,我的房間、衛生間、陽臺上亦是如此——空無一人。
牆上的掛鐘指示已經晚上十點,第一次發覺原來夜晚可以這麼安靜。那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不知爲何頓時鬆了一口氣。然而,電話的那一端傳來的是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
“哦,是小琪啊!我是二舅,小邪在不在?”
“她今天加班。”
“那件事你們談得怎麼樣了?”
“什麼事?”
“呀,小邪沒跟你說嗎?二舅打算把你接回家住,雖說是親戚關係,畢竟她對我們來說也是外人。”
外人嗎?我聽着這句話突然有些想笑出聲來,他竟然大方的邀請我回去,不知道是不是我又能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
“我最近要考試,她最近經常加班,還沒能談妥。”
“二舅過幾天有空會上去一趟,見了面再跟她談談,畢竟你是小孩子說這話不合適,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