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黃昏。
王強正在家裡悠閒地看着電視,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
叫了一聲,沒聽到回聲後,王強緊鎖着眉頭,慢悠悠地撐着沙發邊站了起來。
開門後,門口站着的寒酸貨色一下子讓王強沒有反應過來。
王強:“?”
顧傾元:“?”
“你這什麼眼神?”
顧傾元撇嘴說道,一跨步從門口走了進來。
“不是?”
王強一臉驚訝地看着顧傾元,吃驚道:“從升正直接要飯回來了?”
“啊?”
顧傾元一臉懵逼地看着王強,不明白爲什麼這羣b們,老是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給我倒杯水去!”
顧傾元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你先去洗把臉去。”
王強也坐到了沙發上,又將腿放到了茶几上。
顧傾元靠在沙發靠背上,把褲兜裡的華子掏出來,啪一聲,直接扔到了茶几上。
“先抽根菸休息會,今天把我累死了。
拿出一根菸,顧傾元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臥槽?”
王強一臉懵逼地看着顧傾元,“現在開始抽假煙了?”
“什麼假煙,你抽一根試試。”
顧傾元笑了笑,也沒當回事,畢竟高中時候的苦逼生活,有一個兩塊錢的紅梅抽就不錯了。
“我看?”
王強半信半疑地拿起煙盒抽了一根,深吸一口後,又露出一副很欠扁的表情,問道:“哪撿的?”
“草!”
顧傾元把煙掐滅後,起身走到洗漱間,將二股筋脫下後,用涼水洗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王強又問道,起身將那半包華子收了起來,又拿出半包兩塊錢的紅梅扔到了桌子上。
“昨天。”
顧傾元邊洗頭邊喊了一句。
“那你到現在纔來找我?”
王強撇撇嘴說了一句,走到洗漱間,靠着門邊,繼續說道:“你在升正到底幹什麼啊?怎麼混成這幅樣子。”
“掙錢的買賣,你不懂?”
顧傾元笑了笑,用毛巾擦乾淨臉之後,又將那發黃的二股筋子給穿上。
王強斜眼看着顧傾元,也懶得細問他,“我舅工地還缺人,你到底來不來,搬磚的活,苦挺輕的。”
“呵呵。”
顧傾元冷笑一聲,摟着王強的肩膀向屋外走去。
“去哪?”
“燒烤排擋。”
“老子沒錢,還沒發工錢呢。”
說着,王強低下頭,就要掙脫顧傾元摟着自己肩膀的那隻手。
“強哥,淡定點,我請你!”顧傾元拍了拍王強的胸脯,笑着說道。
“你有錢啊,你有錢的話不如把你這個黃色二股筋給換一換。”
“草!老子這是白色的。”
……
臨州一中緊挨着的一個夜市,算是臨州市晚上最紅的一個地方了,燒烤之類的排擋都聚集在此地。
王強一臉奉承地幫顧傾元拉開椅子,又幫着他擦了擦餐桌,畢竟看到這貨口袋裡的小半疊的百元大鈔,必須伺候好啊。
“煙呢?”
顧傾元伸出剪刀手,問道。
“在這呢。”
王強抽出一根菸,放到顧傾元的手指間,又幫者他點上。
“草!這什麼煙啊?不是華子?”
顧傾元皺着眉頭,看了看手中的眼,只見菸頭處寫着紅梅兩字。
“紅梅?”
“嘿嘿!”王強訕訕一笑,“那小半包華子我放家裡了。”
“呵!”
顧傾元將手裡的煙扔到地上,又用腳踩了踩,拿出二百大鈔後,遞給了王強。
“買兩包華子去。”
“得嘞,顧哥!”
王強點頭如搗蒜,一副小弟模樣,嘶溜一下抽出那二百塊錢,不給顧傾元反悔的時間,邁着大步走向對面的菸酒副食商店裡。
“呵呵呵…”
望着王強的背影,顧傾元輕笑了一聲,只要是和王強他們在一起,就不由得變得二貨起來,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當然顧傾元也很喜歡這種感覺,上一世的爾虞我詐真的是太累了。
顧傾元的眼睛漸漸迷離起來,思緒也回到了上一世。
米國的一次私人宴請時,顧傾元陪同吳千華一起參加。
飯局進行到一半時,遭到了一些武裝份子的槍殺,在犧牲了兩名特種保鏢的代價下,顧傾元帶着吳千華逃了出來。
可此時想起來,當時的場面卻是疑點重重,從那些劫匪的身形來看,並不像是米國人啊,反而更像是亞洲人的身形。
那吳千華他,到底是做什麼買賣,讓千里迢迢的亞洲人跑到米國去刺殺他,而那些劫匪也不是普通的劫匪,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
“打起來了,那邊打起來了。”
“走過去看看。”
“又有好戲看了。”
嘈雜的人羣聲,讓顧傾元拉回了思緒,在菸酒店臨街的街道上,一羣人圍着一個騙胖的少年打了起來。
顧傾元也沒興趣過去看小孩子打架,但看到王強踮着腳尖在那湊熱鬧後,便起身走了過去,擔心他吃了虧。
“有啥好看的。”
顧傾元拍了拍王強的肩膀,淡淡問道。
只見王強緊鎖着眉頭,指了指人羣之中,急切地說道:“好像是雞哥被打了,我看不太清!”
“雞哥?”
顧傾元驚呼一聲,沒有絲毫的猶豫,三兩下撥開圍觀的人羣,一個大跨步走了進去。
“停手!”
顧傾元沉聲說了一句,而他身前的那個穿着七分褲的精神小夥沒有聽見一般,依舊使勁踩着地上的男生,展示着他的男人氣概!
“啊!”
一聲突如其來的慘叫聲,讓這羣混混的毆打停了下來。
顧傾元揪着精神小夥的頭髮,已經將他拉拽地跪到了地上。
“強子,扶起來看看是誰?”
顧傾元皺眉說道,冷眼看向那些混混,冷冽的眼神竟讓小混混們不敢對視。
王強也不墨跡,一把將穿着黑半袖的少年提了起來,雖然臉頰已經紅腫了起來,但一眼就可以認出正是郝雞!
“草!”
顧傾元罵了一聲,左手揪着混混的頭髮將他提了起來,右手拉滿,用力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發出一聲悶響後,精神小夥連喊叫聲都沒有,直接暈了過去。
而之前動手的幾個混混,看到顧傾元身手這麼利索後,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去動手的。
“誰動的手?”
顧傾元看向郝雞,冷冷地問道。
看着顧傾元,郝雞楞了那麼幾秒鐘後,又搖了搖頭,淡淡地說了句:“已經沒事了,剛剛是我的錯。”