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星沒好氣的揪住小黑的脖子,邊往裡走邊訓它,“你別以爲找到靠山,自己偷偷跟來的這件事就算完了!”
“瞄嗚~”小黑委屈的叫了一聲。
小愛和珊卡等人好笑的跟在後面,走進尼亞斯的小旅館裡。一個叫小伍的越南小夥子迎了出來,熱情的幫大家拿行李。
旅館內佈置得很乾淨,房間雖然不是很大,但足夠溫馨舒適。大家回到房間簡單的梳洗後,全都聚在了一樓的休息區。尼亞斯準備了一些當地的美食招待他們,大多是一些甘薯類,卻烹調得很美味。小伍還專門替小黑準備了幾條新鮮的魚做晚餐,頓時,小黑對他的好感直線上升。
熱熱鬧鬧的吃完晚餐,尼亞斯又讓小伍帶着大家到附近去轉了轉。小伍邊走邊介紹說,整座島是由三座火山形成的,像個三角形。島上完成的未完成的石像一共有近千尊,擺在海濱祭壇的石像就有將近三百座。剩下的沒有完成的,或在石廠裡,或被丟在了路上。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靠近海邊的人工平臺上。一眼望去,有的單獨而立,有的是幾十座石像一字排開,就像是復活節島的守護神,莊嚴的屹立在島嶼上,眺望遠方。
這些石像一般在5-10米高,都是無腿的半身像,造型十分生動,高鼻樑,眼窩深陷,耳朵很大,嘴巴微微嘟起,雙手擱在了肚子上。還有的石像,則戴着重達十噸的紅色石帽。
繞過這些高大的石像時,織星卻情不自禁的收住腳步,停在其中一座前,擡起頭來,仔細凝視着。這座石像很高,起碼有近十米,站在那裡,冷冰冰的。
慕玄湊過來,看看她,又看看石像,“織星,你在看什麼?”
織星緩緩搖頭,“哦,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座石像有點不一樣……”
“不一樣?”慕玄瞪大了眼睛,使勁的瞅啊瞅,也沒發現哪裡不同。倒是小伍聽到了他們的話,扭回頭來說,“島上的石像沒有完全是一模一樣的,看着不一樣就對了。”
“是嗎?”織星蹙了蹙眉,下意識的伸出手摸了摸石像的身體。一股與島上氣溫不相符的涼意竄入手掌,這種感覺,她好像很熟悉,像引發了某種共鳴,卻又無法言喻。
這時,炎聖桀走了過來,“怎麼了?”
“哦,沒事。”織星縮回手,撇開心頭那種詭異的感覺,收回視線,朝他笑笑,“就是覺得它好高哦,實在想不出,在當時那麼貧瘠落後的情況下,當地人是怎麼建出這麼多巨大的石像?”
小伍一聽,馬上又打開了話匣子,說出了很多個不同版本的解釋。有科學權威的,也有祖輩傳說,聽得珊卡瞪大雙眼,嘖嘖稱奇,“這些都是真的嗎?”
慕玄白了她一眼,“什麼叫傳說?傳說要是都是真的,世界也會跟着玄幻。”
珊卡不同意的爭辯道,“你怎麼知道就只是傳說呢?那我問你,外星人真的存在嗎?尼斯湖裡真的有水怪嗎?圖坦卡蒙的詛咒真的靈驗嗎?”
慕玄嘴角抽搐兩下,“小姐,你靈異小說看多吧?”
珊卡扮了個鬼臉,“我是要你知道,沒有親眼所見,就不能隨便判斷!”
慕玄一怔,隨即大笑,大手拍拍她的腦袋,“不錯嘛,偶爾蹦出一兩句話還挺有哲理的,我都快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珊卡拍掉他的手,瞪着他,“人家是叫有思想好不好?”
兩人身後,小愛若有所思的望了他們一眼。旁邊,暗神正在跟追魂通電話,臉色並不是很好,“嗯,好,我知道了。”
收線後,炎聖桀挑眉問道,“怎麼了?”
“墨伽好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暗神眯起藍眸,抿了抿薄脣說,“恐怕,我要先回去一趟。”回過頭,又對小愛說,“解決完那邊的事,我會過來接你的。”
小愛眨着烏黑的大眼睛,關切的問,“是不是有什麼事?”現在,她也算是鬼門的一份子,對於鬼門的事自然會很關心。
不想她跟着操心,暗神微微一笑,伸手撫過她的臉頰,“小事情,我會搞定,你就在這裡好好玩幾天。”攬過小愛,朝炎聖桀鄭重的交待道,“喂,我把小愛交給你們了,替我照顧好她。”
炎聖桀什麼也沒問,只是點頭。
鬼門老大,並不是那麼好當的。表面上看暗神輕佻浮誇,其實,他頂得壓力有多大,他們幾個心裡有數。爲鬼門效力是一回事,接下鬼門門主這項重任則是另外一回事。暗神離開鬼門這麼久,也是時候該回去主持大局了。只是,難得跟小愛有個輕鬆愉快的旅程,就這麼被那個K字黨的墨伽給破壞掉了,他的火氣還不是一般的大。
這樣一來,小愛倒有些難爲情了,“我又不是孩子,我會照顧自己的。”
“不行。”暗神不容拒絕的搖頭,揉亂了她一頭快要齊耳的發,“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孩子,需要人照顧,需要人捧在手心裡。”
小愛臉一紅,襯着水潤的眸,映在月色下,煞是好看。暗神的藍眸裡立即涌出無限愛意,將她直接摟進懷裡,“真是捨不得丟下我的寶貝。”
小愛頭壓得更低了,“少肉麻了,誰是你的寶貝?”
暗神回得理所當然,“你啊,你就是我的寶貝,還是最寶貝的那隻。”
“不許再叫我寶貝了,你也不別人笑話!”
暗神摟着她就是不肯鬆開,用盡一切機會吃她的愛心豆腐,“愛笑話就笑話去好了,明顯嫉妒。”
織星打了個冷戰,搓搓胳膊,拉着炎聖桀就走,“快走啦,小心被傳染!”
慕玄回過頭,朝身後望了一眼,嘴角浮出一抹欣慰的笑,將整張漂亮的臉頰都染亮了。雙手抄在口袋裡,轉過身,走在石像下,身影顯得有幾分渺小。
耳邊聽着小伍詳細的介紹,每經過一座石像,織星都會伸出手摸摸,也許,只是錯覺,她始終也沒有感覺到剛纔那股涼意。
月色下,那座石像一直都安靜的站在平臺上,面朝北,高大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