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掌摑聲,響在房間中。
珊卡捂着臉,腦子一片空白,怔愣着杵在原地,瞪大的眼睛裡有絲不可置信。她不明白,一向溫柔的姐姐,爲什麼要打她?爲什麼?!
妮卡猛地抓起她的睡衣衣襟,將她扯到眼前,“昨晚,他是不是在你這裡?!”
“姐姐……”珊卡慢半拍的反應過來,知道姐姐知道了帕湜的事,頓時,臉色一變,目光中流露出的一絲慌亂讓妮卡捕捉了個正着。
“原來,真的是你!”她冷笑,擡手又是狠狠的一記耳光,直打得珊卡耳膜都在痛。她跌坐在沙發上,大眼睛裡噙着淚花,“姐姐,我不是故意這麼做的,他曾經救過織星,是織星的朋友,所以我……”
妮卡根本不聽她的解釋,又是一把扯住她的長髮,臉色鐵青,“昨晚,你們都做了什麼?說,做了什麼?”
那有些猙獰的眼神,根本就沒有所謂親情,完全是一種純粹的嫉妒,身爲女人的嫉妒。
珊卡被這樣的姐姐嚇壞了,她不知所措的直搖頭,“沒有,什麼也沒有,他就在沙發上,早上起來後,就不見了。”
妮卡殘酷的眸光漸漸收回,鬆開手,站直了身子,低眸瞅着她,態度雖然緩和了些,可聲音依然冷得無情,“那個人想要殺你,你知道嗎?”
珊卡的眼淚凝在眸中,錯愕的望着她,脫口而出,“不可能的,姐姐,帕湜不可能會殺你的!”
“帕湜?”妮卡眯緊雙眸,冷笑,“你連他的名字都知道了,還叫得這麼親熱?”
“我跟他不熟的,姐姐,你要相信我啊!”
妮卡冷冷的掃過她一眼,隨即垂下頭,痛心疾首的說,“珊卡,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居然聯合外人來對付姐姐!”
“姐姐,我沒有聯合外人!我沒有!”珊卡哭得無措。
慢慢的,妮卡擡頭,望住她,目光之中懾出一抹精銳,“那好,只要你發誓,以後,你都不許再接近那個危險的男人,我就相信你。”
“好,我發誓!”珊卡立即舉起手發誓。
聽到她的誓言,妮卡笑了,溫柔的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這纔對嘛!珊卡,你要記得,這世上只有我們姐妹二人相依爲命,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背叛姐姐!否則,姐姐會很傷心的!”
珊卡哽咽着,兩邊臉頰火辣辣的疼,“我知道了,姐姐。”
“好了,這幾天你哪也不要去了,好好呆在家裡反省一下吧。”妮卡轉身就出了她的房間。
珊卡坐在沙發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淚眸又落在旁邊的那張薄毯上,有幾絲眷戀浮蕩……
最後,她硬生生將目光收回。
妮卡走出來後,立即有人上前向她彙報,“妮卡小姐,彌尊來了。”
她一挑眉,哼了聲,“消息倒快。”
她帶着人走進客廳,迎面就看到彌尊坐在那邊,“彌尊,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探望我們了?我還以爲,爺爺過世後,你們這幫人早把我們姐妹忘了呢!”
彌尊喝着紅茶,擡眸,“妮卡小姐,我沒空跟你繞彎子,咱們有話就直說吧。”
妮卡坐在他對面,明知他問的是什麼,臉上神情卻掩飾得滴水不漏,“哦?你想說什麼?”
“帕湜。”彌尊盯緊她,“他在哪?”
“呵呵,”妮卡笑了,“我知道你們一直都想找他,可是,他在哪我怎麼會知道?就算,我有自己的情報網,對於不相干的人,我也絕不會浪費多餘的精力。”
她將後話堵死,不給他繼續糾纏這個問題的機會,可彌尊顯然是有備而來,即便她自揭底線,也不過就是冷笑幾聲,漫不經心的說,“妮卡小姐,你對舊情人未免也太不關心吧?”
妮卡緩緩攏緊眉頭,笑容斂下,冷漠的掃視他,“彌尊,你想做冷亦然的狗,我沒意見,可你別忘了,你能有今天,全是我爺爺一手提拔的!就算他不在,這份恩情也足夠你還一輩子的了!”
彌尊根本不爲所動,犀利的視線直視她,“混黑道的講恩情,那就是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我不是老闆,你少拿這種沒用的東西來壓我!我還能坐在這裡,喝着茶,好聲好氣的問你,已經是看在將軍的面上了!”
妮卡擱在腿上的雙手,在一點點收緊,儘管胸口已要被怒火攻佔,但清麗的臉龐卻依然不聲動色,冷淡的說,“你要找的人,已經逃走了。你也知道他是什麼人,我無能爲力。想找他,你們自己抓去!以後,別再爲這點小事過來打擾我們姐妹倆!”說完,起身就要走,彌尊卻叫住了她。
“妮卡小姐,我呢,最後再私人給你一個忠告。做人應該有分寸,老闆能留你們到現在,只是念着將軍那點舊情,千萬別把後路給斷了。”
妮卡的拳頭越攥越緊,指甲深深摳進了掌心,眸色一片深沉。
“謝謝你的忠告。大家禮上往來,我也私人送你一句。”她扭回頭,微笑,“付出就要講究回報,尤其是混黑道的。你的呢?在哪裡?”
半闔着的藍眸目送她離開,彌尊無意識的掀起脣畔,“那種東西,我不需要。”
……
追魂當晚從達拉斯出發,第二天天還沒亮就到達聖彼得堡。
當他得知帕湜從昨晚就一直在將軍的別墅裡沒出來過,立即帶着一名當地助手趕去。帕湜是找到織星的關鍵,絕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在距離別墅不遠處的汽車旅館,追魂開了個房間。進門後,直接推開窗戶,視線正好利於觀察。身後助手在桌上攤開一張地圖,詳細講解別墅內外的地形。
追魂正在聚精會神的聽着,突然有人敲門。
兩人神情一凜,追魂掏出手槍,閃到門邊,朝助手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頭,大步過去,拉開了門。
門外,是個身着白色長袍的男子。
追魂從門縫中看到他,一怔,忙閃身出來,“帕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