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爾馬特鎮緊挨着雪山,在山頂上,有一家大型的滑雪場。每年到小鎮上旅遊的遊客,幾乎都不會錯過滑雪這項娛樂項目。
旅遊業帶動了經濟,一些人開始上山,漸漸的,山頂行程了一片以旅遊業爲主的小村落,建有超市,酒店,和一家小型的醫院。
程皓軒公司旗下的滑雪場也在山頂。
顧依雪來之前,滑雪場的現金會計要生孩子,財務部剛好卻一個人。顧依雪跟着顧婉曾學過一些財務方面的知識,正好被安排到財務部工作。
蘇珊帶着顧依雪乘坐纜車上山,這是到達山頂最快速而便利的交通工具。
顧依雪並不恐高,但要坐將近一個小時的纜車,腳下就是看不見底的山澗與深淵,顧依雪的心裡還是恐慌的厲害。
顧依雪一直緊繃着神經,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裡去。蘇珊見她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我第一次坐纜車上山也和你一樣。別擔心,纜車非常安全,以後,你們上下山都要坐纜車,習慣了就好了。”
“上山的交通工具只依靠纜車嗎?要是纜車壞了怎麼辦,那不就被困住了”顧依雪有些好奇的問道。
“當然不是了,還有盤山公路。不過,那條路比較陡,只有經驗豐富的司機才能開車上山,一般運送物資都是從盤山公路上去。”蘇珊耐心的解釋道。
一個小時,不長不短的時間,顧依雪終於抵達了山頂,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峰,顧依雪一時間不太能適應,有點喘不過氣,頭也疼的厲害。
“不舒服嗎?你在平原地區呆慣了,剛到這裡是會不太適應,慢慢就會好的。”蘇珊安慰道。然後又說,“如果高原反應太重的話,我帶你去醫院吸氧。”
顧依雪搖了搖頭,笑着說了聲,“不用,我還好。”
她是來工作的,不想把自己弄得那麼嬌氣。
蘇珊把顧依雪帶到了滑雪場的辦公區,裡面的人見到她,都是眼前一亮。
滑雪場內幾十個員工,大部分都是黃頭髮藍眼睛的當地人,東方人本來就少,女人的數量又只佔一半,如今,他們的眼前出現了這麼一位亭亭玉立的東方美女,衆人幾乎都要歡呼雀躍了。
“咱們這兒居然來了一位大大大美人,蘇姐,你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兒啊。”滑雪場的負責人楊毅笑着打趣道。
“行了,瞧你們一個個的慫樣,別把新員工嚇到了。”蘇珊瞪了他們一眼,然後,笑着對依雪說,“你別被他們嚇唬了,這羣人就是喜歡開玩笑。”
顧依雪溫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簡單的做了下自我介紹,又和辦公室裡的人相互認識了一下。
依雪用了將近一週的時間,慢慢的適應了山頂的環境,並且,逐漸的融入到了新環境和新同事之中。
她的工作並不繁重,每天就那麼幾筆進賬出賬,和幾個收銀員交接,然後,入賬。
在這裡工作的東方人,最主要的就是溝通問題,而顧依雪在國外呆了那些年,在語言方面沒有任何的問題,英語流利的和母語沒有任何區別。
山頂彷彿是另一個世界一樣,與外界的唯一溝通,就是那條長長的纜車索道與每天固定時間開到山頂的物資車輛。
這裡的生活也是相當的單一和乏味,沒有私人會所,也沒有美容院,酒吧和KTV ,他們這些人唯一的消遣就是下班後,穿上雪橇滑雪,或者是幾個人圍在一起打牌,或是回到房間裡上網打遊戲。
顧依雪既不會滑雪,也不喜歡打牌,所以,類似的集體活動她都不參與。
下班後,她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悶在房間裡看書。
以前,她多數是喜歡看法學書,但山頂只有一家小型書店,她幾乎沒得挑,有什麼看什麼。
偶爾也會上網翻看一些國內的網頁和資料。隔斷時間查看一次郵箱,不過,除了系統廣告之外,基本沒什麼內容。
顧依雪到滑雪場工作的一個月之後,她拿到了第一個月的薪水,頗爲豐厚,幾乎是在國內工作的三倍。難怪,這邊的工作如此乏味,這些人還是願意呆在這裡。
按照楊毅的話說,“B市是典型的高房價,低收入。倒不如在這邊熬幾年,回去就能買房結婚了。”
然後,財務部的另一個搭話道,“是啊,這個鬼地方,掙的錢再多都花不出去,想不攢錢都難。”
對於他們的話,顧依雪只是一個安靜的傾聽着,聽過之後,一笑置之。
按照滑雪場的傳統,新人到這邊之後的第一個月工資是要請客吃飯的。
顧依雪笑着表示沒意見。
雖然依雪大方請客,但在山頂這個地方,物資匱乏,的確是沒什麼美味佳餚可吃,還正是有錢都花不出去。
幾個人在山頂唯一的一家酒店裡吃了一頓熱乎乎的火鍋,酒足飯飽後,各自回去。
他們都住在滑雪場的員工宿舍裡。
因爲程皓軒特意交代蘇珊對依雪特殊照顧,蘇珊讓人安排了一間單獨的房間給依雪,房間內設有浴室,各方面的設施都比較齊全。
爲此,其他的員工還頗有微詞。但無論什麼地方,都有一些人是與衆不同,享有特權的。好在依雪雖然享有特權,卻從不拿喬,人客氣又隨和,很快被衆人接受。
顧依雪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把空調的暖氣開到最大。她是最怕冷的。
等到屋子裡面暖和了,顧依雪才進浴室洗澡。
顧依雪洗完了澡,吹乾了頭髮後,回到臥室的牀上,順手拿起放在牀上的手機,才發現手機里居然有十幾通未接來電,都是蘇珊打來的。
“這個時間蘇珊姐找我什麼事兒。”顧依雪不解的嘀咕着,拿起手機,回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那端傳來蘇珊爽朗而又帶着幾分責備的聲音,“依雪,你男朋友過來找你,你怎麼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你知不知道,你男朋友在你家門口等了將近兩個小時,這麼冷的天,人都要凍壞的。”
“蘇珊姐,你說什麼?”顧依雪一頭霧水。
“我說的中國話你難道聽不懂?需不需要我用英文再翻譯一遍。”蘇珊急匆匆的又說。
顧依雪的腦子還是一片空白,沒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男朋友?她哪兒來的男朋友,究竟是誰會來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