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撫額,心想:春燕啊春燕,你這是想害死我呀!
她正在心裡措着詞,想着怎樣安撫憤怒的楊玉珊。
結果楊玉珊端起桌滾燙的茶杯,二話不說潑向林初夏。
“初夏,小心!”蘇霈然早已有防備,他一看楊玉珊端起茶杯,忙將林初夏扯向自己懷裡,用自己的後背擋下了楊玉珊潑來的茶水。
林初夏被蘇霈然猛地一拉,縮在他懷裡,她還沒回過神來,聽到蘇霈然抽氣的聲音。
等她扭頭一看,看見楊玉珊手的茶杯,還有楊玉珊臉錯愕的表情,以及蘇霈然水溼一大片的後背和痛苦皺眉的表情,她頓時明白過來了。
她眉頭不覺擰了起來,母老虎似的拍着桌子站起來,衝向楊玉珊,一把扯住她的衣領,“楊玉珊,你特麼的快道歉,否則這事我報警!”
楊玉珊的視線,這才落到蘇霈然身,只一眼,她被蘇霈然那凌厲的眼神嚇着。
她不怕林初夏,但是她着實怕蘇霈然。
蘇霈然的氣場,是她所見到的男人當最強的一個。
她也有所耳聞,知道林初夏已婚,老公是江城首富蘇霈然,一個不好惹的對象。
楊玉珊本來心有些害怕,但轉念一想,自己的姨父是總統大人,在江城,她是可以橫着走的。
想到自己的背景,楊玉珊挺了挺背脊,生硬致歉:“對不起!”
蘇霈然脫下自己被潑溼了的薄款西裝,冷睨着楊玉珊,“一句對不起行了?”
楊玉珊:“那你還想怎麼樣?”
蘇霈然手裡拎着他被潑了茶水的西裝,“我這件訂製西裝價值十萬,現在它被你潑髒了。”
說着,他又指了指身的白襯衫,“還有,我這件襯衫,價值兩萬,它現在也髒了。除此之外,我的後背被你所潑的茶水燙傷。你自己算算,一共該賠多少錢?”
楊玉珊家也是開公司的,大本營在京城,江城只是分公司而已。
即使楊家在京城的公司,也無法跟天河集團肩。
更何況蘇霈然還是地頭蛇,楊玉珊卻不是本地人。
萬一真惹惱了蘇霈然,她楊家的公司,可能都無法在江城立足。
所以,楊玉珊自認倒黴,打算以和爲貴。
“我賠你十三萬,十二萬賠你的衣服,一萬賠你的燙傷,你看行嗎?”林玉珊覺得,自己願意賠十三萬,已經足夠大方了,畢竟蘇霈然那些高檔的衣服,洗過後都還能穿的。
“當然不夠,你還要賠我和我老婆的精神損失費。十三萬怎麼夠?”
楊玉珊問:“那你要多少?”
蘇霈然冷笑,“十三萬不免,起碼得翻倍。”
十三萬,翻倍是二十六萬。
楊玉珊不是還不起二十六萬,對她來說,二十六萬這個數目,說小也小,說大也大,正好在她割肉心疼的閥值之外。
真賠了二十六萬,她會心疼。
她不捨得,她潑了蘇霈然茶水,賠個十三萬已經很給他面子了,蘇霈然竟然還要求翻倍,真當她是印鈔機麼?
“蘇老闆,潑個茶水索賠二十六萬,你可真獅子大開口!”
這時,服務員拎着一個熱水壺過來,從壺口冒出的沸騰的白煙可以判斷,壺裡的水剛煮開的,滾燙得很。
林初夏接過那報務員手的熱水壺,走向楊玉珊,“你不賠也可以,你的後背讓我用這開水淋一下,這事算一筆勾銷。”
楊玉珊聽了,看了看林初夏手拎着的還冒着熱氣的熱水壺,心發憷。
她身穿着蕾絲花面帶着綢質內裡的連衣裙,料子較薄。
如果林初夏用熱水往自己背一淋,自己的後背鐵定會遭罪,她剛纔潑了蘇霈然茶水還要遭罪。
她是愛美之人,萬一背部被燙傷了,以後不能穿漂亮的露背裙了。
蘇霈然見林初夏提着熱水壺威脅楊玉珊,立即說:“初夏,把熱水壺放好,別胡鬧。”
他很清楚,萬一林初夏燙傷了楊玉珊,理虧的,是林初夏了。
不過,蘇霈然看着林初夏不顧一切,像母老婆一樣,提着熱水壺要爲他出頭,他很開心,以至嘴角都不自覺彎了起來。
他在逍遙谷看見她跟霍春潮共騎一輛雙人自行車,他當時差點打破了醋缸。
但是,看着林初夏爲他出頭的樣子,他知道,在林初夏的心目,自己作爲丈夫的地位還是很穩固的。
林初夏卻不肯放下熱水壺,“我怎麼胡鬧?她剛纔潑了你一身,我幫你潑回她一身,正好扯平。”
看着蘇霈然被潑,她感覺自己被潑還要難受。
楊玉珊早已後退幾步,離林初夏遠遠的,生怕被她熱水壺的熱水潑到。
林初夏朝楊玉珊走前去。
楊玉珊見林初夏不依不饒追着她,又氣又驚,“林初夏,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啊!我姨父是趙永赫總統!你要是敢傷害我半分,我敢保證你會死得很慘。”
楊玉珊不提總統,林初夏還有幾分忌憚。
她一提總統,林初夏氣不打一處來。
“喲,你姨父是總統了不得啊,總統的親戚可以橫行霸道爲非作歹?”
她想起霍家,當年霍市長在江城主政的時候,霍家三兄妹不但沒有橫行霸道爲非作歹,相反,他們兄妹三個很有禮貌很講道理。
可這個楊玉珊只是總統的親戚,又不是嫡系親屬,囂張成這個樣子,真是沒眼看。
“初夏,別提着熱水壺,這燒開的水很危險的,不要胡鬧。”蘇霈然前去,伸手搶過林初夏手的壺。
他其實生怕林初夏一不小心,淋到她自己。
楊玉珊見林初夏被蘇霈然攔下搶去熱水壺,她馬拔腿往外跑。
蘇霈然是個男人,除了讓她賠錢,看樣子不會對她動手。
而林初夏往日着挺溫順的,但今天的表現,卻完全像個母老虎,她眼下勢單力薄,還跑路爲好。
“楊玉珊,你給我站住!”林初夏喊了一聲。
她見楊玉珊要跑,她任由蘇霈然搶走她的熱水壺,空手去追楊玉珊。
她今天非教訓楊玉珊一頓不可,楊玉珊如果潑她一身,她可以忍。
但是楊玉珊潑了她老公一身滾燙的茶水,她忍不了!
楊玉珊跑了幾步,回頭見林初夏追了過來。
她心一慌,腳下卻不停,接着一頭撞到別人身去。“找死啊,走路不長眼睛的呀?”被撞的那人罵罵咧咧。
百度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說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