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的心‘咯噔’了一下,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好笑的反問:“杜寒先生在說笑嗎?他怎麼可能去救我。”
他怎麼可能呢。
他要是這麼善良的人,他們何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不知道夜染小姐爲什麼沒辦法相信總裁,但是的確是總裁自己想去給夜染小姐解圍,雖然是拿我做藉口。但是這種事情只要稍微想一下,就會知道吧。畢竟他是總裁,我纔是秘書,我怎麼可能說的動總裁呢。這一次是,上一次也是。”杜寒笑道:“其實我們總裁人不錯,爲人一向都很正派,夜染小姐以後和慕氏的發展還長,何不試着和總裁友好相處。”
雖然杜寒也知道,如果總裁和夜染關係好,就更是沒有他什麼事情了。但是那一次,夜染說他是紳士這件事,深深的撼動了他。
他那時候忽然這些年爲人正直真的這種堅持,是父母教會他的最好的一件事。
之所以今天他能和自己喜歡的女明星這樣說着話,就是因爲他沒有在誘惑面前犯下那種錯誤,所以,就稍微在喜歡女明星面前,好好的擺一擺紳士態度吧、
“杜寒先生,真的謝謝你,你果然是個爲人正直的紳士。”夜染低下頭,脣角蕩起淺淺的笑,喃呢道:“不過和你們總裁之間嘗試變得有好這件事,我永遠也沒辦法。”
“額,這是爲什麼?”杜寒不解。
怎麼說總裁也三番五次的救了她,兩個人就算是因爲之前她和崔氏合作鬧了些矛盾,但現在也該冰釋前嫌了吧。
“杜寒先生知道螳螂夫妻的故事麼。真是神奇的生物呢。公螳螂如果要找到心儀的母螳螂,就要交付出生命。而母螳螂和心愛的公螳螂交配的時候,會把公螳螂吃掉。以這樣殘忍的形式,相愛卻相殺,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呢?不是剋制住衝動,提心吊膽的接觸,而是遠遠的離開彼此。”夜染說完對杜寒笑了下,“說了無聊的故事。當然,我和你們總裁不是公螳螂和母螳螂,但是比起和他友好相處,我反而更喜歡敬而遠之。”
而關於他幫助我,救我的事情,我並沒有分毫的感激。
比起他曾經賦予我的痛與苦,比起他給我的傷害,現在他給的這些,怎麼可能打動我?叫我心懷感激。
夜染說完,邁開腳步走向了盡頭那個房間,那裡慕修寧正在等她。
杜寒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除了性感妖嬈,杜寒看到了一些其他什麼,她看到了她的孤傲。
像是孤風中搖曳盛放的薔薇,那樣動人美麗,卻長着刺,孤單驕傲,但不需要有人懂,有人憐愛。
夜染推開了門走進了房間。
房間裡有一面很大的鏡子,四周都是櫃子,衣架上掛着衣服,下面一層全是鞋。
慕修寧坐在絕佳的觀賞位置上的舒服沙發上,手邊的桌子上放着咖啡,慕修寧喝了一口,揚眉:“知道你的工作是什麼了吧,現在開始吧。”
夜染看着這些衣服的數量,蹙眉:“這麼多,我有必要全部都試穿嗎?要試穿到什麼時候?我完全可以挑我認爲適合女主角的衣服試穿,然後你再判斷。”
夜染看了整套的書,對人物性格也瞭解了,對時尚更不用說,她有把握,而且就算她挑的衣服有點差強人意,瑪麗也會幫她的。
“我不相信你,也不相信任何人,我就相信自己的眼睛。離電視劇開拍還有時間,你可以盡情的來試穿。這是作爲投資商的要求,你不會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吧。”
夜染沒什麼情緒的掃了他一眼,乾脆也不說話了,從最靠近自己的櫃子的那裡開始拿衣服轉身進了更衣室。
苦難從這個時候開始了。
“不要這麼死板,擺個模特造型,轉個圈之類的,我纔好判斷衣服的正題效果。”
“你的胸就不能收一收嗎,電視劇應該不用賣肉吧,算了,我看你也收不了了,這身paass。”
“你已經這麼大年紀了,完全不可以了,裝嫩完全不行,這件換掉。”
“能把清純的衣服穿的這麼肉慾,該說是你的才能還是如何?換掉。”
坐在那裡悠閒的慕修寧還不斷的給她提出意見,指指點點,讓夜染的心情極其糟糕。
有很多衣服,本來就不適合她,偏偏他還她一個不落的穿,其實說白了就是折磨她吧。
她也算是看出來了。
咬牙忍着自己的不悅,夜染心裡暗暗的詛咒慕修寧,這臭男人真把她當成了換裝娃娃,沒完沒了。
天色在這樣的折騰中漸漸黑了,七點的鐘聲響起來的時候,夜染體力不支的從試衣間裡扶着出來,痛苦把鞋子脫掉扔在一邊,赤腳站着。
“慕總裁,七點了,其他人都下班了,你作爲集團總裁不用表現的這麼敬業吧。”夜染真的受不了。
她的腳不斷的換高跟鞋,已經腫痛到不行了,腳後跟那裡也摩擦的通紅了。身體就更不用說了,不斷的脫衣服穿衣服,她就算是每天都有鍛鍊體力也不行。
慕修寧看了眼表,不知不覺竟然真的已經七點了。因爲手機一直放在辦公室裡,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在意時間。
眨了下眸子,慕修寧心情不錯。
和顧薰染在一起的日子,以前總是很難熬,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快樂的時光留下,現在竟然也有了令人愉悅的時光。
“果然折磨你的時光很快樂……”勾起脣,慕修寧嘟囔了一句。
夜染揉着腳擡起頭警惕的看着他:“喂,你說了什麼?”
那傢伙,又在打着什麼鬼主意了是不是,又在想着要怎麼折磨她了是不是。
慕修寧看着她痛苦的樣子,站起身來站到了她面前:“腿瘸沒瘸,能走嗎?”
夜染咬牙站直了,昂着頭:“我能走,現在結束了吧,沒事的話我打算飛奔着回家。”
在慕修寧的面前,她是絕對不想示弱的。
慕修寧側身俯瞰了下,看到她的腳已經微微泛紅了,根本就是很痛,但是再看那紅脣,分明倔強到不行。
總是這樣呢,一臉不肯示弱的樣子。
“你爲什麼嘴這麼硬。”慕修寧俯瞰着她道:“很多事情你只要服軟不就一切都解決了麼。就像現在,如何你說腳痛的話,我決定大發慈悲的把你抱下去,抱到車上,這個時間沒什麼人,你不用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