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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星住在二樓,走廊上,冷亦然那些個手下,全都一路小跑的下了樓。
這時,一樓大廳傳來一個十分洪亮的聲音,說着她聽不懂的俄語,而冷亦然則同樣用俄語不卑不亢的回答着。
織星很詫異他居然連俄語都會說,不過,身爲俄邦黑手黨的人,這倒也不算奇怪。說話間,一行人就已經上了樓梯,織星本打算進房來着,可剛回過身,樓梯間就傳來一道嬌斥,說出口的竟是流利的英文,“站住!”
織星頓住腳步,左右看了看,除了她,沒別人。
她慢慢扭回頭,睨着站在那裡的一羣人。居中的,是位年約六十的老者,精神很不錯,頭髮半白,身材高大,穿着一套軍裝,只不過不帶肩章而已。
站在他左手邊的,是個年紀很輕的女孩,一頭惹眼的橘黃色中長髮,綁着一根白色的髮帶。圓圓的臉蛋上,有幾顆小雀斑,大大的眼睛活靈活現。她微擡起下巴,高傲而又警惕的瞪着織星,一身可愛的粉紅洋裝,怎麼都與她囂張跋扈的模樣不搭。
老者的右手邊,是個與她差不多大的女孩,穿着一件白色連衣裙,搭配同色的披肩。兩人五官相像,好似姐妹,只不過她有一頭漂亮的棕色長髮,柔順的垂在腦後,一臉安靜的樣子。不出聲的時候,很容易會讓人遺忘掉。這會,正眨着大眼睛望着織星。
冷亦然微微蹙起眉,走到老者跟前,恭敬道,“將軍,她只是新來的一個女傭。”
將軍?
織星重新打量了下那位老者,記得慕昕曾經告訴過她,俄邦黑手黨的前任教父,是個綽號叫“將軍”的人。難道,就是他?
“女傭?”粉衣女孩明顯不信,走過去,圍着織星轉了一圈,“我怎麼看不像呢?會有這麼漂亮的女傭嗎?”
彌尊隨即證實道,“珊卡小姐,她的確是這裡的女傭。”
珊卡高傲的雙臂環胸,站在織星面前,“說,你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
她的態度,讓織星有點不爽,假裝聽不懂英文似的,別開臉,根本不想理她。
“喂,我在問你呢!”
將軍清咳兩聲,不失威嚴道,“珊卡,不要鬧了,別忘了,我們是客人。”
“爺爺~”珊卡指着織星,不死心的說,“這個女人的確很可疑嘛!你看她,雙手皮膚那麼白那麼嫩,哪裡像幹粗活的樣子?而且,看到我們,都不知道要行禮,一點禮數也不懂!說不室,她是敵人派來的臥底!”
織星聽得差點失笑,這丫頭是柯南看多了吧?還臥底呢?冷亦然再不濟也不會比她蠢,能那麼容易就讓一個臥底混進來?
捕捉到織星眸中那抹嘲諷,白衣女孩揚脣一笑,淡淡的說,“珊卡,她可不可疑,然會查清楚的。”
將軍瞟過珊卡,“妮卡說得對,你再胡鬧,我就讓人送你回去了!”
“不要嘛!”珊卡趕緊乖乖回到將軍身邊,“爺爺,人家好不容易跟着你一塊出來嘛,我纔不要回去呢!”
“那就別再給我惹麻煩了。”
珊卡嘟起小嘴,很不情願的答應一聲,“哦。”
“將軍,我們走吧,”冷亦然微笑着說。
“嗯,”
就在他們越過織星的時候,將軍眸中射出一抹精銳,若有似無的瞟向織星,那樣冷,那樣陰沉,有股危險在蔓延,讓人禁不住的由心底往外直打冷戰。直覺告訴織星,這個人,絕不好惹。
來到三層,冷亦然將別墅裡最豪華的房間安排給了祖孫三人,然後陪着將軍坐在客廳裡聊天,“將軍,您要來可以提前告訴我的,我好去接您。”
“呵呵,知道你忙,我就是順路過來看看你,呆一陣子就會回國。珊卡和妮卡也吵着要來,沒辦法,只有帶着她們一塊了,希望不會給你添什麼麻煩。”將軍坐在沙發上,身着軍裝的他,連坐姿都挺拔如斯,目光如炬,怎麼都不像是個年過花甲的老人。
“當然不會,”冷亦然微微一笑,由衷道,“我有好久沒有見過您了,這次您一定要在我這裡多呆些日子。”
就在這時,珊卡和妮卡走進來,珊卡直接坐在將軍旁邊,撒嬌道,“爺爺,我想要剛纔那個女人做我這段時間的女傭。”
冷亦然一聽,眸色倏爾變了變,卻很快被他掩飾住,面上仍是不動聲色。
將軍拍了拍她的手背,慈祥道,“珊卡,我教過你多少次,到別人家裡做客時,要懂得禮貌!那個女人是亦然的人,你怎麼可以隨便要來呢?”
“那有什麼關係啊?然又不是外人!”說着,珊卡就轉向冷亦然,朝他嬌笑一聲,“然,把那個女人給我用吧。”
妮卡安靜的坐在一邊,擡起眸悄然注視着冷亦然臉上的變化,“然,你不要怪珊卡,她在家裡都有專屬女傭的。到了這裡,也只是想圖一個方便,沒有其它的意思。”
“嗯嗯嗯。”珊卡一個勁的點頭,“然,把她給我吧。”
將軍不再說話,而是饒有興致的瞥向冷亦然。
冷亦然提脣輕笑,深邃的眸不再絲毫漣漪,“如果你不嫌棄她有病,那就拔給你用就是了。”
“有病?”珊卡瞪大眼睛,“什麼病?我怎麼沒看出來?”
“她最近患了很嚴重的頭疼病。”
妮卡不着痕跡的一笑,“然,你對每個女傭的情況都這麼瞭解嗎?”
冷亦然擡起眸,掃過她,“不仔細瞭解,萬一混進臥底怎麼辦?”他巧妙的四兩拔千斤,將珊卡剛纔的問題輕鬆的拋了回去。
妮卡但笑不語,倒是珊卡不屑的哼了一聲,“是不是臥底,用不了多久,我就會知道了!對了,這麼說,你就是答應了?”
冷亦然都快咬碎了牙,卻面如和風般點了點頭。因爲他很清楚,若是說一個“不”,將會給織星帶來怎樣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