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見餘子安故意說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知道他是有意要打擊蘇俊義。
她不由得心頭一惱,“舅,你胡說八道什麼,蘇霈然什麼時候成爲你的準外甥女婿了,我怎麼不知道?”
她這個舅舅,非要硬塞蘇霈然給她。
他也不擦亮眼睛看看,蘇霈然是怎樣一個男人!
那廝一邊跟方菲菲高調複合,一邊跟胡憶歡打得火熱,這樣在女人堆裡遊刃有餘的男人,白送給她,她也不要。
林初夏伸出一隻手搭在蘇俊義身上,對她舅舅餘子安說:“他纔是你的準外甥女婿。”
餘子安被她氣得,只迅速地扒完一碗飯,然後把空碗一頓,到樓下店鋪去了。
作爲一個男人,餘子安實在無法理解,明明前段時間,林初夏和蘇霈然看着好好的,兩人眼看就要自然而然地成爲情侶了。
他正爲此欣慰,沒想到半路蘇俊義又殺回來。
蘇俊義賺錢的能力,不可能跟蘇霈然比肩。
舅舅替外甥女擇女婿,看的是男方賺錢的能力,至於風流花心,並非主要的考量。
殊不知林初夏有她自己想法,她自己能賺錢,將來會過得很好,她不用倚仗於男人。
所以她的想法很單純,她就是想找一個男人,這男人愛她,並且忠誠於她,還要長得好看。
這三條,蘇俊義正好全部符合。
那她又何必兜兜轉轉。
她承認她回國的那段時間,她確實曾經對蘇霈然心動過。
但有時候愛情,並非心動了,就可以不顧一切赴湯蹈火,不然前面等着的,可能是個巨坑。
她是一個輸過初戀的人,不再是傻白甜少女,當然不會再意氣行事,她努力想使自己保持理智。
理智告訴她,蘇霈然並非她的良人。
所以,餘子安氣得頓碗離席,她也毫不在意,她知道自己要什麼。
蘇俊義見林初夏爲了他,不惜跟餘子安鬧翻,他瞬間很感動。
他握着林初夏的手,眼底涌出脈脈深情,“初夏,我以後一定不辜負你,我只對你一個人好。”
林初夏點頭“嗯”了一聲,衝着蘇俊義燦然一笑。
兩人吃完飯後,林初夏和蘇俊義到樓下藥店裡去。
餘子安正趴在玻璃展示櫃的邊上,比較着手中的藥材。
林初夏朝他喊了一聲,“舅,我們走了!”
餘子安以鼻子“哼”了一聲,理都不理會林初夏,更加不理會蘇俊義。
林初夏毫不在意,回頭對蘇俊義說:“沒事,他一會自己就好了,咱們逛街去。”
她包裡揣着一把水果刀,預防李光裕又派人瞄上她。
兩人打車去上下河路,上下河路是江城的商業步行街,非常繁華,這裡有大牌店,也有物廉價美的店,是年輕人喜愛的購物天堂。
出租車在上河路口停車,林初夏和蘇俊義從車裡鑽出來。
林初夏扭頭往後一看,看見出租車的後面緊跟着一輛保時捷。
江城的馬路上,車子比人還多,所以當她看到那輛保時捷,她並不吃驚,使她吃驚的是,那輛保時捷裡面的司機,竟然是李光裕。
李光裕不像是特地跟蹤她而來,因爲她剛纔看向他時,他正在打電話,眼睛看向一旁的高樓大廈,似乎跟別人有約。
可真是冤家路窄。
林初夏看見他,潛意識一驚,她的手不知不覺摸向包中那把水果刀。
這時候,李光裕轉過頭來,也看見了站在前方路邊的林初夏。
他神情微訝幾秒,接着露出森冷的笑。
林初夏毫不畏懼地盯着他,也回敬他一個冷戾的眼神。
她這一個冷戾的眼神橫掃過去,李光裕頓時就愣了下。
他可能是沒想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竟敢以這樣的眼神來回敬他。
搭載林初夏和蘇俊義的出租車開走了。
李光裕於是把車子開過去,靠近林初夏。
他搖下車窗,對林初夏說:“林小姐,我想咱們需要談談。”
林初夏強行壓下心中對李光裕的害怕,下巴微微揚了揚,“好啊。”
“咱們找個地方聊一聊。”李光裕說。
林初夏指了指街邊的一家咖啡店,“就去這家咖啡店吧。”
李光裕同意。
他隨即將車子停在路邊,下了車,走在前面。
走了幾步,他停下來,看見蘇俊義跟在林初夏身後,眉頭皺了起來,“林小姐,我只跟你聊,話題私密,所以請不要讓蘇二少跟着。”
林初夏冷笑,氣場很強勢,“放心,他在大廳等着,我跟你去包廂聊。”
李光裕這纔不再理會蘇俊義。
三人進了咖啡廳。
一樓被隔成一個一個的卡座,二樓是包廂。
林初夏跟李光裕去了二樓包廂,而蘇俊義則要了杯咖啡,坐在一樓的卡座裡等待。
二樓的包廂裡。
李光裕攪動着杯子裡的咖啡,皮笑肉不笑,“林小姐應該感到榮幸,我可是推掉別人的約會,專門請你來這兒聊聊的。”
林初夏抿脣不語,只是冷冷盯着眼前這位中年男人,目光彷彿淬了毒。
殺母仇人!
害她童年過得悽慘的罪魁禍首。
她的姑母林麗華也死在他手上。
並且,爲了殺人滅口,他還派殺手對她下手。
林初夏目光凜冽如刀,盯得李光裕也受不了,他別開視線,不想跟她那淬了毒似的目光接觸。
“不,你兩次派人刺殺我,我卻大難不死,還能坐在這兒跟你喝咖啡,簡直是奇蹟!所以你這會兒看見我,你才應該感到榮幸。”
李光裕沒有說話,他仔細打量一番林初夏。
只見林初夏的手機放在桌面上,並沒有錄音或拍照的操作,而林初夏本人的衣服上,沒有口袋,所以那些什麼偷拍器偷錄器,無法進行偷拍偷錄。
李光裕暗暗確認完畢,這才衝着林初夏笑得陰森,“我就想問你怕不怕呢?怕不怕某一天,你會暴死在街頭無人問津?或者死在家中卻無人知曉?”
“有什麼好怕的!”林初夏坐直着腰板,看着李光裕,冷笑,“我這人向來叛逆到家,別人想要我死,我偏不死!我會活得好好的,氣死那個想殺掉我的人。”李光裕以爲林初夏面對他會瑟瑟發抖,沒想到林初夏這麼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