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霽的傷很重,右側肋骨斷裂一根扎進了肺裡。手術後,他被送進了加護病房,劉嫂守在外面,哭紅了眼睛,嵐等人也都握緊拳頭默默的站在兩邊。
“小霽……”織星隔着玻璃,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炎聖桀斂卻眸中殺意,直接攔腰將織星抱起來,親自送她看醫生。
醫院走廊上,猶如天神般的男人,絲毫不介意四周的目光,用充滿保護欲的姿態抱着她走進電梯。織星縮在他的懷裡,頭靠在他的胸口,倏爾,揪住他的衣襟,“那些人是誰?”
炎聖桀垂下眸子,眸中竟少見的溢出一絲壓抑,口吻頗淡的說,“那些事,不是你該操心的。”
織星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目光執着的望着他,“在我們被困在禮堂時,你去了哪裡?我的DV拍到了一個奇怪的人,你是不是去見他了?他是誰?”
如果那個人就是廣播裡的那個男人,如果炎聖桀跟他有關聯,如果他的目標不止是製造恐怖事件這麼簡單……
一連串的可能,竄出織星的腦海,不管如何錯綜的線,其結果只要指向炎聖桀,她就沒辦法冷靜下來。
炎聖桀半闔着長眸,周身迸發出一股詭異的冰冷氣息,他抿了抿脣,輕聲回答,“一個,跟魔鬼做交易的男人。”
織星愣住了,沒法想象,這是什麼樣的人?
“叮”電梯門打開。
他邁步走出去,門口,阿弦早就等在那裡,“桀爺,病房準備好了。”
阿弦帶着兩人七拐八繞的,走進一間位置隱蔽的病房。病房的門,全部都是純鋼製造,內部還安裝了防彈玻璃,門口留了四人把守。看到這架式,織星扭回頭,狐疑的問,“這是給我住的?”
炎聖桀抱着她走進去,將她輕輕放到病牀上,阿弦隨即遞來一個紙包,然後恭敬的頜首退下。
他取出那裡的東西,塞給織星,“換上。”
看到手裡乾淨內衣和睡衣,織星眉頭蹙了下,臉頰一紅。
炎聖桀瞟她一眼,“我先出去。”
織星一愣,沒想到他居然也會這麼紳士。
走出病房,他背抵着牆,掏出煙,點燃。阿弦神情肅謹的走上前,壓低聲音說,“桀爺,這次事件,警方已經將目標鎖定我們了。”
他慵懶一笑,一手抄在褲子口袋裡,吸一口煙,緩緩吐出菸圈,“他們需要有人背黑鍋。”
“桀爺,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邪眸幽然一暗,“他一定還在這裡,把他找出來。”
“是。”
就在這時,一個小護士走過來,繃着臉,嚴厲道,“先生,這裡不允許吸菸。”
炎聖桀歪過頭,眸光掃過,頰邊噙起一味魅惑至極的淺笑,完美且耀眼。剎時,小護士怔在原地,忘記了反應,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麼漂亮的男人。
他俯身靠近,揚起指間的煙,“可以嗎?”
小護士被他迷得七葷八素,木然的點點頭,“可、可以。”
恰巧,後面的門在此時打開,織星剛巧看到這一幕。她一揚眉,倚在門口,抱起雙臂,看得鐃有興致。
阿弦一驚,趕緊小聲提醒,“桀爺,後面,後面。”
炎聖桀回過頭,瞥見織星,走過去攬住她的肩頭,綻放一記更爲豔麗的笑,“以後,我戒菸。”說完,指間香菸輕輕一彈,菸蒂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準確無誤的彈進垃圾桶裡。
織星沒說話,眯起貓一樣鋥亮又神秘的眸。氣場愈發幹練,犀利。
阿弦捏了一把冷汗,突然開始有點擔心桀爺以後的人生了。
織星僅是受了些皮外傷,但炎聖桀堅持要她住院。因爲小霽也在這裡,她倒也痛快的答應下來。
入夜,醫生檢查過後,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自始至終,炎聖桀都站在窗前,眯起冷冽邪氣的眸,注意着外面的一舉一動。
他知道,如果那個人是黑蟒,他是絕對不會就此收手,除非,他已達到的目。
“喂,”織星坐在牀上,望着他,“這麼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他扭過頭,挑起一側眉梢,走過來,直接躺在她旁邊。“今晚,我就睡在這兒。”
織星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那好,這裡讓給你,我去跟劉嫂擠一擠,一塊守着小霽。”說着,就要走,他大手一撈,把她扯進了懷裡,反手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炎聖桀!”織星被他禁錮得動彈不得,扭頭瞪大眼睛,“我是病人!”
“我知道,”他又貼她貼得更緊了,湊近她的耳邊,小聲,“如果你不是,我早就做我想做的事了。”
織星倏爾轉回頭,她再傻也聽出他的暗示。心口又是一陣撲騰亂跳,臉上溫度直線上升,身子也變得僵硬。
他又朝前蹭了蹭,環住她的肩頭,臉埋在她後頸,灼熱的呼吸,害得她全身一陣緊繃。
“爲什麼拼命護着那塊石頭?”他突然出聲。
織星咬了咬脣,輕聲說,“那是你送我的。”
他笑了,沒再追問,而是環緊她,“睡吧。今天,好累~”慢慢的,他閉上眼睛,呼吸變得緩慢而平穩。
聽得出,他今天是真的累了。
織星的背緊緊貼在他的胸口,感覺到他的心跳,連帶她的,不知不覺開始追逐他的頻率。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氣息,他一切一切……
夜深,月光傾泄,鋪滿一室旖旎。
第二天,織星醒來的時候,早就沒了他的身影。
外面隱約傳來阿弦與他人的爭執聲,似乎愈演愈烈,各不相讓。
“我們只想詢問陶小姐幾個問題,並不會打擾到她的休息。而且,我們已經從醫生那裡瞭解過了,她只受了輕傷,警方的例行詢問不會妨礙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