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紫色鬱金香開得正豔,飄香滿園,映襯得月色也更加皎潔。()
炎聖桀來到花園裡,站在一片紫色花海前,雙手插進褲子口袋,垂眸,凝神想着什麼。聽到身後的腳步,他側過頭。
織星眯起亮晶晶的眸子,靠近他,“喂,你跟你的慕昕表妹怎麼了?”
他提脣輕笑,“你希望,我會跟她怎樣?”
沒來由的,她心頭一顫,盯着他,嗅出一股姦情的味道,“你……是不是劈腿了?”
伸手不客氣的捏了捏她的臉蛋,語氣之中透出幾絲慵懶,“別瞎猜,與你無關。”
“呵呵,”她乾笑兩聲,愈發覺得自己真是多餘一問,人家的感情,關她屁事啊?臨了,還被人家嫌棄。
該!
“我回去了。”她轉身要走,炎聖桀居然鬼魅般閃至身前,擋住去路,挑眉,懶洋洋的說,“身爲寵物,主人無聊時,就要負責逗他開心。”
織星皮笑肉不笑,“抱歉,已經收工了。”
“我付你加班費。”
“怕你負不起。”
“哦?開個價,一百億都沒了,不差這些。”
一句百億,直戳織星軟肋。欠人家情債,是她最不願意的。擡眸,不情願道,“你到底怎麼了?有心事?”
他邪氣一笑,伸手,織星以爲他又要捏自己的臉,兩手連忙捂住。誰知,他卻只是擱在她的頭頂,揉了揉她蓬鬆微卷的發。()然後,似笑非笑的問,“對你來說,我是誰?”
“炎聖桀啊!”織星眨着貓眸,想所當然的說。
炎聖桀低斂雙眸,僅是淡淡應了聲,“是嗎?”
織星想了想,又說,“雖然你有的時候真的很可惡,不過,你總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而且,還幾次救了我……對我來說,你是一個……特別的人。”
直到這時,炎聖桀脣邊的笑意才加深,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靠近,凝視着她誘人的紅脣,聲音酥麻,“特別到什麼程度?”
織星眯起眸子,嗔怪的瞪他一眼,拍掉他的手,“特別到,沒人會這樣消遣我!”
炎聖桀不放棄,繼續逼近,猶如帝王,傲然睥睨,“貓,我允許你可以愛上自己的主人。”
織星好像看白癡一樣,嘴角抽搐幾下,“這麼寶貴的機會,還是留給別人吧。”
“怎麼,不喜歡?”
“爲什麼要喜歡啊?”
“還是說,你心裡有忘不掉的人?”他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織星一皺眉,心底那道還未癒合的疤,一經碰觸,還是會痛。她別開臉,“這是我的事。”
他倏地抓住她的手,不容她逃避一樣,口吻狂驁,“現在,不再是你的了。”
織星煩躁的甩掉他的手,“這個話題,我希望就到此爲止吧。你的事,我不會再問。至於我心裡想的是誰,以後還會想念誰,我也希望你不要再過問。我可以配合你的遊戲,但是,也該適可而止。”
邪眸倏爾溢出幾分犀利,四周都籠罩着淡淡的危險氣息。
“遊戲嗎?”他步步緊逼,脣畔掀起的笑,囂張,跋扈。目光盯緊她,有股無名之火,似要噴薄,“我沒興趣做玩家,更不會做任何事都會把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帶在身邊。甚至,把她的命看得比自己的還重!如果是遊戲,那也是一輩子只能玩一次的!怎麼樣,你敢嗎?”
織星怔怔的望着他,有點不敢相信,又有點無法確信。
他到底在說什麼?爲什麼,他的話,會讓她突然變得不安,甚至,還有些惶恐。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注視着她的表情,他笑了,退後兩步,長眸眯起,笑容冷豔逼人,“是不信,還是不敢?”
織星垂下眸,眉間褶印加深,攏起一片疑雲。搖頭,“炎聖桀,這一點都不好玩。”
視線鎖定她,炎聖桀抿了抿脣,“原來,是不信。”
他充滿嘲弄的口吻,似乎連他自己都不信這個答案。之所以這樣說,只是不想讓自己輸得太慘。
織星咬了咬脣,平生第一次,做了逃兵。
“我想回去休息了。”
轉身,幾乎是逃似的離開。即便進了屋,背後那道鋒芒,仍是灼得她焦躁不安。
回到房間,緊緊關上門,沒開燈,跑到窗前。
底下那抹桀驁的身影,早已消失。
煩躁的點燃一支菸,邊吸邊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不時的,拍拍額頭,想要替他剛纔那番話找出各種不同的解釋。然後,挑一個最合理的,最不能構成她困擾的!
結果,只有一個。
他換了種消遣她的方式。
……
慕家莊園,沉浸在一片安寧的夜色中,依然壯觀威嚴。
慕昕獨自坐在房中,看着手裡的照片,不自覺,嘴角勾勒出一抹幸福。
那是她跟表哥小時候的照片,那會,他剛到美國,對一切都充滿好奇和恐懼。而慕昕則因爲身爲黑道大小姐的身份,受到學校裡其它同學的排斥。兩個孤獨的孩子經常呆在一起,時間久了,變得無話不談。在這個世界,能真正瞭解她關心她的,只有表哥。
因爲寄居慕家,炎家母子的狀況並不好。後來,他毅然離開慕家,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表哥離開的那一晚,她哭得很兇,並且,將寶貴的初吻,獻給了他……
若干年後,當他再次出現,已是今非昔比。他的俊美,他的霸氣,他的一切一切,瞬間征服了她。
他就是她日思夜想的表哥——當她的大腦被動接收這個訊息時,她便無法剋制的愛上了。
而他,微笑着接受。
眼淚越聚越多,最後,溼了那照片。她趴在桌上,任眼淚傾瀉。
許久前的回憶,變得有些模糊,可她仍是知道——
重新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並不是她的表哥。
她也快要分不清,她愛的,是表哥的影子,還是,藉由對錶哥的思念,順理成章的愛上他……
閉上眼睛,苦笑了下。
儘管分不清,可此時的心,卻是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