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樓內一片肅穆。
偌大的大廳時,一干人等全部身着黑色西裝,低着頭,對停放在中間的水晶棺默哀。
冷亦然站在前端,旁邊是不停痛哭的妮卡。
對於俄邦黑手黨來說,今天是個沒齒難忘的日子,是個恥辱的日子。
他們的前任首領--將軍,居然被鬼門那幫傢伙們,用那麼卑鄙殘忍的手段給殺害了!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是公然的宣戰!
“爺爺……爺爺……”妮卡趴在水晶棺上,哭得泣不成聲,“爲什麼要丟下我?爺爺,沒有你,誰再來照顧我們姐妹啊?”
默哀結束,大家輪流將手中的花放到水晶棺內。一場黑手黨內部的悼念儀式纔會結束。此時,將軍的水晶棺被擡走。將軍生前樹敵太多,他怕死後會被人報復,按照他老早就說過的要求,他要安葬到一個秘密的地點,只有他的後人知道。所以,葬禮在黑手黨的總部提前舉行,稍候就會由妮卡派人把將軍送走入土。
這時,一個身高馬大的光頭男人走了出來,站在冷亦然面前,大聲說,“老闆,我們就想知道,爲什麼,這次會死那麼多人?”他的問話,得到某些人的響應,“沒錯,這未免也太巧了吧?鬼門來襲,怎麼就只會打死將軍和幾位元老呢?難道,他們還是挑人炸的嗎?”
彌尊冷下臉,走到當中來,“烏託,你想說什麼?”
名叫烏拖的光頭男人,陰沉的咧嘴笑笑,“我們在阿富汗的地被人家燒了,老闆卻任何的報復行動!現在,將軍又被殺了,幾位元老也都死了……”
“等等,”彌尊揮手打斷了他,脣畔溢出一抹莫測的笑,“誰說他們都死了?”
烏託一怔,“難道不是嗎?”
彌尊看向冷亦然,後者連眼皮都沒擡,卻朝他揮了下手,彌尊會意,朝手下人交待幾句,那人就走到外面。時間不大,用輪椅推進來一個人。
大家一看他,也都愣了住。那人臉色鐵青,身子不住發着抖,在接觸到冷亦然的目光時,馬上驚恐的避了開。
“聽聽看尼科夫怎麼說,你們就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彌尊朗聲說罷,陰鷙的視線落在尼科夫的身上,後者瑟縮了下,顫聲說,“鬼門的人是魔鬼,都是魔鬼!是他們殺了將軍和其它人!是他們!”越說到最後,他表現得越是激動,兩眼通紅,那副恨不得現在就要爲同伴們報仇雪恨的神情,不由得人不信。
客廳內,突然變得十分安靜,就連妮卡都止住了哭聲,擡起一對清眸,悄然掃過冷亦然,眸底閃現着冷漠幽澤。
這個男人,果然還留着後手。還好她沒有冒然把那天的事說出來,否則,現在尼科夫的出現,絕對會反將她一軍!
冷亦然,他究竟還藏着多少?
彌尊又讓人把尼科夫推了下去,目光環視一圈,“怎麼樣,你們都聽清了嗎?誰還有疑問,或者說……懷疑老闆!”
他聲音很大,嚇得底下的人,都不敢擡頭。
公開質疑是一回事,公開懷疑那可就是跟老闆針鋒相對,現在將軍也不在了,那幾位元老更是死的死,傷的傷,沒有再能對冷亦然造成阻礙的了,以後的黑手黨,他成了名副其實的首領!
烏託悶悶的退後,沒再吭聲。可以看得出來,他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冷亦然緩慢而又沉重的走上前,“記得,我第一次遇到將軍的時候,是我人生中最落魄的日子,是他給了我一切。”擡頭,犀利卻夾雜着淡淡哀傷的目光,掃過衆人,
“今天,我當着大家的面發誓,我絕不會放過鬼門,我會找出殺他的兇手,用他的血來祭奠將軍!只要我在這個位子一天,我就會履行今日的諾言!”
“好!”底下所有人爆發出震耳的喊聲,也是第一次,對於冷亦然這位新晉教父,給予了全部的支持!
共同的敵人和目標,令黑手黨前所未有的齊心。這個結果,恐怕是妮卡始料未及的,看着冷亦然漸漸收攏人心,她恨得咬牙切齒。這次,本以爲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嫁禍給鬼門。沒想到,卻白白給冷亦然製造了一個機會!
可惡!
就在這時,妮卡接到了珊卡打來的電話,見是她,妮卡厭惡的擰了下眉,可還是接了起來,“珊卡啊,什麼事?”
“姐姐,我什麼時候纔可以回去呢?”那邊,珊卡焦急的說,“這都兩天了,爺爺的葬禮什麼時候舉行啊?姐姐,我現在就回去好不好?”
“不行!”妮卡斷然拒絕,隨即,趕緊安撫道,“珊卡,姐姐這邊很忙,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吧。爺爺的葬禮需要保密,所以,已經確定會推後,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好了,我要掛了。”
“姐姐!等等……”
不等珊卡把話問完,妮卡就直接掛斷。
爺爺生前曾經暗示過要把珊卡嫁給冷亦然,萬一,爲了更加穩定軍心,冷亦然當真娶了珊卡呢?那爺爺手裡那筆令人咋舌的財富,也會被他一併吞掉!她纔會這麼傻呢!
漸漸,黑手黨這些重要人物全都散了去,有一些人則圍在妮卡身邊,安慰了她幾句。
“妮卡,珊卡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珊卡可能是太害怕了,所以,暫時多留幾天,在那邊散散心。”妮卡輕聲說。
“散心?她連爺爺的葬禮都不參加了嗎?”
“珊卡還只是個孩子,突然遇到這樣的事,難免會害怕。當時,還吵着不想跟爺爺坐一輛車呢。”
聽着妮卡的話,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這個珊卡,虧將軍之前那麼疼她!真是寵壞了她!哎,妮卡,最近就只有辛苦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在我心裡,爺爺永遠是養大我們的最親的人!”說着說着,妮卡眼圈又紅了。大家又安慰幾句,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