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姐滿不在乎,哼笑一聲,“那你報警啊!”
林初夏一聽這話,心中清楚知道,這些小混混在局裡肯定有關係,所以纔敢這麼橫行囂張。
即使知道徒勞無功,林初夏還是決定報警,走正規官方途徑。
湘湘老闆娘卻生怕招引麻煩上身,再說她飯店還要營業賺錢呢,把警察引過來,這麼大張旗鼓的,她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因此老闆娘連忙過來制止林初夏,“胡鬧!沒事報什麼警,不就是叫你們跳個脫衣舞,你們跳就是了!頂多我在工錢上補償你們
。”
1號桌上,那女的聽見老闆娘這話,低頭對她同桌那男的小聲說:“這幫人真是欺人太甚了。”
那男的擡眼瞥了下林初夏,回頭對女的說道:“吃你的飯,少管閒事。”
那男的說完,拿起手機撥了串碼號,他打電話的樣子非常雲淡風輕,聲音低低的,更像是在跟誰呢喃。
這會兒,林初夏愕然地看着已經沒有節操全盤妥協的老闆娘,她們都還是學生呢,讓她們跳脫衣舞,這話虧她們說得出口
。
她嚴肅地看着老闆娘,“你給我們加再多工錢,我們也不會跳的。”
說完,林初夏扭頭,目光帶着寒意逼視着姚姐,“跳衣舞我們是不會跳的,你們想怎樣?”
姚姐在這一帶上縱橫好幾年了,憑着她的心狠手辣,硬生生在道上闖出名頭來。任是誰看見她都要伏低做小,都要眼帶諂
媚,點頭哈腰賠笑臉,哪曾有誰膽敢這麼眼帶着寒意看她。
若是個厲害人物這麼眼帶寒意地逼視她也就罷了,偏偏對方卻是個看着軟萌好摧倒的學生妹。她怎麼容得下一個學生妹的
氣勢蓋過她!
“今兒你弄髒了我的外套,你不跳脫衣舞,我們就砸了這家飯店!”
湘湘老闆娘一聽,嚇得腿軟,趕緊對林初夏說:“妹子,你們就跳吧,跳吧,大姐求你們了。”
“不跳!”林初夏斬釘截鐵拒絕。“我憑什麼要跳?”
店裡的其他食客,看着這邊的情形,好像是要打起來的樣子,紛紛站起來,買了單溜之大吉。
偌大的飯店大廳,此刻只剩下鬧事的2號桌,還有彷彿置身事外的1號桌客人。
姚姐看着林初夏,冷笑:“我忽然改變主意,今天不砸店了,但是你非跳脫衣舞不可。”
她眼睛盯着林初夏,命令她的同夥,“剝了她的衣服!”
2號桌兩個男人站了起來,一臉淫笑磨拳擦掌走向林初夏。
何芝芝嚇得快要哭了,小臉發白地扯着林初夏的衣襟。
林初夏看着那兩個走向她的男人,思量着腳上要使多大的勁兒,才能把那兩個男人給踹倒。
姚姐的兩個手下靠近林初夏,魔爪剛剛伸出來,就聽見1號桌的那個男人忽然低吼一聲:“住手!”
在場的所有人一愣,目光唰的一下投向1號桌那個男人。
那男人相貌俊美,細長的眼眸似帶着寒氣,他雲淡風輕地坐在那裡,一直彷彿是個置身事外的看客,所以他忽然的一聲低
吼,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離她遠點!”1號桌那男的說道。
跟他同桌吃飯的那女的懵了,剛纔還叫她好好吃飯,別多管閒事來着,這纔多久功夫,他自己就多管閒事起來了。
“你誰呀?敢管爺的事!”剛纔伸手要去拽林初夏的那個小混混衝1號桌那男的嚷嚷。
林初夏忍不住擡眼去看1號桌那個男的,她心想:“飯店大廳裡,所有食客都跑光了,唯獨1號桌沒有跑,這人也真是好膽量
。”
她看過去時,正好1號桌那男的也朝她看過來,四目交織時,林初夏忍不住驚訝地喊出聲來,“李致遠?”
李致遠看着林初夏,朝她點頭微笑,“初夏啊,別來無恙。”
林初夏沒想到會在湘湘飯店遇到李致遠,能將李致遠這樣挑剔的人也吸引過來,湘湘飯店的大廚手藝一定很贊。
“你什麼時候回國的呀?”林初夏問。
李致遠笑着回答:“三個月前。”
兩人一問一答,彷彿無視姚姐那夥人的存在。
竟然無視她的威嚴,姚姐心中惱火,她看了看1號桌,見1號桌只有一男一女,根本不足爲患,當下就冷笑起來,“喲,這還
有個幫手呢,這位帥哥,你是想要跟她們一起跳脫衣舞嗎?”
李致遠掃了姚姐團伙一眼,冷笑:“你們都是什麼東西?想看我跳脫衣舞,我敢跳,你們敢看嗎?”
“好大的口氣,我們當然敢看,你倒是脫呀。”姚姐帶頭起鬨。
李致遠站了起來,步伐優雅地來到姚姐面前,他嘴角微彎,俊臉上帶着邪肆的笑。
他站在姚姐面前,因爲人長得高大帥氣,氣場強大,所以居高臨下俯視姚姐時,姚姐竟覺得呼吸一窒,外強中乾的氣勢,
一下子被擊打得七零八落。
李致遠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子,別人以爲他是想喝酒,誰知道他端起酒杯,卻不是自己要喝,而是忽然潑向姚姐。
“啊——”姚姐被了一臉紅酒,眼睛睜都睜不開,暗紅色的酒液沿着臉蜿蜒而下。
湘湘老闆娘見狀嚇了一跳,要命啊,原以爲這個男的是要來化解矛盾的,結果沒想到,這個男的是來加深矛盾的。
林初夏剛剛也以爲李致遠走過去,是要跟那個姚姐握手言和,化解矛盾,沒想到李致遠比她更霸氣。
姚姐也沒想到,在她差點被這個男人的美色誘惑之時,這個男人卻潑了她一臉酒。
她這個混混的老大,當着衆小弟小妹的面,被人潑了一臉酒,一下子威嚴掃地,簡直孰可忍,孰不可忍!
“丫的找死!”塗着大紅脣的姚姐大喝一聲,她咬牙切齒,臉部表情扭曲猙獰,難看到極致。
她喝令她的手下,“你們還傻愣着幹什麼?揍他!”
那幫小混混得令,立即就朝李致遠圍過去。
李致遠帶來的女伴一看,完蛋了,那幫小混混人多勢衆,真不知李致遠發什麼神經,竟拿酒去潑那個女老大一臉,這不是
自找麻煩嗎?李致遠即使認識那個端盤子的服務員,也不應該罔顧自己的安危去幫她的。
那個女伴不想被波及,她悄悄地向角落裡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