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蓮啞口無言。!
何芝芝繼續笑着說:“前面你還誇你姐姐我有很多追求者,怎麼這才轉眼之間,你卻罵我是老姑婆了呢?你這是讓你姐姐我情何以堪啊!”
朱小蓮畢竟年少氣盛,被何芝芝一番追打逼問,頓時惱羞成怒,原形畢露,梗着脖子衝何芝芝嚷嚷:“你都已經二十七歲了還沒嫁出去,不是老姑婆是什麼?”
何芝芝呵呵一笑,“我是老姑婆礙着你了?我喜歡當老姑婆,關你什麼事?”
朱小蓮:“你、你……”
你了半天,半不出個所以然來。
何芝芝假咳一聲,肅了肅臉色,“行了,要是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朱小蓮這才氣哼哼說:“媽明天生日,她讓我來告訴你,喊你明天來家裡吃頓飯。”
何芝芝詫異,“你們家也搬到江城來了?”
“是啊,有問題嗎?”朱小蓮挑釁地反問,“你跟你奶奶可以搬到江城來,憑什麼我們家不可以?”
何芝芝輕笑,“可以啊,只要你們別來跟我要錢,你們是搬到天去,也與我無關。”
朱小蓮立即裝出一副哭唧唧的樣子,衝劉易鋒說:“易鋒哥哥,你看,我姐這人多絕情,她心只有錢,沒有親情的。”
劉易鋒尷尬,目光移向他處,裝作沒聽見。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你對你姐姐不也是隻有錢,沒有親情,你好意思反過來指責她?”
何芝芝聽到這個聲音,她的心臟突突跳了起來,忙擡頭看向門口,只見蘇烈站在門口處,他一手插在兜裡,一手拿着手機。
朱小蓮也遁聲看過去,然後她情不自禁地捂着嘴巴,愣住了。
她看到了一個劉易鋒她的偶像還要帥的男神!
這個男神穿着一件天藍色的高級定製襯衫,搭配着一條黑色的剪裁合度的褲子,手腕戴着全球限量版手錶,貴氣逼人地站在門口處。
何芝芝很少關注名牌,她沒覺得蘇烈身穿的戴的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朱小蓮卻是個經常關注時尚關注奢侈品的人,所以蘇烈身所穿的戴的,全都沒逃過她的法眼。
朱小蓮一眼看出來了,站在門口的這個男人,不但劉易鋒更帥,還劉易鋒更有錢。
這個男人,纔是真正的金龜婿!
朱小蓮以前唸書時,不知道蓬蓽生輝是個什麼意思,但此時此刻,她忽然無師自通地理解了這個詞語。
她覺蘇烈站在門口處,一下子令何芝芝的診室蓬蓽生輝了起來。
蘇烈其實已經站門外站一會兒了,因爲聽着裡面的人說話有意思,於是他站着偷聽了一會。
次何奶奶心肌梗塞入院,說是被柳娟氣的,於是蘇烈特地派人去調查了柳娟一家。
所以,他對柳娟一家的情況瞭如指掌。
眼前這個化着薰煙眼妝像鬼一樣的女孩,應該是何芝芝同母異父的妹妹朱小蓮了。
柳娟找何奶奶要她前夫七萬塊的賠命錢,這件事,蘇烈也是知道的,所以他聽得懂何芝芝話裡的諷刺。
“你、你是誰?”朱小蓮對着蘇烈說話,竟激動得都結巴了起來。
蘇烈邁着大長腿走進診室來,他步伐優雅,身有一種難以接近的高貴氣場,嘴脣輕勾,他說:“我是誰,你沒有有必要知道。”
他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反而讓朱小蓮更加爲他心折。
儘管不知道這人是誰,但她有種預感,這人的身份非富即貴。
劉易鋒見蘇烈進來,感覺自己杵在這裡不太好,於是他向蘇烈點了點頭,走出了何芝芝的診室。
劉易鋒剛走,護士長金姐從門前經過,她明明都已經走過去了,但很快,她又退了回來。
“蘇老闆,你好!你好!”金姐自來熟地走進來跟蘇烈打招呼。“蘇老闆怎麼在午休時間過來視察工作呀?”
蘇烈笑:“我不是過來視察工作的,我是過來找芝芝的。”
金姐哦了一聲,忙一臉狗腿說:“蘇老闆,那你跟芝芝慢慢聊,我先走了。”
話落,她衝何芝芝弄眉擠眼說:“好好招呼蘇老闆哦,我們醫院的年終獎,可拜託你了。”
何芝芝簡直要暈了。
什麼年終獎拜託她了,她又不像林初夏,手握有兩成股份,她也是一個苦逼的打工族好嗎?哪有那個能耐去影響年終獎?
金姐甩給何芝芝一擔子的壓力,然後笑着離開了。
如今診室裡,只剩下何芝芝和蘇烈,還有朱小蓮。
何芝芝瞥了朱小蓮一眼,她見朱小蓮望着蘇烈,眼睛閃閃發亮,像一個在沙漠行走了很久,快要渴死的人,忽然看到綠洲的表情一模一樣。
何芝芝微微眯起眼睛,內心涌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朱小蓮之前覬覦劉易鋒,在劉易鋒面前各種表現自己。但因爲對劉易鋒沒什麼感覺,所以何芝芝渾不在意。
可是蘇烈不同,何芝芝不喜歡朱小蓮用那種花癡的目光看着蘇烈。
想起剛纔朱小蓮罵她老姑婆,雖然她才二十七歲,遠遠沒達到老姑婆的程度,但是,她內心卻陡然生出一種年齡的危機感來。
跟十歲的朱小蓮相,自己確實是老了。
聽說男人都喜歡年齡自己小得多的女人,那麼朱小蓮跟她相,天然有着年齡的優勢。
她在蘇烈面前,因爲太在意而自卑,因爲自卑而不自信,總覺得隨便別的女人,都會輕輕鬆鬆俘走蘇烈的心。
雖然她在何少芬面前發過誓,跟蘇烈不會再有瓜葛,否則在自己的額頭紋“賤人”二字。
但是,當她看到別的女人,看着蘇烈露出花癡般的目光,她卻無法淡定。
“朱小蓮,你怎麼還不走?”何芝芝不悅問。
朱小蓮聽到何芝芝喊她的名字,她這纔回過神來,將沾在蘇烈身的目光收回,“你還沒回答我,明天我媽生日,讓你到我家去吃個午飯,你到底去不去?”何芝芝嗤笑,“你媽生日,關我屁事?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